酒色財氣,林正言樣樣占全,其中尤愛逛青樓。
隻因青樓內的女子嬌柔嫵媚,懂音律還善解人意,讓他心動不已。
聽到要去碧玉樓,林正言頓覺渾身發癢,卻不得不擺手拒絕:“最近出門不安全,風月場所人多嘴雜,恐壞事······”
官宣他是中風請長假,不能言語,不能下床,若是外出被人發現,便是欺君。
況且雇凶殺人事件還沒有平息,此時若再出狀況,他必將被推至風口浪尖。
“林大人儘可放心,小人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碧玉樓離鬨市較遠,沒有人會注意到。”
姚忠茂輕聲道,“而且,小人已包下整座樓,絕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大人。往返小人都會派馬車接送······”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林正言本就心癢難耐,聽到姚忠茂安排得滴水不漏,滿臉賤笑答應了。
······
京城的夜晚卻比白天還熱鬨,街上人流不斷,到處都是叫賣聲。
當然也少不了找樂子的人。
碧玉樓前擺上“今夜不營業”的招牌,一些熟客乘興而來,看到招牌罵罵咧咧走了。
夜已幕,一輛馬車緩緩來到碧玉樓。
姚忠茂從車上下來,輕輕敲門,片刻後大門打開,老鴇子見到驚喜道:“爺,姑娘們等你多時了。”
“進去再說。”
馬車緩緩駛入院內,大門哐啷一聲關上。
不久後,謝書賢等人出現在碧玉樓下。
朱靜低聲道:“公子,現在闖進去麼?”
“不急,讓子彈飛一會兒!”
謝書賢微微一笑,然後低聲吩咐道,“王剛,你帶幾個人堵住後門,隻要林正言走後門,立刻抓住。”
王剛點點頭,帶著幾人悄悄去後麵。
“其餘人分散開來,沒有我號令,不得輕舉妄動。”
眾人都點點頭,然後分散開,裝作在街上閒逛。
謝書賢則帶著幾人,坐在一個小吃攤上,點了些東西吃起來。
“頭兒,謝翰林怎麼在這兒?”
遠處幾個影衛發現了謝書賢蹤影,喬裝後的李浩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門前都是他的人,謝翰林是來抓現行的,林正言這廝不在家老老實實裝病,偏要來作死······他完了······”
說罷他又補充道,“我們的人暗中盯著,幫謝翰林抓人,決不能讓他溜走。”
······
“討厭,郎君你壞死了。來,喝了奴家這杯殘酒······”
林正言摟著清倌人清荷,不知碰到了哪裡,引來清荷一陣嬌嗔。
林正言乖乖張開嘴,清荷喝過的半杯酒倒進他嘴裡。
他一口咽下去,還叭嘰了幾下嘴回味。
“郎君,今晚奴奴是你的人,奴奴給你跳一支舞舞,可好?”
魅兒又湊上來。
頓時香味撲鼻,柔軟入懷,林正言感覺自己仿佛置身雲端,連聲道:“好!好!魅兒的舞姿最是翩翩······”
林正言早已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他喜歡嬌媚,更喜歡新鮮,這種場合最為刺激,他覺得年輕了二十歲,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跳得好,賞!”
“唱得好,賞!”
反正都是姚忠茂掏錢,他才不在乎花多少。
姚忠茂心中明白,他的大事成了。
他的貨物被扣下,那個太守正好和林正言相熟,隻要他一封信就能搞定。
要不是貨物多,他也不可能花這麼大代價來討好這個色鬼。
等林正言興奮勁兒過了再說。
酒正酣,林正言突然道:“爺正好詩興大發,為清荷作詩一首。”
“好······我們洗耳恭聽。”
眾人高聲叫好,心中卻全是鄙夷。
刷什麼存在感?
哪次來不是文采如尿崩,卻都是淫詞浪語。
讀過聖賢書又能怎樣,還不是一個色中餓鬼,比那些潑皮都不堪。
林正言舉杯輕啜一口,摟著清荷,滿眼都是綠光。
在她臉上滾了幾嘴,意猶未儘道:“佳人清荷韻如詩,粉麵嬌顏映碧池。宛若芙蕖塵不染,風姿綽約惹相思。”
“好詩!”
“絕妙!”
“······”
在一片吹捧聲中,林正言心潮澎湃,他再都忍不住了,摟著清荷道:“諸位稍坐,在下去方便方便就來······”
摟著女人去方便,自然是迫不及待了。
誰都不說破,林正言便摟著清荷出門。
“郎君,奴家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不能壞了規矩······”
清荷躲躲閃閃,林正言伸出五個指頭,急切道:“五百貫。”
清荷倏地鑽進林正言懷裡,嬌羞道:“把燈滅了,奴奴羞······”
······
“誰?”
聽到敲門聲,門子機警地喝了一聲。
門外傳來低聲:“府上有要事,夫人讓小人來喚老爺,煩勞開一下門,小人有重謝。”
謝書賢早做好不開門就讓護衛翻牆的準備,門子聽到有重謝,忙將門開了道縫,探出頭來。
“嘭!”
朱靜一腳將門踢開,門子一聲慘叫倒地,然後大聲喊叫:“有強盜,有強盜······”
“你倆守住門,一個人都彆讓出去。”
說罷,謝書賢率眾直接撲向二樓,此時隻有二樓有幾間房子內有燈火。
“你們是什麼人?”
老鴇子出門,見到氣勢洶洶衝過來的謝書賢等人,嚇得驚聲驚叫。
“我們在抓逃犯,膽敢包庇,同罪!”
謝書賢一揮手,幾個護衛衝進屋內,看到的卻是戰戰兢兢的女子和目瞪口呆的姚忠茂。
搜遍屋內都沒人,朱靜出來搖搖頭。
謝書賢立刻盯著老鴇子,惡狠狠道:“林正言呢?今天不說出來,老子燒了碧玉樓······”
“奴家聽不懂官爺說的啥······”
“掌嘴!”
朱靜上去就是幾個耳光,打得老鴇子鼻血直流。
老鴇子還認為是悍婦來抓奸,嚇得忙指了指清荷的屋子。
謝書賢一揮手,兩個護衛拎起蠟燭,一腳踏開屋門,就見清荷嚇得戰戰兢兢,用被子遮住身子。
“林正言呢?”
清荷指了指窗戶。
隻見一條床單係在窗口,其餘部分垂在外麵。
林正言跳窗逃走了。
想跑?
哼!
今天你插翅難逃。
謝書賢冷笑道:“給老子把燈籠都點亮,搜,不要放過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