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從愣子身邊呼嘯而過,不過很快,劉弘基便又罵罵咧咧的騎馬從山坡那邊跑了回來。
他剛剛是想追前頭的那幾個人,但是卻沒想到:那山坡從這邊看起來很是平緩,但是另一邊卻是坑坑窪窪,怪石嶙峋!看起來,像是一處廢棄的采石地。
身下的戰馬到了那種地形,根本就不敢放開跑,生怕一個不好,再崴了蹄子。
所以,劉弘基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人衝下山坡,躍入對麵的一道河水當中,再不見了蹤影。
“跑了就跑了,起碼這裡還抓了一個!”
守著難民老大的愣子看見劉弘基鬱悶的模樣,咧嘴嘿嘿一笑,示意他們已經抓了一個活口。
“他?”
不過,劉弘基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對於地上的難民老大並不看好,
他剛剛跑在前頭,將此人被同夥捅刀子的過程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這人已經變成一個棄子了,那麼從他嘴裡,又能指望得到什麼情報?
不過,雖然想是這麼想,但該問,還是得問!
趁著地上這人還沒暈死過去,劉弘基跳下戰馬,來到他的麵前,隨意的用腳尖踢了踢他,嗬斥道:“喂!死了沒有?”
地上,那漢子仰麵向天躺倒,緩緩起伏的胸膛上,一柄匕首斜斜的插在那裡,任憑劉弘基如何踢弄,他卻仿佛沒有任何知覺一樣,就連目光也是空洞無物。
“哼哼,被人賣了的感覺不好吧?!這樣,咱做個買賣,告訴我剛剛那人的身份,我們替你報仇!”劉弘基他這幅樣子,冷笑一聲說道。
“報仇?”
而聽到劉弘基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地上的漢子終於有了一點反應,空洞的目光中,也閃過一絲光彩。
“怎麼樣,你也不想這麼窩窩囊囊的死吧?告訴我他們的身份!我替你踏平了他們!”見此人有了反應,劉弘基再次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齒反射著嗜血的光芒!
他這時也看出來了,這幾個人不管是打扮,還是舉止,都與剛剛那些普通難民不同。
剛才的那些難民,恨不得把搶來的東西一股腦都背在身上,衣服打扮,也是千奇百怪,唯有這幾個人,依舊穿著一身破布爛衫。
並且,他在追逐那些普通難民時,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當中,充滿了驚懼與絕望!而這幾個人,回頭時的眼神中雖然也有懼意,但更多的,卻是堅定和決然。
通過這些,劉弘基有必要相信:這幾個人,就是蕭寒所說的那個幕後黑手派出來的!
如果能從他嘴裡得到些線索,無疑要比自己這些人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要好的太多!
“他……他!”
或許真是被劉弘基說的動了心,地上的漢子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
但是,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匕首,卻早就抽空了他全身的力量,現在彆說起身了,就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是妄想。
“你想說什麼?”劉弘基湊過耳朵,再次詢問,
“你…你!”
不過,在費力的吐出這兩個字後,那漢子突然間渾身一陣劇烈抽搐,隨即手腳一軟,轟然砸在了地上,再就徹底沒了聲響。
“哎?喂!喂!起來!”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劉弘基和愣子兩人都愣住了。
以他們的戰場經驗,那柄匕首雖然剌的傷口不小,但因為位置原因,入肉並不算太深,更沒有刺中心臟等主要器官!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要死,也不會死的這麼快,而是應該等血流的差不多,才會死,而看地上的血跡,現在距離那一步,分明還早著!
“難道是,裝死?”
撓了撓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愣子圍著漢子轉了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他胸口的那柄匕首上!
隨著陽光的照射,在匕首的刃麵上,一抹藍色的幽光,一閃而逝。
“彆動!這匕首,有毒!”
劉弘基這時也發覺了這匕首的異樣,見愣子還想要伸手去拔,立刻一巴掌將他的手拍到了一邊!
這倒不是他想搶這把一看就名貴不凡的匕首,而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劉弘基早就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
既然這匕首如此古怪,誰又能保證,它不會有彆的機關?要知道,在戰場上,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去把你家侯爺叫過來!”
狠狠瞪了眼正揉著爪子的愣子,劉弘基提著刀,小心翼翼的在漢子身上試探起來。
不過,直到蕭寒過來,他也沒從此人身上搜索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反倒是一些金銀珠寶等物,找到了不少。
“死了?”
蕭寒匆匆來到劉弘基這裡,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漢子,眉頭不禁就皺了起來。
“彆看我,他是被同伴殺得!”劉弘基見蕭寒將目光投向自己,不禁連忙搖頭,表示這不關自己的事。
蕭寒見狀,也隻得歎了口氣:“剛剛甲一已經問了那邊的人!他們原本都是一群普通難民,隻是被這幾個人挑選出來,做了強盜的營生!對於這幾個人的身份,他們並不知曉。”
“果然是這幾個人在作怪!”劉弘基聞言,咬牙冷哼一聲:“看他們這樣子,分明是早有預謀!能做出這種事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問題是,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蕭寒盯著地上那人,無奈的說道:“他身上,也應該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吧?”
“沒有!”劉弘基很乾脆的搖搖頭,敢在這時候興風作浪的,其頭腦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像是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留下什麼把柄給彆人抓住?
彆說是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了,劉弘基現在都懷疑,地下這人之所以會被同夥反水刺死,說不定,就是因為怕此人意誌不堅,萬一被自己這些人抓住,會拷問出什麼東西來!
所以,這才一了百了,直接一刀殺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