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刀疤臉離開時有些不同,房間裡那些原本橫七豎八躺在一起的同夥,此時早從地上爬了起來,蹲在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
而他的老大,那個號稱混江龍的漢子此時正軟軟的癱在周圍那些小弟身上,眼睛微閉,氣若遊絲!
看這幅樣子,彆說混江龍了,現在能不能渾個水坑裡的泥鰍都兩說!
“這就是你們說的舌頭”
而就在刀疤臉瞪眼往老大哪裡瞅去的時候,忽然間感覺眼前暗了下來,然後還不等他抬頭去看,走過來的劉弘基就已經伸出大手,從他身邊將那個鼻青臉腫的消瘦閒漢直接提了過去。
“大…大哥……”
猛的被人提到了半空,閒漢立刻驚慌失措的掙紮起來!
但是此時的他,早已經被劉弘基生生提到了半空,連腳都不沾地,哪裡還有什麼力氣掙脫
“就是…就是他!”
房間門口,刀疤臉同樣震驚的看著麵前的劉弘基,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剛剛他就知道麵前這個禿驢…呃,不!這個光頭很厲害!現在再看到他隻用一隻手,就能像提溜小雞一樣將一個大活人提溜起來,光這份力氣,怕除了傳說中的那位,城裡就再找不出第三人了吧!
“哦就是你指使他們來卸我們胳膊腿的”
見到刀疤臉肯定,劉弘基獰笑一聲,抓著閒漢的大手突然一用力,下一秒,一聲高亢入雲的慘叫聲,就從酒樓中遠遠的傳了出去,驚的一樓的那些食客都不約而同的哆嗦一下,筷子都掉了好幾雙。
“大哥!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這一刻,被吊在半空的閒漢麵容扭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跟兩道小溪一樣!剛剛的那一下,他都懷疑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這個漢子捏碎了。
“饒命剛剛你雇凶傷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見到閒漢在半空中痛苦掙紮的模樣,劉弘基冷笑一聲,稍稍放開了一點力道問道:“說吧,你是受誰的指使,來加害我們的。”
“是一個當官的指使的!”感受到劇痛稍緩,閒漢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再慘叫出聲,以至於咬的太過於用力,導致鮮血都順著嘴角蜿蜒流下,
“是那個當官的要我找人整殘你們!小的根本不認識你們,隻是聽他的話行事!”
“當官的”
突然間聽到這三個字,劉弘基明顯愣了一瞬間,隨後下意識回頭看向蕭寒和任青。
“什麼官”蕭寒此時也是麵色凝重,慢慢從劉弘基身後走上來,盯著閒漢目光閃爍的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是當官的”
“因為他穿的官服!”麵對著蕭寒的目光,閒漢滿頭是汗的叫道:“不過他到底是什麼官,小人實在是不知,隻知道那人官服是綠色的!”
“綠色的官服”
蕭寒聞言,緩緩皺了皺眉頭。
綠色官服在唐朝代表的是六七品的官員,也是像廣州這種地方城市最常見的官員,如果光知道這一個信息,那範圍實在是太廣了,根本不好排查。
想到這裡,蕭寒又問:“此人年歲多大長相如何,在何處當差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年歲三四十也可能五六十!長相一般,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何處當差,這就真的不知道了。”
知道這夥人根本惹不起,閒漢也不敢藏著掖著,飛快的回答出蕭寒問出的問題。
不過,聽到閒漢的這個回答,蕭寒還沒說話,劉弘基卻當先瞪起眼來,一邊擼袖子,一邊罵罵咧咧的道:“他娘的!你這回答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彆是不是在逗我們玩”
“不,不敢!”可能剛剛才在劉弘基手下吃了虧,閒漢實在是怕了麵前這個禿驢,此時見到劉弘基一瞪眼,立刻就被嚇得渾身發抖:“小的哪敢跟您開玩笑,小的是真的不認識他啊!”
“不認識不認識老子信,但是那連年紀都看不出來老子不信!”
“好漢,這個真看不出來,小人見他的時候,他正滿臉憔悴,彆說五六十,說六七十都有人信!”
“那他住在那裡,你總知道吧!”
“呃,不知道!”
“……”
眼看劉弘基眼睛中開始有火星劈裡啪啦的亂跳,蕭寒翻了個白眼,上前隔在了兩人中間,防止劉弘基氣不過,再一巴掌扇死這個不長眼色的白癡。
“這些都不知道,那他怎麼付錢你總該知道吧”輕咳一聲,蕭寒重新開口問道。
“這個知道!”閒漢聞言,連忙點點頭,他這時也察覺到了危險,知道再不表現表現,自己這條小命怕是要不保。
“那他怎麼付錢,或者說,讓你去哪裡領錢”
站在兩人中間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閒漢主動說下去,蕭寒隻得無奈的再次開口問道。
“這個他沒說!”
閒漢聞言,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還不等他繼續說出剩下的話,麵前的蕭寒卻已經勃然變色,一隻哆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鼻尖!
“娘的!這白癡在逗我!老劉!收拾他!”
“好嘞!”
“彆…啊……”
劉弘基估計早就在等這句話了,聞言獰笑一聲,拖著閒漢就往外走去,任憑閒漢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
而在劉弘基將他拖出去後很快,外麵的樓道裡,才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後。
“他,他真的沒說啊!哪怕一直跟著小的,他也沒說什麼!饒命,饒命啊!”
終於,蕭寒還是弄懂了閒漢的意思。
原來,閒漢並沒有騙他們,那神秘的官員真沒給他留任何信息與地址,
至於事成之後怎麼分錢很簡單,那人從始至終,就呆在閒漢旁邊,隻是在刀疤臉去抓閒漢的時候,他這才趁亂離開。
“咦這麼一說,當時好像確實有個穿官服的人。”
閒漢的話,同時也得到了刀疤臉的確定,因為他去抓閒漢的時候,好像真的看到過一個身穿官服的身形一閃而逝,隻不過那時候場麵極亂,他根本沒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