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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頓了一下,他的眼底閃過了抹驚愕。
他在見到這具盤坐在地的道袍屍體時,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就是這具道袍屍體,是龍德大師。
它受到後世人的跪拜,就算是死了,成了一具骷髏白骨,依舊會受到尊敬。
而這位龍德大師,縱使身死也會帶有不敗金身,所以才出現了這令人驚訝的一幕。
骷髏能夠維持著生前的姿勢動作。
“隻是這契機是什麼?”陳風皺眉。
他可不相信,一個死了接近百年的大師,會單靠一具盤坐的骷髏,就讓後世的人甘願跪拜至死。
陳風的目光,落在了龍德大師麻布道袍的衣領上。
那裡有著本塞進一半的泛黃本子。
具有收藏價值的古物!
但更具有價值的,是上麵的信息!
陳風小心翼翼的將其抽出,他更是細致的將其翻開。
他很清楚,就連金屬都敵不過歲月的磨礪,又何況是這紙張呢?
伸手翻開,這書本果然已經發脆。
陳風打開的時候,變得更加小心。
隻是第一頁,已經風華變成了碎塊消失不見。
“看來是之前的人,發現了這本書太激動了。”
陳風挑眉,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第二頁,上麵的信息映入眼簾。
【今日已然是來歸龍山修建山寨的第三天,那些天殺的土匪又毀掉了個村子。
又有幾個婦孺被抓走,幾個兄弟被殺死,掛在了村口!
但隻要我布置好這九州風水,以我之資足以鎮壓九州,改變這一切!
也隻有我,配得上這風水!】
【過了半月,修建山寨的人越來越少,我改造這風水的信念越來越深!我不能失敗!】
【九州!九鼎!想要駕馭這九州風水,需要的是內心,他濟世,他不俗!我能行!我能駕馭!女兒等我,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不我都做了什麼?做了什麼!我的女兒死了,這不怪我!是那些山賊該死!是那些冷眼旁觀之人該死!啊!!!】
【我頓悟了,這修建到一半的九州風水,已與我無緣,山賊殺我那苦命的女兒,村民眼睜睜看她被帶走,我殺了他們所有人。
人是純白的,是世界壓抑的筆墨,讓所有人都有那份陰暗,足以讓人墮落,我亦如是。
可又有誰知道,我隻是想要拯救大夏,拯救這個世界,我問心有愧啊】
【我再勾畫九州,會害人害世,我刻下了未竣工三字,無人能理解我的失望,我的悲痛,我隻能將自己封閉在這山寨之中,永生永世
我依舊不甘心,或許日後會有人發現我,會得配德配位的人出現,我將勾畫九州風水的秘法留下。
九州以九鼎鎮,但被我的罪孽汙染,想要成就九州風水的第一步,是需要十人血祭
】
“十人血祭”
陳風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這個跪拜的工人骷髏身上。
“他,就是第一個。”陳風呢喃道。
將龍德大師的日記放下,他原本認為,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但上個世紀以前,他們能夠記錄的方式,隻有是日記了。
至於真實性,陳風願意相信。
龍德大師充滿遠大的誌向,以鎮九州而滅匪患。
就算後世的人,修建這成了半數的九鼎山莊,都花費了十年。
以當年的技術,龍德大師又花了多久呢?
龍德大師的女兒死了,冷眼旁觀的村民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龍德大師變得偏激,變得弑殺,不再配得上這九州風水,直到最後他將自己封閉在這未竣工的山寨裡。
而在十年前,歸龍山開發,被敬仰寧無憂的工人,砸開了這塵封已久的山寨。
這秘藏著近百年的秘密,又重見天日。
那死去的十位工人,也就是第一時間知道這秘密的人。
而隨著他們的死去,九州風水勾畫成功。
明麵上是金雞獨立、獨占鼇頭的風水,但其實歸龍山早已連通了整個大夏。
乃是地脈中心!
區區寧家小輩,如何能鎮住?
就連那寧無憂,陳風心裡都疑惑,此人能夠鎮住這風水嗎?
或者說,他夠不夠資格。
陳風朝著龍德大師微微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走出狹窄的洞道,陳風沒有選擇將這個洞道遮蔽。
古今兩代的血淚史,是時候見得光了。
“寧小姐,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還活著啊。”陳風歎道。
寧家二代的位格,當不得九鼎,壓不住九州。
所以會遭到反噬,而其中還蘊含著龍德大師的一半心血。
也就是說,九鼎山莊存在著龍德大師未曾消散的執念,九鼎山莊的怪事,也就是龍德大師引發的。
而周泰利用寧家二代的血,壓製九州風水的事,恐怕是惹怒了龍德大師的執念。
現在在九鼎山莊的人,可就遭老罪了。
九鼎山莊內的陰風不斷,肆意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寧家人們已經沒了往日高貴的樣子,一個二個都躲在案台下颯颯發抖。
至於周泰,已經在旁邊躺平,麵如死灰。
“死定了!我們都死定了!”
“寧無終都怪你!非要相信這什麼周泰!”
“現在誰還能救我們!”
寧無終麵對寧家人的質問,一時間啞口無言。
寧顏的眼底閃爍著不甘。
難道她的傳奇路,就要斷在這裡了?
她不甘的看向緊閉的大門,希望能夠看見那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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