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厲戰廷。
厲戰廷的眼神中不帶一丁點的**,可他的行為出賣了他,他對自己做了這麼荒唐的事情。
慕婉寧上樓時,隻看見了厲戰廷,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上了白襯衫黑西褲,那種職場精英,高貴又冷傲的氣質。
他正拿著一塊絲帕優雅地擦了擦手紙,上麵似乎有什麼水漬。
慕婉寧天真地問,“戰廷哥,你的手被什麼弄臟了嗎?”
厲戰廷平靜道:“嗯,不小心打濕了。”
周晚躲進厲瑾深的房間,大氣不敢喘一聲,聽著他們下樓的腳步聲,才換好衣服,等到他們走了之後,周晚才悻悻下樓。
*
厲瑾深從厲氏出來之後,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他一直很喜歡美術,所以主要營業是搞一些文創。
晚間的時候,周晚已經從厲氏下班回來,發現厲瑾深還沒有回來,也沒有吃飯,就做了飯菜,帶著過去找他。
她倒是第一次來這邊,地方不大,環境很舒服,有很多年輕人。
有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笑著問她,“小姐姐,你找誰啊?”
周晚:“你們老板呢?”
“你說我們深哥哥啊,他正在和我們一起畫畫呢。”
周晚來到畫室,厲瑾深正坐在窗邊,很認真垂頭在畫畫。
他們相識,也是在這樣一個傍晚,隻不過當時是她坐在窗邊畫畫,畫到後麵,有一處她很猶豫,遲遲沒有落筆。
站在身後看了許久的厲瑾深,大膽指出了她的問題。
她那時被嚇了一跳,沒有注意到背後還有個人。
他一邊說問題,一邊很耐心地幫她畫,周晚完全沉浸在他的聲音和語氣中。
她才知道他從自己開始坐在窗邊起,他就注意到了自己。因為他幾乎把自己那個月畫的畫,都看過了。
周晚當時大概算了算,自己那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會在那裡坐著畫畫,那天正好是月底,看來那個時候厲瑾深就已經注意到她一個月了。
周晚那時覺得厲瑾深很溫柔很紳士,給她一種溫暖的感覺,至今也是這樣。
他們相戀三年,從來不會吵架。
周晚起了逗弄他的小心思,偷偷走到厲瑾深的背後,然後湊到他的眼前,故意嚇他一跳。
厲瑾深確實被嚇了一跳,他佯裝生氣,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不是說待會兒我就回去嗎?怎麼過來找我了?你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好,就跑過來了。”
厲瑾深無論手裡有什麼活兒,見到她,都會立馬放下。
看他立馬就把畫給蓋上了,還沒有看清楚到底畫的什麼,“畫的什麼?”
厲瑾深按住她的手,“還沒有畫好,等我畫好了,再給你看。”
周晚也沒有強求,隻是俏皮一笑,“哦,不會是畫的什麼彆的美女不敢給我看吧。”
厲瑾深揉了揉她的頭頂,“說什麼呢。”
裡麵畫的人是她,還有他,他站在她的身後,攬著她的肩,看日出。
不過厲瑾深想要在她生日的時候,再送給她。
厲瑾深收拾畫架時,門口和周晚說話的那個小姑娘很殷勤地過來幫厲瑾深收拾東西。
周晚看見她手指拿東西的時候,手指從厲瑾深的手背上擦過去了。
雖然她知道那應該是無意的。
厲瑾深讓她不用幫忙,他說自己來就好。
小姑娘還是堅持要幫他收拾,還主動拿起了厲瑾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很細心地幫他疊好。
周晚眼神微變,笑著問對方,“你叫什麼名字呢?我還不認識你。”
“丁玲。我是深哥哥在A大的學妹,暑假沒事,過來這裡實習的。”周晚若有所思,點點頭,笑了笑。她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丁玲紮著馬尾辮,穿著AJ的方格子短裙,一雙筆直的細腿,明晃晃的,很耀眼。
皮膚又白皙又紅潤,是個極其乖巧甜美的妹紙。
周晚頓時有種油然而生的危機感。
丁玲主動說,“深哥哥,這是你的女朋友吧,姐姐看起來很年輕呢。”
厲瑾深淡淡一笑,握住她的手,“還沒有向大家正式介紹,周晚,杳杳鐘聲晚的晚。”
丁玲故意湊近來,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然後來了一句,“周姐姐,你的皮膚好好哦,用的什麼化妝品?不知道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皮膚還能不能這麼好?”
周晚心中有點不太舒服,對方故意說她老。
這種時候,最好是裝不懂,她尚且沒搞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暫時按兵不動,“是嗎?我從來不用化妝品的,天生的。”
她清晰看見丁玲眼中閃過那一抹尷尬的神情,隨後丁玲笑著說,“那可真好,不知道省了多少化妝品的錢。”
……
周晚和厲瑾深兩人散步回家,路過一個小巷子,有輛摩托車衝過來,厲瑾深立馬拉住她,側身躲過去了。
周晚的背抵著牆,厲瑾深護在她身前。
厲瑾深的呼吸包圍了她。
天色幽暗,巷道寂靜。
厲瑾深垂眸看向懷裡的人,抬手彆開她額前的碎發,他的心砰砰砰跳。
周晚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漸加重。
她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