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京城,往日裡繁華的街道上,人潮湧動,卻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街邊茶館裡,說書先生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什麼,引得周圍人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爆發出陣陣驚呼。“聽說了嗎?最近城裡出現了一本書,把朝廷那些事兒都抖摟出來了!”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漢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可不是嘛!我昨天剛從一個書販子手裡買了一本,看得我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啊!”另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拍著桌子,激動地說道。“那本書裡都寫了些什麼?快說說,快說說!”周圍的人頓時來了興趣,紛紛催促道。“那本書啊,叫什麼……對,叫《當朝史實》,裡麵詳細記載了這些年來朝廷裡發生的大事,尤其是左丞相王敦和右丞相李泉,他們兩個狼狽為奸,把持朝政,欺上瞞下,魚肉百姓,簡直罪大惡極!”絡腮胡壯漢義憤填膺地說道。“可不是嘛!我聽說啊,陛下之前頒布的那些苛捐雜稅,都是王敦和李泉他們搞的鬼,他們這是要把我們老百姓往死路上逼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痛心疾首地說道。“還有還有,我聽說王敦那個老匹夫,為了給自己修建豪華府邸,竟然強占了城外數百戶百姓的良田,那些百姓無家可歸,隻能流落街頭,真是造孽啊!”一個年輕的書生,義憤填膺地說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兩個奸臣,簡直就是國家的蛀蟲,百姓的禍害!”“一定要嚴懲不貸,還百姓一個公道!”茶館裡,群情激奮,人們紛紛痛罵王敦和李泉,以及他們的黨羽,言語之激烈,仿佛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一般。與此同時,京城一處僻靜的驛館內,幾個衣衫襤褸的書生,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借著昏暗的燈光,翻閱著一本書籍。“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一個身材瘦削,戴著方巾的書生,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說道。“王敦和李泉這兩個奸臣,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簡直是無法無天!”另一個書生,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把持朝政,排除異己,打壓忠良,殘害百姓,簡直罪不容誅!”“我們身為讀書人,絕不能坐視不理,一定要將此事公之於眾,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的罪行!”“對!我們要揭露他們的真麵目,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幾個書生義憤填膺,群情激昂,仿佛要把滿腔的怒火,都傾瀉到王敦和李泉的身上。驛館一處相對豪華的房間,雕花的窗欞外是喧囂的街道,房間內,蕭征和於墨相對而坐,品著香茗,與外麵的喧鬨形成鮮明對比。蕭征悠閒地靠在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一隻精致的茶杯,聽著窗外隱隱約約傳來的叫罵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嘿,這幫書生,罵人還挺有勁兒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菜市場的大媽在吵架呢。”蕭征笑著調侃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於墨看著蕭征這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我說蕭征哥,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這史書一出,可是把王敦和李泉那兩個老狐狸得罪狠了,他們現在估計正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呢。”於墨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蕭征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擔心?我擔心什麼?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再說了,我這不是為了咱們的大計著想嘛,不把水攪渾了,怎麼把魚釣上來?”“不過,蕭征哥,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你這一本史書,真的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嗎?”於墨疑惑地問道,在他看來,一本史書而已,就算內容再勁爆,也不至於引起這麼大的反應吧。蕭征放下茶杯,笑著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輿論的力量,老百姓最痛恨的就是貪官汙吏,隻要讓他們知道真相,他們就會自發地站出來,到時候,就算王敦和李泉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高,實在是高!”於墨聽完蕭征的解釋,頓時恍然大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佩服地說道,“蕭征哥,你這招借刀殺人,實在是太妙了。”蕭征得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麵的茶葉,語氣輕鬆地說道:“小意思,小意思,對付那兩個老狐狸,我還得留幾手呢。”於墨看著蕭征這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心中那點擔憂早就煙消雲散,反而生出一絲玩味,她放下茶杯,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漫不經心地問道。“說起來,蕭征哥你這次進京,打算待多久啊?”“放心吧,這次進京,我可是打算待上一段時間的。”“這京城啊,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於墨看著蕭征臉上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心中更加好奇,追問道:“哦?怎麼說?”蕭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才緩緩說道。“你說,那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朝廷老臣們,看到這本史書,會是什麼反應?”於墨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蕭征這是要拿史書的內容做文章,給那些老家夥們一個下馬威啊!想到這裡,於墨也不禁有些興奮起來,她可是知道,那些老家夥們平日裡一個個都是人精,想要讓他們吃癟可不容易。“他們還能有什麼反應?自然是想方設法地把事情壓下去唄。”於墨笑著說道。“壓下去?哪有那麼容易!”蕭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芒,“這可是史書,白紙黑字,鐵證如山,他們就算想抵賴也抵賴不了!”“那你的意思是……”於墨看著蕭征,心中隱隱猜到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