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蕭大人，這史書事關重大，下官不敢擅自做主，還請您……”“行了，你就彆跟我這兒打馬虎眼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本史書來的，你趕緊拿出來吧，我保證，不會讓你為難的。”蕭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範文見狀，知道自己再推辭下去，就有些不識抬舉了，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那……那好吧，蕭大人請稍等，下官這就去取。”說著，他便轉身走向密室，準備去取那本史書。“對了，範文老哥，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蕭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範文的背影說道。範文聞言，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身來，問道：“蕭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我過幾天就要回邊關了，這史書，你得抓緊時間給我弄好，我等著要呢！”蕭征笑眯眯地說道。範文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本厚重的史書，顫巍巍地走到蕭征麵前，像是獻上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將史書遞了過去。“蕭大人，您要的東西，老朽已經整理好了，這裡麵，詳細記錄了王敦和李泉這些年來，都背著陛下，乾了些什麼齷齪事！隻要把這些東西公之於眾，老朽相信，就算不能把他們徹底扳倒，也能讓他們焦頭爛額，自顧不暇！”範文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可見他此刻內心的激動。蕭征接過史書，隨意地翻看了幾頁，十分滿意。“嗯，範文老哥，你辛苦了，這件事你做得很好，本官一定會如實稟報陛下的。”蕭征笑眯眯地拍了拍範文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範文聞言，頓時老臉一紅，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這都是老朽應該做的，應該做的，為陛下分憂，是老朽的榮幸！”“不過……”蕭征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範文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小心翼翼地問道：“蕭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靠手抄，這速度也太慢了，本官估計，等抄完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蕭征搖了搖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範文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那蕭大人的意思是……”“本官的意思是，還得麻煩範文老哥，再幫本官一個忙啊！”蕭征笑眯眯地說道，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瘮得慌。範文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這小祖宗，又要搞什麼幺蛾子？“蕭大人請講，隻要老朽能辦到的，一定萬死不辭！”範文硬著頭皮說道，心裡卻在暗暗祈禱，千萬彆是什麼太難的事啊！“嘿嘿，範文老哥，你放心，不是什麼難事，就是……”蕭征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目光在範文那張老臉上掃來掃去，看得範文心裡直發毛。“就是什麼？”範文忍不住問道，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就是……”蕭征突然一字一頓地說道，“本官需要你，幫我複印幾百萬份當朝史書！”“噗通！”範文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幾百萬份？他這老骨頭，哪裡經得起這樣折騰啊！蕭征沒有說話，隻是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木盒，輕輕放在桌子上。盒子不大，卻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一看就不是凡品。範文好奇地盯著那個盒子，不知道蕭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蕭征也不賣關子，伸手打開盒子，露出裡麵躺著的一排排奇形怪狀的木塊。這些木塊大小一致，卻雕刻著不同的字符，有的筆畫簡單，有的結構複雜，但無一例外，都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範文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頓時來了興趣，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塊，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蕭大人，這是什麼玩意兒？該不會是什麼稀世珍寶吧？”範文好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蕭征神秘一笑，拿起一塊刻著反著的“天”字的木塊，沾了沾旁邊的墨汁，然後在一張空白的紙上輕輕一按。一個鮮紅的“天”字，躍然紙上。範文頓時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還能這樣抄錄？這也太神奇了吧！“蕭大人，這……這是什麼妖術？”範文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活了大半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東西。蕭征哈哈大笑，指著那些木塊說道：“範文老哥，這可不是什麼妖術，這叫活字印刷術，是本官最近剛鼓搗出來的新玩意兒。”“你看，這些木塊，每一個上麵都刻著一個字，隻要事先把它們按照順序排列好，然後沾上墨，就能快速印刷出書籍來，效率比手抄快了幾百倍不止！”蕭征一邊說，一邊拿起幾塊木塊，熟練地排列組合，然後沾上墨，在紙上印出一行行工整的文字。範文看得眼花繚亂，心中震撼無比，這簡直就是神跡啊！“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範文激動得語無倫次，他仿佛看到了無數書籍像雪花一樣飛舞的場景，那將是怎樣一副壯觀的景象啊！“蕭大人，您真是太厲害了！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神奇的東西！”範文忍不住讚歎道，看向蕭征的眼神充滿了敬佩。蕭征擺擺手，笑道：“範文老哥過獎了，這活字印刷術雖然神奇，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對了，範文老哥，你剛才不是說要複印幾百萬份當朝史書嗎？有了這活字印刷術，彆說幾百萬份，就算是幾千萬份，也不在話下！”蕭征笑眯眯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這技術我就交給你了，千萬要保密，隻可讓心腹之人接觸。”蕭征說完，範文點頭不止：“這是自然，蕭大人放心去吧，這裡有老朽，不出一旬，當朝史書就會出現在民間。”“多謝。”蕭征微微頷首，絲毫不逗留，和於墨消息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