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名片遞給我之後,老沉踏著沉重的腳步,朝著遠方緩緩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手中下意識地抓緊這張名片,但是心裡,無論我怎麼做,都難以平靜下來。
遊戲!
對於所謂的上麵來說,我所有的經曆其實隻是一場遊戲。
根據之前得到的信息,我能夠猜到,或許這場遊戲,隻是上麵想看看我和胖子最後誰贏誰輸。
而一個遊戲之中,必須要有監察者,監察遊戲的公正。
猛然間,我又想到,神仙姐姐說我身邊還有著上麵安排的監督者,且監督者本人並不知道自己是監督者。
如果這所有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遊戲的話,作為遊戲其中一個角色的我,身旁都有監督者;那麼胖子的身邊,是否也是有監督者?馬六作為我和胖子的備選,是否也有監督者?
我原本以為事情已經變得簡單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事情其實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處在六鬼的局中,所經曆的一切,無非就是旁人針對六鬼所破的局罷了。
但是
此時此刻,有個人突然告訴我;上麵不在乎六鬼的局,也不在乎所有人,那是因為,你們所有人都在一場遊戲之中。
一場由上麵安排的遊戲之中。
我心中思考,難不成就連六鬼的局,實際上都是這場遊戲的其中一部分?
一股無邊的恐懼出現在我的心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豈不是說,我,齊鳴,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掌控自己,六鬼也沒有掌控自己,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遊戲的一部分,從而取悅上麵的那些人。
咽了一口吐沫,我開始出現一種難以抑製的慌亂。
我很難說明當時自己的感覺,那種感覺。
就仿佛是一隻正在努力前行的螞蟻,被告知自己處在一個永遠都走不到儘頭的滾筒之上,從而陷入到了無邊的掙紮之中。如果說,這隻螞蟻不被告知的話,那麼它或許還會按照自己的目標繼續走,但是現在,當他被告知之後。
螞蟻還有動力走嗎?
沒有!既然永遠都走不出去,為什麼還要走呢?
我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
由此。
我也開始懷疑,這個老人給我說這一切的是為了什麼;雖然他美其名曰的是在給我福利,還說他可以回答我三個問題。
但是實際上。
他用輕描淡寫的語句,就將我給自己積累起來所有號稱成熟的堡壘,給轟的渣都不剩
甚至。
我想起了玫瑰,她一直都在追尋所謂世界的真諦,如果我告訴她實際上世界的真諦,隻是一場一場遊戲。
那麼她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思六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狀況不對,她一臉擔心的衝著我說道:“哥哥,你”
手中的煙因為沒有吸,早已熄滅煙灰沒有掉落,積攢了很長很長。
看了一眼之後,我將手中的這個煙頭扔掉,然後輕聲開口:“我沒事兒!”
“可是哥,你臉色看起來,很不正常啊!”思六依舊是擔心的說道:“哥,你不要太相信他說的,你忘記海棠說的,不要相信任何人!說不定,他就是來騙你的,主要就是毀壞你的心境!”
雖然聽思六是這樣說,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在一片縹緲的境地之中。
世界都仿佛變成了海綿,而我走在海麵之上,腳下軟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會陷入到海綿之中,或者憋死
再或者,以一種彆的什麼方式死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酒店,一下子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仿佛躺在巨大的海綿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陷進去。
思六站在我的旁邊,一臉擔心地看著我,但卻什麼都沒說。
她打開門走出去,隨後給我買了一些吃的和喝的放在我的身邊,但是我隻覺得,這所有的一切沒有意義。
包括,吃飯,喝水,都沒有意義。
砰!
房門推開,老道的聲音響起:“小六啊!我剛剛買了很多東西,你看看,還缺啥不!對了,剛剛gs顯示,那三個人已經動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後麵的話老道沒有說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道:“草,小六,你咋了?奶奶個腿,怎麼才幾個小時沒見,你特釀的就跟丟了魂一樣?”
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家夥!小六,你彆嚇我啊!到底咋了?草,你跟誰見麵了啊!”老道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正準備走過來的時候,思六拉住他。
“哥哥有點問題!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才能處理”思六輕聲說道。
“不是他這個狀態不對啊!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老道皺起眉頭。
思六想了一下,然後才拉著老道走了出去,想來應該是去解釋去了。
我沒有在乎。
亦或者說,現在的我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叮咚。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聲。
下意識地拿起來一看,發現是玫瑰給我發的彩信;彩信的內容是一張回單,回單上清晰地記載著,玫瑰剛剛捐獻了三千萬人民幣
正準備將手機放下,不過在仔細想了想之後,我還是衝著玫瑰回複了幾個字。
“世界的真諦隻是一場遊戲。”
短信剛剛發過去沒一會兒,玫瑰就發過來一個問號,我沒搭理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沒一會兒,我就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
索性閉上眼睛,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身軀仿佛是進入到了一個無底洞之中,不停地往下,往下繼續往下
隨後撲騰一聲,我感覺自己好像落在了一個水中
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幽深的地方,天空之上,一輪滿月高懸,但卻沒有起身的打算。
三秒鐘後,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齊鳴,你說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會變成這樣呢?”
我淡淡開口:“什麼樣子?”
“廢物的樣子。”那聲音繼續說道。
扭過頭,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王座王座上,穿著黑色龍袍的‘我’正翹著二郎腿,他一隻手悠閒地托著腦袋,麵露嘲諷看著我,另一隻手則在王座的扶手上用食指有節奏地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