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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嘶吼聲,慘嚎聲,聲聲淒厲,不絕於耳。
白千道呆滯如木,心中泛起驚恐,他的頭腦裡隻有兩個字,是為邪道。
他明白了,這俱是入道如邪,渡劫之時為懲罰之人,臨死時不忿,不甘的撕心裂肺之聲。
天之正道,不容邪道,便會降下必死懲罰。
這個奇異空間,原來是所有為天劫懲罰死去之人遺念形成,這就是念構遺間。
為什麼會這般,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作用,卻是他難以知曉。
這還是未真正悟出邪道,但已沾之皮毛,就為未知厲懲,那麼自己已是悟出邪道,還不知會如何徹底地毀滅,他已能想到日後會遭受如何的慘痛命運。
念及此,他就後背發涼,心中猶恐,有著惶惶不可度日之感。
此時,在另一處,趙靈智一臉呆滯,不可置信。
他費儘心思,算出白千道種種,在此布下幻陣,以報仇。
誰知他沒算出白千道擁有異火,不僅焚燒山野,竟是還能焚燒邪幻,這就一股腦燒的陣勢欲破。
趙靈通最清楚白千道擁有異火之能,卻是兄弟倆平時就勾心鬥角,怎麼也不會告知他這點。
在他以為幻陣被破,欲逃亡時,突降大雨,竟是熄滅此火,雨勢化為道道流光,貫入白千道的軀體。
如此,整座山,閃耀起盛芒,彌漫著遠古的氣息,邪中入邪。
這是我布下的陣法嗎?沒可能有這威力吧?
趙靈智畢竟是絕頂聰明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此山竟是蘊有邪異,被那火燒的覺醒。
他和白千道都不知曉,此無名小山,正是這空間的中心,遺念如中樞所在,這真是太湊巧了。
趙靈智欲觀後情,就望見白千道一步跨去,就跨到山頂,靜佇那處,被震驚的無以複加!
不可思議,為什麼他能一步跨到山頂?難道他真的是神?還是我的幻覺?
自然是因為白千道擁有了邪道,這中心之處,看似山高,他卻已能做到如履平川,隻是一步之近。
在這裡,竟是有著海量的力量,是為念構遺間的遺念,不知多少年蘊積的浩力。
他們生前至少是融宮境的宮師,雖然死後一身力量消散天地,但畢竟是靈氣體,遺念聚集在此,竟是漸漸生成了許多浩力。
這浩力,等於是靈力,使得白千道如若至寶,張口一吸,就如長龍貫口,輕鬆自然。
他擁有了邪道,遺念們對他的親善度太高,有著不遺餘力為他增強力量的意念,這當然是下意識的,畢竟它們沒有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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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智驚駭不已,他望見白千道張口狂吸而去,無形空氣形成了龍卷之狀,向其口中衝去。
浩力本無形,但濃聚起來,就形成了卷形柱體,蜿蜒貫入。
“你不是人,不是人……”
趙靈智不自主地念叨,驚駭形於麵色,為此心中恐懼之極,就如他的二弟,已是形成心魔,隻是不自知而已。
直接吸了三日三夜,這比吸納更來勁,但比不上奪取氣運,還修複了他那殘破的心臟。甚至無須煉化,這等浩力就已成為自身的力量,直到感覺快要突破心道境,才不剩一絲。
心道境巔峰境界,需要的資源極為海量,而這處的浩力,竟是讓他快要衝破此境界,可見有多龐量。
這對彆人來說,是個天大機緣,對他來說,隻是個不大不小的機緣,這是相對於悟出道的機緣等來說的。
無論什麼邪道和正道,會讓他力量增強時,起到相應增幅的作用。
還如心中的圖盤,溝通了五行位麵,那裡越是靈氣充蘊,進化神速,越能讓他力量大增。
白千道倏然轉身,電目直射一處,喝問:“你是誰?”
趙靈智立時驚魂,撒腿就飛,聰明人做了糊塗事,太好奇之下,他竟是在此等了三日三夜。
距離有十裡之遙,他以為自己能逃掉,卻是白千道一個跨步,就已出了此山,再迅即追去。
如今他的速度絕非以前可比,雖然還為空間桎梏,卻是比馬要快上不少。
趙靈智眼見他飛速追來,驚的心膽俱喪,但他已曆練的很沉穩,城府極高,強行按捺心中的懼意,麵色自然地停下,轉身,對追至的白千道一躬身,說道:“尊駕,是我不對,見到您練功,好奇之下,駐足觀看,還望恕罪。”
白千道審視著他,問道:“你是誰?”
“我叫張長友,途經此地。”
白千道搖頭,歎道:“趙家有五子,兩個死去,一個年幼,一個隱世,還有一個,傳聞中俠名滿天下,卻原來也有陰毒之心。趙靈智,休得騙我,我已修煉數百年,論智慧,你遠遠不如我。”
“數百年?”趙靈智又被驚的小心臟一跳一跳,他難道是數百年壽命的神?
雖然心驚不已,卻是表麵不動於色,又道:“尊駕,我叫張長友,不是趙靈智趙少俠,您認錯了。”
“哼,還不承認……無論你是否,今日也難逃一死。”
趙靈智麵現驚惶之色,噗通跪下,喊道:“我真的不是趙靈智,您不能枉殺,饒命啊!”
白千道又是歎道:“若你承認是趙靈智,也許我會看在靈嵐的麵上,饒你一命。”
趙靈智驚訝地道:“難道您是白千道?”
“是,你是趙靈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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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智又是磕頭,說道:“原來您是千道至尊,傳聞您俠義滿懷,也不會為難我這個無意經此,打擾您練功的無辜之人吧?”
白千道沉默一下,說道:“我練功的秘密,絕不能為外人所知,必殺。”
趙靈智一臉恐懼,再是磕頭不已,喊道:“尊駕饒命,尊駕饒命……”
白千道一臉奇怪之色,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真的認為不暴露身份,裝作無辜路人,我就能饒你一命?”
趙靈智抬起頭來,額頭已是流血,弱弱地道:“尊駕,我真的不是趙靈智,您要我如何承認?”
白千道深深盯著他,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似乎看破了我的內心……好吧!我是不會殺無辜路人,但你就是趙靈智,若再不承認,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趙靈智低頭,又抬頭,已是轉換了麵孔,變的冰寒入骨,雖然眼瞳深處有著懼意,卻滿目仇火充盈眼眶。
他緩緩站起身,說道:“我也不明白,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為了靈嵐,並不想刻意殺趙家人,為什麼現在沒了那顧忌?”
白千道目中閃過一絲傷色,說道:“因為無情的命運,雖不是刻意,卻已有四個趙家人因我死去,讓她對我仇深似海,多殺一人,又能壞到哪裡去!你對我還是了解不夠,我欲做某事,就會做到底,包括對抗命運,雖然我現在無力,但不代表以後不能。既然命運要我滅趙家,那就先順從天意而為,該殺,還是要殺,以後我會想儘一切辦法改命,讓靈嵐放棄仇恨,對我冰釋前嫌。”
趙靈智目色顫栗,說道:“我早已猜出你有滅我趙家之心,為什麼放過靈嵐?”
“我愛她,她無過,我也不怕告訴你……趙靈君也不會死,但我不知命運如何發展,他為什麼不會為我所殺!”
“你……你窺了天機?”趙靈智牙齒有點打顫,這個人太可怕了,竟是能預測後來之事嗎?
“算是吧!”白千道深沉注視著他,說道:“你是個難得的天才,甚至可稱為妖孽天才,可我殺的妖孽天才也有一些,你不孤獨……”
“慢著,慢著,聽我說一句……”趙靈智不甘心就此被殺,連聲喊著,見白千道未動,這才道:“靈嵐是你的摯愛,你的心裡猶還存有希望,不願她真的對你一直仇視下去。你說改命,為什麼不能從現在做起,或許有那麼一線機會,真的能做到呢?”
立時,白千道的心中生出一絲猶豫,趙靈智說到他的心坎裡,他雖然已是順應天命,再無顧忌地殺趙家人,卻心底深處是真有這個希望。
但這隻是一瞬間的動搖,智慧如海的他,雖然會為情事躊躇,卻已看出趙靈智在努力控心,這個人比趙靈通還巨邪。
此次不殺,以後難安,會成為自己的大敵。
他不再有一絲一毫遲疑,一掌劈去,就劈的趙靈智瞠目,五官流血,倒地死去。
殺了趙靈智,白千道忽覺心扉大開,曾經壓在心頭的大山崩塌粉碎,心境暢通。
他仰天長歎,說道:“命運啊!何其殘酷……靈嵐,這是我真正有意殺的趙家人,現在的我不再有顧慮,任你恨我刻骨,任你殺我如瘋,我……認了。我們的情緣未滅,日後終有時,我會改命,重新在一起,醉心日月,執手偕老。”
白千道盤坐這山峰兩月餘,終有人尋來,站在趙靈智的墳前,歎聲道:“你也是死去,他就這般難殺嗎?”
花葉兒望向那座山峰,峰頂白千道身軀處於氤氳光芒中,璀璨琉璃,衣闕和衣帶隨風而飄,猶如幾縷輕霧嫋嫋而上,恍若神仙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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