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軒如何?
還真是瀟灑。
此時,正和蘇夫人,二人在河邊釣魚。
樹蔭下,蘇銘軒手裡拿著一本書,躺靠在蘇夫人腿上。
微風吹過,好不涼爽。
而在不遠處,下人們架著大鍋,鍋下點著柴火。
剛剛被釣上來的魚,被下人們宰殺,燉入鍋中。
又有火堆在一旁,邊上插著魚肉在烤,而且下人們還自帶了一些肉類食材。
瓜果更是一應俱全。
外麵打仗固然打的激烈,可對唐安城來說,卻仿佛還是一片祥和盛世。
“咱們有許多年未曾這般了!”蘇夫人撫摸著蘇銘軒臉上的褶皺,有些感慨道:“上次還是許多年前,那時候才剛剛成婚,你這臉上,也沒有這麼多皺紋。”
“哈哈哈,這倒是真的,畢竟為夫年輕時,也是一表人才!”說到這裡,蘇銘軒搖頭道:“自從有了那幾個兔崽子,家裡就沒個消停,如今終於都走了,我也沒了官職,倒是清閒!”
“若是一直這般老爺怕是會寂寞啊。”
蘇夫人又何嘗不了解他?
握住蘇夫人的手,蘇銘軒沒有再多說。
隻是享受著眼前片刻的安寧。
“夫人也多了幾絲皺紋,不過卻更有韻味了”
“亂說什麼,不嫌羞臊!被人聽見還不笑話?”
“哈哈哈哈,我之夫人,美豔無雙,有何笑話的?”
二人無比甜蜜。
而在此刻,金玉關中。
蘇羽眼眶含淚!
麵對葉梟的詢問,他忍不住心中擔憂。
“我爹他此刻怕是危急萬分!便是給我之信,都要經過層層手段,才能送出,而且根本不許我與他聯係!”
聽聞此言,葉梟也是歎息一聲。
他能理解蘇銘軒的謹慎。
若是異地相處,他若是葉祀,也是一定要盯緊蘇銘軒的。
嚴防出現問題!
即便這樣,卻還是被其傳遞出了消息,並且精準的找到了景州的突破口。
讓蘇羽提前接觸,在陳震心中埋下種子。
“你爹他辛苦了!”
這個人情,葉梟必須要承!
“我爹他蘇羽再次垂淚!還請陛下早日攻下唐安,到了那時,我隻求在我爹娘麵前儘孝!”他是真的擔心,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人總是會胡思亂想。
“哈哈哈哈。”葉梟大笑起來:“蘇愛卿放心,若到了那日,朕一定滿足你!”
一口答應下來。
葉梟目光微凝。
“司命淩瑤,姬凰曦,你派來的人,能成功嗎?”
消息早已經傳到了葉梟耳中。
不過葉梟並未將何權派回去。
既然司命已經留下遺書。
那葉梟選擇相信那個老家夥最後的算計。
有些人,已經用生命證明了他的立場。
而在此刻,北昌城中。
兩個樵夫擔著柴火,進入了城裡。
其中一人,隻看麵容,大概四十歲左右。
看上去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就仿佛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農家漢子。
而在他身後的年輕人,剛剛二十出頭,也是憨厚無比。
黝黑的肌膚,怎麼看,都是個尋常普通人。
“記住了,咱們這種人,要學會根據各種身份,進行各種化妝!”
張離彆看向了身後的徒弟,認真說道。
“明白!”
“比如咱們現在是樵夫,晚上便不能去青樓!”
“是!”
“可是如果是個賭鬼樵夫,就可以先去賭場玩玩,萬一贏了,就可以去青樓!”
年輕人:“????”
“師父”他有些無奈,這次可是來執行任務的啊!
“做咱們這行,及時行樂,最為重要,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到時候心中還有遺憾,那不是太讓人難過了?人生之悲,莫過於此徒兒,借為師一百兩銀子,畢竟咱們現在不好惹事”
年輕人翻了個白眼。
自己這個師父,在楚國也是頂級高手了。
每個月朝廷給的俸祿,不在少數。
可是呢,依舊是月光。
從這位身上,他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花錢如流水。
凡屬看上的東西,隻要兜裡錢夠,哪怕今天買了,明天吃不上飯。
甚至需要借錢,那都得搞到手。
在各種銷金窟更是從不吝嗇!
不過少年還是依言掏出了一百兩銀子。
從楚國而來,銀票是不管用的。
所以他身上隻帶了一些銀錠。
雖然也不少,可是他很清楚,是絕對經不起這位的敗壞的。
“師父,省著點花,咱們還需要在這北昌城待上好些日子呢!”
欒六安認真說道。
夏國欒家,乃是夏國豪商。
而他當初之所以能夠拜師成功,也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家中有錢。
所以對於師父找他要錢,他也不當回事。
畢竟對於欒家而言,錢財什麼的,不是問題!
隻是這次,著實帶的少了一些。
收下銀子,張離彆白眼一翻。
哪裡管他說什麼,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欒六安也是見怪不怪。
其實他很清楚,這位就是隨便找個由子要錢罷了。
將兩擔柴都挑起,尋了個集市,賣掉之後,欒六安便在城中閒逛起來。
張離彆,去玩耍。
他不行!
他拜師多年,很多時候,張離彆都會帶著他出任務。
殺手殺人。
尤其在陌生環境,目標位置都隻有一個大概的情況下,他們需要考量和收集的情報很多。
城中地形,什麼地方有什麼東西。
這些年的學習和磨練。
他早已成了張離彆很重要的助手。
甚至許多時候,收集情報,製定刺殺計劃,都是靠他。
一些實力孱弱的目標,他也會出手對付。
長街之上,他四處逛著,時不時假作停留,聽聽彆人的話,有時候還找人閒聊幾句。
楚國,帝都城。
秘諜司口。
薛伊人臉色慘白,從其中緩緩走出。
大門關上的同時,她下意識用手遮掩住眼睛。
許久不見天日,陽光有些刺眼。
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很多地方依舊覺得很痛。
劫後餘生。
此時的她,卻有些茫然。
金玉樓,那個她曾經做夢都想脫離的地方。
如今真的脫離了。
麵具人也說過,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聯係她了。
可是她該去哪裡?
而沒有了金玉樓的庇護,她這張臉,又何嘗不引人覬覦?
回頭看著秘諜司天牢的大門,她眼底又閃過一絲沉痛。
杏兒!
那個伺候在她身邊多年的丫鬟。
那個同樣是秘諜的夥伴。
此刻,不知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她很清楚,杏兒絕對沒有把她咬出來,否則今日,她不會站在陽光之下。
“我該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