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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德泰,廣東的廣,德行的德,泰山的泰,張子興!弓長張、子女的子,興盛的興!”
“廣德泰,廣結善緣,德重如泰山,好名字!”
書吏口中滿是讚許之色,正準備提筆的時候又遲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你可要想好了,每個商號隻有一次機會,交上去了可就沒法改了。”
“大人放心,事關我廣德泰商號數千工匠和夥計們今後數十年的民生,在下絕不敢拿這個開玩笑的。”
“行!”
書吏也不再勸,高聲喊道:“廣德泰已遞交!”
喊完之後,快速書寫了起來,幾息後一張寫了類似收據的東西遞給了張子興:“這是回執,收好了,三日後可以攜帶此據來衙門查詢!”
“多謝大人!”
張子興先是朝著書吏拱了拱手,而後接回執後仔細的看了一遍後塞進了袖口之中,轉身離開了大門口。
隻是剛走了幾步就被叫住了。
“張兄,您怎麼這麼糊塗呀,這事兒不是您先交就能拔的頭籌的!”
“哎,讓為兄說你什麼好呢,一個搞不好就徹底的被刷下來了,你、你……”
“老張,你寫了什麼?”
“張當家的,借一步說話!”
“老張,你剛剛不是說沒吃早飯嘛,正好,我也沒吃,咱們去聚緣樓怎麼樣?”
……
聽著眾人的勸說和挽留,老者心中冷笑了一聲,這群人是什麼想法他太清楚不過了,無非就是想打聽一下他開出的條件,然後照著來、甚至比他開的高,將他給刷下去。
真當他傻不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開出的那些條件,估計真沒有幾個人敢跟的。
但是這些人又不能拒絕,想了想後,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諸位在想什麼老朽也是知曉的,但說句不好聽的話,老朽敢說你們敢聽、敢照做嗎?”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有些錯愕,少部分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依舊有人問道:“張兄,您這話我們就聽不懂了?”
“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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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要是聽懂了,還問您做什麼?”
“聽兄弟一句勸,您若是這話都沒聽懂那就彆摻和海貿的事兒了,摻和了您也摻和不明白,白費了幾分力氣,言儘於此!”
老者說完後,又看向四周的一些同行:“諸位,此事過了,我請諸位喝酒給諸位賠罪,先行一步。”
“哎、哎……老張,你彆走呀,等等我……老程,你拉我做什麼?”
“老王,你是不是傻?很明顯就是拿這個來篩選合適的商號,你想糊弄朝廷,那就彆怪朝廷第一個將你們排除在外。”
“這裡是哪裡?天下腳下,明裡暗裡的你們猜猜有多少錦衣衛?
彆想著私下裡三五好友一起商議,隻怕你們還沒有遞交,你們商議的就被錦衣衛先一步送到戶部衙門了。”
“行了,都彆杵在這裡了,看過早上的告示又彙聚到這裡,諸位肯定都是有想法的,就彆在這裡裝作什麼都不懂的來打聽彆人的消息,各憑手段吧!”
“趙兄這話說的對,這事兒是對事不對人,現在小家子氣以後就等著苦吧,走了走了!”
“諸位,此事事關商號今後的發展和壯大、甚至說決定著商號還能不能生存下去,若是事後朝廷將我們的底牌公布了出來,還請諸位見諒。
海貿參與不了還有海運、大明境內坐商,或者去緬甸西部,木船也能到孟加拉、印度半島東海岸和北部等地經商。”
“對頭,去呂宋、婆羅洲,到那裡去做個行商,給大家夥兒從各地收貨或者將咱們的貨物賣出去,
以咱們的經商經驗,以及我們的合作,不用幾年都能將當地的商人給擠壓下去了。
現在還隻是東非和印度半島、西非等地。能發現北美、南美,說不定以後還能發現其他的海外諸國,到時候積累了大量財富的諸位還能再次加入我們的嘛。”
“老孫,我們拿你當兄弟,你們拿我們當傻子是不是?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你就現在退出吧,兄弟我把話放在這裡了,隻要我入選了,保證以後和你合作,怎麼樣?”
“你這是拿我們不識數呢,想讓我們主動放棄扯這麼犢子做什麼?”
“散了、散了!”
……
數百號商人們笑罵著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戶部衙門門口,轉眼間滿滿當當的人群走了個乾淨。
“總算是走了!”
聽見外麵沒動靜的官員們紛紛鬆了口氣,實在是外麵吵得無心辦公,也害怕下衙的時候不小心說錯話惹上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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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獻掃了一眼外麵,低聲道:“尚書大人,要不要將第一封遞交的取過來看看?”
“好奇了?”
“有點,下官想看看這個廣德泰到底是真有底氣還是其他!”
“行吧,左右就一封,拿來看看也行!”
畢自嚴輕笑了一聲:“來人,去將那封交上來的信取來!”
幾息後,一名書吏將張子興遞交的書信取了回來,左右侍郎等幾名官員也都站起了身子。
第一個遞交的絕對占不到頭籌,甚至會被官員記住,若是開出的條件太苛刻,那以後就直接被剔除在外了。
敢第一個交的,那肯定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有意思!”
畢自嚴隻是剛掃了第一眼的就開口點評了一句,嘴角掛著一絲的笑意。
越往後翻,嘴角的笑意越濃。
這將一直關注的戶部眾官員們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當畢自嚴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手猛的一滯,嘴角的笑意也緩緩的收斂了起來,最後變成了凝重,眼中滿是思索之色。
“尚書大人,您這是?”
“拿去看看吧!”
曾獻接過書信後,右侍郎吳甡也靠了過來,兩人湊在一起快速的翻動著。
隻是十幾息的時間後,四五頁的內容就被看完了,當他們看到最後一頁的內容時,兩人的表情和畢自嚴是一樣的,凝重的同時帶著深深的思索之色。
一邊的官員們更是好奇了,但很是識趣的收回了視線,能讓一位尚書和兩位侍郎都凝重的東西豈是他們能覬覦了?
好一會兒後,畢自嚴沉聲問道:“二位以為如何?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