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在收購獅山縣製藥廠、罐頭廠、汽水廠基礎之上,新建位於獅山縣經濟開發區、年灌裝能力達到四億瓶的新工廠,三月中下旬正式建成投產。
至此,最初由朱瑋興聯合沈君鵬、孫仰軍等人主導的新產能建設最終建成。
嘉鴻在獅山縣四座工廠總計擁有高達年產七億瓶罐裝保健品、飲料及飲用水的生產能力。
“嘉樂靈芝液”的銷售趨於穩定,月銷售額在一千兩百萬到一千五百萬之間波動,也有百十來萬的淨利潤,但靈芝液的單瓶出廠價高達五元,也就意味著僅罐裝保健品業務,每年有四千萬瓶的灌裝能力就足夠用了。
草本涼茶與茉莉紅茶,在華東一區的銷售年後就陷入了瓶頸,即便正積極開拓華東二區的市場,但經濟發展水平落差太大,短時間內也不指望銷量能帶動多少。
茶飲業務,能有八千萬到一億瓶的年灌裝能力,短期內就足夠用了。
這與總計七億瓶的年產能落差太大,集團想要實現整體上的扭虧為盈,任務太艱巨了。
朱禕琳年初提出發展瓶裝水業務,很多人都不看好,卻不想異軍突起。
經過一個月的快速籌備,鴻惠堂瓶裝純淨水四月正式投放市場,日銷完全可以拿突飛猛進來形容,幾乎每天都要上一個新的台階。
目前誰也不敢預言瓶裝水業務的瓶頸會在哪裡,但對有大量產能富餘的嘉鴻集團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哪怕瓶裝水業務不賺一分錢,隻要能將嘉鴻集團富餘的生產、運營資源更充分的利用起來,避免掉浪費,集團就有可能在下半年成功的實現扭虧為盈。
在朱鴻召的主持下,嘉鴻集團也逐步從生產、銷售、物流乃至營銷宣傳等各個層麵,加大往瓶裝水業務傾斜的力度。
在這個節骨眼上,消失在眾人視野裡長達**個月的**,突然加盟瓶裝水項目,在朱禕琳之下擔任瓶裝水公司的副總經理,負責日常管理及運營團隊建設工作,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水,驟然間掀起一陣陣遏製不住的波瀾。
“你怎麼可以允許**重回嘉鴻,你是嫌嘉鴻現在太安穩了嗎?”
欣虹大廈四層,星海投資會議室,一周一次的董事及管理層例會,朱金奇率先對馮薇玲發難,質問她為何沒有阻止**加盟瓶裝水公司。
馮薇玲一臉無辜的看向朱金奇,說謊不眨眼睛的問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事的啊,朱總你要我怎麼阻止?再說我有什麼借口阻止,就憑我在瓶裝水公司持有20%的股份?**倘若確實有能力,他加盟瓶裝水公司,將瓶裝水業務更進一步做起來,對嘉鴻,對星海難道就沒利嗎,我為什麼要阻止?”
“………”朱金奇氣得不想跟馮薇玲說話,這時候深深覺得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嘉樂科技崩盤,為了促使鴻臣接手爛攤子,嘉樂科技差不多將所有資產都進行了計提,最終以零資產合並進嘉鴻集團,也幾乎是誘騙**、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等人簽署委托運營協議,然後將他們踢出局去。
他們以權勢壓住**、周健齊這些人不敢吭聲,但如果給**重回嘉鴻集團的機會,他能忘掉以前的舊事,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
而且重組嘉鴻集團以來,朱金奇以及朱瑋興或有意或無意,都將一批有些能力,但以往更親近**的中層、基層管理人員,壓製住不給他們冒頭的機會。
朱禕琳之前組建團隊,能將徐曉冬等十五六人拉過去就相當不容易了,就算隨著業務的擴大,還可以從集團內部進行人事調劑,但都是分散的,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然而,就在朱禕琳宣布接納**加盟瓶裝水公司擔任副總的當天,集團各部分,包括他與朱瑋興兩大事業部,總計有六十餘人同時遞交職務調動申請。
嘉鴻對瓶裝水公司持股僅25%,但瓶裝水公司在組織架構上,仍然屬於集團子公司。
員工想到瓶裝水公司任職,隻需要遞交職務調動申請,通過批準後就可以辦理辭職、入職手續。
這相當於**剛加入瓶裝水公司的當天,就直接形成自己的勢力。
倘若這六十多人,都是**從外麵帶過來的還好,但這六十多人都在嘉鴻擔任中層、基層管理職務,對嘉鴻上下的業務以及人脈關係都極其熟絡。
更關鍵的是,朱金奇並不清楚集團上下有多少人惦念著**的好、舊情;更何況**怎麼可能會釋懷他們之前的舊怨?
這相當於**入職的第一天,就直接將他在嘉鴻的根,快從土壤裡拔出來。
朱金奇怎麼可能不急?
沈君鵬、孫仰軍、袁桐他們臉色也很難看。
當初將**、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踢出局,他們可沒有辦法拍拍屁股,說跟他們沒有關係。
**、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這些人當時沒敢鬨事,說到底也是畏懼他們身後的權勢。
**內心深處不可能對他們沒有怨言。
他們對嘉鴻保持足夠的影響力,甚至不在鴻臣之下,除了總計持有40%的股份(含沈君鵬、樂宥個人持股),在嘉鴻董事會擁有三席位置外,還有一個關鍵因素,就是朱金奇在嘉鴻集團管理層占據極重要的地位,在嘉鴻集團內部的掌控力要強過朱瑋興,甚至不在朱鴻召之下。
有朝一日,他們倘若想將業務發展穩定的嘉鴻集團,裝進他們控製的上市殼公司,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部署。
朱金奇在嘉鴻的地位鬆動,也就意味著他們對嘉鴻的影響力、滲透力,將被嚴重削弱。
往後單純憑借持股多寡說話,他們在嘉鴻集團上的操作空間就狹窄多了。
不過,他們卻沒有過多的懷疑馮薇玲。
在他們看來,整件事主要是朱鴻召、朱禕琳叔侄女促成,**是受到朱鴻召、朱禕琳叔侄女所邀;除了朱鴻召外,他們也想象不出誰能請得動**來趟這渾濁。
馮薇玲現在極力去抱朱鴻召、朱禕琳叔侄女的大腿,就算她提前知道這事,也隻是不反對而已。
“朱鴻召大概覺得僅用港籍管理人員,占據職能部門的核心崗位,並不足以掌控整個嘉鴻集團,才邀請**加入瓶裝水公司吧?”唐逸凡斟酌著說道。
沈君鵬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薑還是老的辣。朱鴻召雖然是年紀有些大了,原本都已退居二線,但嘉樂科技爆雷,他不得不站出來替朱瑋興收拾這爛攤子,手段還是極強的。都不知道這算是壞事,還是好事!”
會議室一乾人等也是心情複雜。
朱鴻召手段不強,不能穩住嘉鴻集團的局麵,不能成功扭虧為盈,他們持有嘉鴻集團40%的股份,當然也會陷入裡麵將變得一文不值。
而朱鴻召手段太強,想要將嘉鴻集團都掌控他的手裡,也叫他們頭痛。
馮薇玲冷眼掃過眾人神色微妙變化,說道:“我說你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我也不知道朱總為什麼對我意見特彆大,但我的想法很簡單,嘉鴻能儘早扭虧為盈,才更符合星海的根本利益!沈總、樂總個人持股不說,星海持有嘉鴻25%的股份,你們難道真就不擔心這些股份都變成廢紙?我也不想說朱總將個人恩怨帶進來有什麼不好,但**加入,對嘉鴻有利,就是對我們有利。這是我最簡單、直接的判斷!”
“難道就非**不可了?缺了**,瓶裝水業務就發展不起來了?”朱金奇惱恨質問道。
“朱總,你這話應該去質問朱董跟禕琳總,似乎犯不著對我說吧?”馮薇玲冷冷看了朱金奇一眼,問道,“還是覺得我好欺負?你覺得我在這件事情裡,支持或反對,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好啦,你們不要吵了,”沈君鵬說道,“朱鴻召完全沒有跟我們通氣,就邀請**加入瓶裝水公司,金奇總感到詫異,也很正常。當然,薇玲說的也對,瓶裝水業務做起來,首先能將嘉鴻的產能優勢發揮出來,避免產能浪費,儘快扭虧為盈,我們持有的嘉鴻股份才具有價值。我們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跟朱鴻召起什麼爭執。”
“朱鴻召完全不跟我們通氣,這點也有些奇怪。”袁桐遲疑說道。
“有什麼奇怪的?”馮薇玲打斷袁桐的猜疑,說道,“朱鴻召一開始就傾力支持朱禕琳做瓶裝水公司,目的是什麼,你們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你說是朱鴻召看到瓶裝水業務有做起來的趨勢,擔心朱瑋益那邊會要求瓶裝水業務回歸嘉鴻集團,所以想要促進瓶裝水公司更獨立的發展,作為日後對抗朱瑋益的籌碼?”沈君鵬問道。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可能了,”馮薇玲說道,“所以,朱總你也不用怨我不吭聲,我還指望我在瓶裝水公司20%的股份,多賺些嫁妝呢。朱總你跟袁總在越江做得風生水起,不能見不得彆人好吧?”
朱金奇沉著臉沒吭聲。
袁桐對沈君鵬說道:“我其實也擔心這點。瓶裝水業務真要做起來,理應回歸嘉鴻集團。朱鴻召、朱禕琳此時不找彆人,卻將**請出山,擺明了是想確保瓶裝水公司有更獨立的地位,同時多少也有針對朱總的意味。將來要是朱鴻召與朱瑋益發生矛盾,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麻煩事啊。”
在座除了沈君鵬外,其他人都沒有跟鴻臣此時的副董事長、總裁朱瑋益接觸過,他對朱家內部的事情更清楚,甚至朱鴻臣的二房,朱禕琳母親的死,都傳言是有疑點的。
想到這裡,沈君鵬也深感朱瑋益與朱鴻召將來倘若發生矛盾,對他們確是一樁麻煩,他們到時候還要選擇站邊。
袁桐看向馮薇玲,問道:“如果星海收購你所持的瓶裝水公司股份,馮總舍得割愛嗎?星海倘若在嘉鴻,在瓶裝水公司都持有股份,將來不管朱鴻召與其侄朱瑋益發生怎樣的矛盾,都要從容得多。”
“沒問題啊,瓶裝水公司20%的股份,星海願意給我一個億,可以拿走;今天簽協議都行。”馮薇玲很無謂的說道。
袁桐臉皮抽搐了一下,強笑道:“馮總在開玩笑吧?”
“是袁總你先開玩笑的吧?”馮薇玲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