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叔他們隻找了甄叔問話嗎?”
見那對姐弟扛不住他們的問話,臉色略帶慌張地跑開了。
鬱禾眉頭輕輕一蹙,隨著知道的線索越多,她心裡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畢竟沒有線索的時候,她想再多想都是沒用。
可現在線索有了,疑點全指向一個已經沒了的甄叔身上。
鬱禾就有點頭疼了。
“沒有。那幾個老獸人,還有其他那些成年獸人都問過了。”
隻是除了甄叔和平叔,其他獸人他們都是私底下讓獸人送食物的時候都是問的。
但那個甄叔在小部落裡的威望不錯,當時他們並沒有問出他們見過追殺納左的獸人是白虎獸人,隻是知道甄叔對白虎城很熟悉,還有無意間問起甄叔是什麼實力時,他們竟然沒一個清楚的。
“甄叔有問題?”
鬱禾一邊思考著,一邊問,“那他是跟誰合謀,還是被彆的獸人威脅了?”
可合謀的話,他和那個白虎獸人合謀又是為了什麼,他現在不見蹤影又是為什麼,是同伴怕事情敗露,所以把他給殺了,或帶走了,
而要是為了保護小部落的獸人,他被迫那天向白虎獸人承諾,一定不會把見過對方的事告訴彆的獸人。
但因為沒有說到做到,那個白虎獸人知道他在撒謊後,就在所有獸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把他殺了,又或是帶走。
白瀾摸了摸自己雌性的頭,問,“為什麼不能所有事都是他一個獸人做,那個白虎獸人,也不過是他設計讓小部落的獸人看到的?”
鬱禾頓時看向他,什麼鬼?
他一個獸人能殺狁部落,連著其他幾個小部落足足兩三百獸人?
白瀾在鬱禾耳邊低聲說了兩句,鬱禾臉上露出濃濃的震驚,緊接著就是抿唇,眉頭緊擰,很是惱怒、生氣的樣子。
……
“嘩啦~”
一盆溫水澆在了已經餓了幾天的白虎獸人身上,那獸人瞬間被澆醒,看清來人時,他眼底便滿是怒火地瞪了過去。
“甄丹,你瘋了嗎?就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雌性,你就要對我下手?你信不信,隻要你敢對我動一根手指,族長和祭司他們絕對會把旬部落的獸人都趕出北原的。”
站在他麵前的獸人麵無表情地轉身,然後又端了一盆滾燙的熱水全部澆在了他的身上。
熱水燙得那剛剛說話還中氣十足的白虎獸人一下就慘叫了起來。
“我的手,你個瘋子,你什麼時候把我的手砍了,啊啊啊~你個瘋子,那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兔雌性,你為什麼要因為對她對我這個好兄弟出手?
你忘了當初是誰不嫌棄你是小部落的獸人,帶你出去狩獵,還給了你青晶突破青階嗎?
你個恩將仇報的瘋熊!”
甄丹靜靜地聽完他這些話,找來了斧頭,對準了白虎獸人的第三條腿就是砍了下去。
“啊!”
慘叫聲瞬間驚動了地窖裡的其他獸人。
狁部落還活著的幾個老獸人看到甄丹臉上的血,都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彆急,還有你們。我妹妹死了,你們這些曾經把她推出去當獸奴一樣賣出去的獸人,你們都都不會活著出去的。”
甄丹衝他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來,今天之後,他有臉麵去見他那個可憐的妹妹了。
想到從小那個軟軟糯糯地叫他哥哥的妹妹,十歲時卻因為被阿母想要一顆綠晶救自己獸夫而賣出去的妹妹,甄丹心中就是一陣心痛。
若是他當初第一時間發現柱和狁部落之間在私底下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時,他沒有顧忌柱是白虎部落玉族老的孫子而不敢伸張。
那他的妹妹,是不是就不會落到柱手裡,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柱沒有跟雌性交配的能力而被虐殺。
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把妹妹保護好,是他沒能及時出手救下她。
甄丹一斧頭一個,在這幾個老獸人身上發泄自己的悔恨。
因為沒有刻意選致命地方砍下去,那些老獸人有的被砍十幾次,都沒能咽下氣。
隻能不斷地抽搐著身體,眼神怨恨又不甘地瞪著甄丹。
他們大概自己也想不到,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雌性獸奴買賣,怎麼突然就栽到了那幾個小部落身上,最後還要淒慘地死在眼前這個雄性手裡。
地窖上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時,甄丹呆呆地看了眼自己沾滿鮮血的手,突然就笑了。
隨後他兩隻手放在自己脖子,猛地一扭,伴隨著哢嚓一聲,雄性的身軀倒在了滿是血泊的地麵上。
臨死前,他仿佛看到了白虎部落的那位步美大人出現在眼前。
她依舊那麼美麗又強大,真好!
“嘖”
步美看到地窖裡這些獸人的這副慘重,忍不住輕嘖了一聲。
不過,既然還有活著的?
她走過來,看著那雄性中間的那塊肉好像被搞掉了,眼底頓時流露出些許笑意。
看來這個小部落的獸人做事還是顧忌到了他背後的部落。
畢竟人死了,一了百了。
他背後的獸人指不定還會倒打一耙,但留著這個廢物一命,白虎城裡都參與過獸奴買賣的那些獸人,在看到柱的下場,他們不會怕嗎?
不僅怕,也許還要擔心柱因為自己被廢了的事,而心理扭曲要把他們拉下水。
難怪隻是找出一個青階獸人,白瀾還要讓她帶隊。
他怕是想讓她親自來處理這事吧。
身為部落的紫階獸人,背景又足夠硬,脾氣又夠犟,她確實是能捅破部落這個膿包的最合適人選。
哼!
不過他家雌性幼崽可是她的弟子,她動了手,他和鬱禾也彆想跑。
……
狁部落上供被劫一事終於迎來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甄丹,旬部落實力最強的一個獸人,年幼時妹妹被自己阿母所賣,隻為換得一顆綠晶。
後來他成年後,就一直在外遊曆,企圖把妹妹找回來。
但他妹妹的消息始終無果,之後回到旬部落開始為部落效力。
而柱就是他在一次替自己部落寒季時上供的路上認識的,那時他隱約發現柱在白虎城外的部落弄個經常休息的地方。
隻是為了不得罪柱,他沒有去深究。
卻不想柱看中他的能力,想讓甄丹為他辦事,於是甄丹就成了柱在寒季時給狁部落傳消息的幫手。
也就是在這期間,他了解到白虎城外的有什麼好藏人的地方,了解柱和狁部落之間的獸奴買賣,甚至是發現了被柱在床上虐殺的幾個雌性丟在了什麼地方。
在那裡,他看到了他的妹妹,那個到死也沒鬆開他曾經送給他的貝殼項鏈的可憐妹妹。
……
鬱禾因為狁部落跟白虎部落的某些獸人有過這樣的灰色買賣被迫在寒季加班,不僅如此,她這個寒季出門都一定要有三個以上的獸人作陪。
為的就是防止有獸人怕她翻出狁部落以前上供時的假賬。
而步美在這寒季則是部落裡好些個涉及到這事的獸人抓到了守戒堂,其中有雄性十八人,雌性兩人。
那兩雌性一個是因為欲望大,家裡的獸夫一起來都滿足不了,一個則是因為自己獸夫在搞這些,她一開始被迫卷入,後來嘖是十分享受起被抓來的美雄奴伺候的生活。
鬱禾得知這些事後,隻覺得惡心又難受。
就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色欲,那些獸人竟然就不把其他獸人當成獸人了嗎?
鬱禾因這事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後,又病倒了一回。
理所當然地,她手裡的事也就順利成章地被晴月接了手。
晴月可不像鬱禾那麼年輕,手段實力也不足以壓住那些族老,所以翻舊賬的事,直接就被她包攬了。
隻是,這些事足足辦了一個多月,身為柱的奶奶玉族老本該陷在風頭浪尖的獸人,卻沒受到一點波及。
這事讓晴月和步美都起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