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神女隻是身子弱,沒什麼大事。下次要是她想吃奎瓜,讓她吃就是了,不必再找巫來給她特意開藥,好吃好喝地在家躺一天就是。”
鄂部落的巫出來後,看也沒看百靈的第一獸夫一眼,說完這話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黑水部落的巫眉頭蹙了蹙,他也不是個傻子,聽到鄂部落的巫都這麼說了,那百靈神女自然是沒事,本以為是個嫻靜溫柔的美好雌性,不想竟然也是個心機深的。
“既然沒事,那就散了吧。”
黑水部落的巫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怒氣甩袖走了。
冥蛇部落的巫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屋裡,屋裡的雌性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外麵兩個巫的話,突然就傳來幾個雄性有些慌亂的聲音。
“看來百靈神女身體又不舒服了,不如我進去瞧瞧。”
冥蛇部落的巫笑得溫和,然而百靈的第一獸夫看著他的笑卻是忍不住頭皮發麻,誰不知道冥蛇部落的獸人最擅長的不是醫人,而是各種毒。
他雖然不清楚對方今天為什麼會來湊這個熱鬨,不過顧及百靈肚子還有他的幼崽,他勉強扯出來一個笑臉。
“剛剛厄巫都已經說了靈兒沒事,就不麻煩蛇巫。”
“這怎麼能算是麻煩呢?百靈神女在東大陸追求者無數,她要是在白虎部落出了事,那得讓多少雄性獸人傷心啊,我看我還是進去看看得好。”
說罷,蛇巫看向鬱禾,“禾大人也是巫,不來看看嗎?”
鬱禾麵對比蛇巫這句“禾大人”沉默了,她看著對方那張跟黑曜有九分相似的臉,心裡滿是怪異和尷尬。
可她也確實是需要知道百靈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於是她壓下心底的異樣感,點了點頭,“百靈神女事關神女殿,我自然是要關心的。”
蛇巫眼底閃過幾分濃濃的笑意,黑曜那小子的眼光還不錯,看中的神女倒還算有點聰明。
兩人結伴就要往屋裡進去,百靈的第一獸夫想要阻攔,卻不知怎麼地,他麵色一僵,隨後就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進去了。
雪山部落的姣姣看著鬱禾和蛇巫進了與,眉頭微擰了擰,最後她看向青雀部落的巫,問:
“雀巫大人不進去瞧瞧嗎?”
蛇巫沒叫她,她不敢動,生怕自己妄動,就惹怒了那個性子喜怒無常的蛇巫。
雀巫眉毛輕挑了挑,“你想進去就自己進去便是,問我做什麼?”
她就是來看看拒絕族長的禾神女長什麼樣,如今一看,族長栽在禾神女身上也不稀奇。
心思深的,難免喜歡這種情緒都往臉上擺著的雌性,更重要的是禾神女行事雖然莽,卻很有條理。
太聰明的雄性,也是不願意跟蠢得連話聽不懂的雌性在一起的。
見雀巫這樣說,姣姣抿了抿唇,沒再說其他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等在了原地。
她是聽說鬱禾在這才趕過來的,也不是為了看熱鬨,大概還是抱著一種“自己得不到,就期望沐霏看中的雌性根本就沒有那麼好”的心理來的。
姣姣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不對,可她控製不住。
而雀巫卻已經走向了龔明月,龔明月正滿臉感激和後怕地在跟陳美香說著什麼,時不時看向身後不遠的阿力。
“你就是那個很會做糕點的雌性?”
雀巫眼帶笑意地在她和阿力之間掃過,又看了看在人群裡已經悄然冷下臉的幾個雄性。
嘖嘖,這也是很受雄性歡迎的雌性呢,還是個不會變身的半獸人雌性。
要不是禾神女過來,今天萬流城的那些獸人怕是就要跟其他大部落都對上了。
鄂部落的少主,黑水部落的那個麵癱雄性叫什麼來著,算了,不認識。
冥蛇部落的那個蛇獸人看著也不簡單,啊,還有來自殤部落的那兩兄弟……
雀巫看到那兩個用著差不多一張臉的雄性時,眉頭幾不可見地一皺,不過片刻,就對上了兩兄弟宛若盯住獵物的視線。
見是雀巫,兩雄性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而後收回他們的視線,又繼續把目光投向龔明月了。
龔明月不知道這個長相美豔的雌性問她這話是乾什麼,剛從一場風波裡僥幸逃出的她心中提起警惕,謹慎地把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才回雀巫道:
“是,你是想找我買糕點嗎?”
雀巫笑吟吟地道,“怎麼,不願意買給我?我可以每天給你這個數哦~”
她比了個手勢,“不過我需要你在我那做,需要什麼你跟我說。”
自家族長不爭氣,她總得為自家族長添上幾個籌碼。
聽說禾神女喜歡這個雌性做的糕點,雀巫就想把這個雌性先叫到她那去,到時族長會怎麼讓對方心甘情願地教他做禾神女喜歡吃的糕點,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雀巫才不承認她就是想看戲。
隻是龔明月聽到雀巫最後那話,一下就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
若是下次她再陷入這樣被誣陷的局麵,難道她還會像今天一樣這麼幸運,有美香叫人來救她嗎?
所以她直接了當地拒絕了雀巫。
“大人若是喜歡我做的糕點,過幾日我在集市賣糕點,大人直接去集市買就是了。
做糕點我習慣了一個獸人自己在家做,去彆人家做,怕又遇到什麼事。”
說完,龔明月也不掩飾自己這會的疲憊,苦笑了一聲。
餘光看到阿力自己受了傷,還皺著眉頭,滿是擔心地看向自己這裡。
龔明月心中愈發難受起來,她欠阿力的人情,真的是越來越還不清了。
……
這邊,鬱禾跟蛇巫進來後,發現百靈竟然是真的暈過去了。
烏湘見鬱禾進來,頓時滿臉仇恨地看著她道:
“這下,你滿意了,百靈姐姐被你們氣得都暈過去了。”
鬱禾睨了這個沒腦子,被白靈、被自己雄性耍得團團轉的烏神女,語氣裡帶幾分敷衍的抱歉道:
“抱歉,我也沒想到百靈神女的身體竟然這麼弱。也許百靈神女懷著孕,受不得一點氣,又這麼被吵了一上午,這才堅持不住就暈過去。”
“什麼想不到,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自己雄性按著她,烏湘聽到鬱禾這為自己開脫的話早就忍不住撲上去了。
“你就是仗著你們人多,非要故意來氣我和百靈姐姐的。聽說你生了三個幼崽後,跟第二哥獸夫正式結侶這麼久,竟然還沒懷孕。
怕不是不能懷了,所以才故意針對懷孕的百靈姐姐,想把她氣得流產。”
“烏湘!彆說了!”
按住烏湘的雄性不知是聽到那個字眼,臉色一下就變了,他忙捂住烏湘的嘴巴,嗬斥她道,“你在胡說什麼,百靈神女這一胎好不容易來的,怎麼可能會流產。”
沒看到百靈的第一獸夫也進來了,還有螽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嗎?
“阿湘,禾神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可不要胡言亂語才是。”
螽明著是斥責烏湘亂說,但那個怎麼也改不過來的“禾神女”,還是讓得鬱禾一下子就察覺到對方話裡的惡意。
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了起來,“當然,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不過烏神女總是這麼口不擇言,也不怕哪天自己說的話落在自己身上。”
張口就來的惡意揣測,真的很難不讓人再在她臉上抽一巴掌。
她今天抽得還是太輕了。
螽冷了下臉來,“禾神女進來,就是為了說這種話的。”
“那倒不是。”
鬱禾說著,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隻是我學藝不精,可不敢打了厄巫的臉。”
而且一個暈倒就想把賠償的事給一了百了。
哪有那麼容易?
蛇巫也順著鬱禾的話說,“厄巫治病救人的水平更高,看來還是要請厄巫再回來一趟了。”
鬱禾笑著點點頭,“我這就出去派人去請。”
蛇巫當然可以給百靈看,但他們為什麼要看,讓厄巫回來給百靈看不好嗎?
才剛說了句沒事,結果一轉頭人就暈了。
厄巫會不會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知道有獸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兩次。
百靈的第一獸夫沉著臉把他們送出去了。
而鬱禾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請了厄老。
但厄老絲毫沒給百靈這個神女麵子,直接就叫了自己弟子過來住這了。
既然身體不好,那就少在大家麵前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