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擴散而出漆黑波紋,幾乎是將已經變成廢墟的墓港給再度犁了一遍。
嗡鳴聲中,眾人身上那股源自墓港深處的壓迫感驟然消散。
所有人立即穩住身形。
“先出去!”陳莫凡的吼聲幾乎與壓力退去的瞬間同步響起。
眾人不敢有絲毫遲疑——僅憑剛才那低沉嗡鳴裡蘊含的威壓,就足以斷定那絕非眾人目前所能抗衡的存在。
趁著壓力真空的刹那,所有人化作幾道殘影,向著墓港外圍狂奔。
“唧唧!”
而與此同時,司天監似乎察覺到了了什麼,朝著墓港深處叫了幾聲。
緊接著,一股透明如琉璃的力量從這小家夥絨毛間迸發。
隨即這小家夥便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咦?
有些好奇司天監做了什麼的陳莫凡等人,在向著墓港外全力奔逃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
下一秒,眾人皆是腳步猛地踉蹌,然後向著墓港外奔逃的速度再度快上了幾分,直到衝出墓港界限一公裡外才敢收住腳步。
此刻,墓港界限外,即便是幸存者中那些已經進入深睡的家夥,也已被巨大的動靜,和身邊同伴慌亂的推搡搖晃下醒了過來。
被驚醒的人原本布滿血絲的瞳孔裡,還燃燒著凜冽的殺意,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架勢。
但很快,在周邊人群的提醒下,紛紛看向墓港深處的刹那,無邊的寂靜瞬間籠罩全場,所有人都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驟然失聲。
徹骨的寒意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了腳底板。
司天監的擁有破除一切虛妄的能力,在小家夥本能的催動下,墓港中那不可視之物終於褪去了神秘的麵紗。霎時間,隱匿於無形的詭譎之物,終於將森然真容暴露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下……
一公裡外遙遙觀望,即便是陳莫凡,也感到靈魂深處傳來細密的戰栗。
第(1/3)頁
第(2/3)頁
墓港中心,那東西……那神秘且詭異的存在,居然是一棵扭曲的巨樹!
不……不單單是一顆樹那麼簡單。
那棵樹是活的,活的啊!跟成精的巨型肉蟲似的,渾身都在蠕動!
這是一棵超巨型樹,整體高50米,粗看上去有如無數莖蔓蜿蜒盤繞。可當目光聚焦,便能看清那些所謂的"莖蔓",竟是由數以萬計的人類手臂扭曲纏繞而成。
慘白的指節以違背人體構造的角度交錯纏繞,腫脹的腕骨彼此嵌合,腐爛的掌心朝外張開……
每根“枝蔓”上都清晰可見指節扭曲的弧度與青紫色的血管!
樹乾上,凸起的木質瘤宛如一個個恐怖的雕塑,上麵密密麻麻地生長著一張張猙獰的的臉!!!
人的臉,變異獸的臉,甚至是水域裡生存的魚蝦的臉,和天空中飛鳥的臉!每張臉各不相同,但卻有一點相同,那就是:不管那些張臉生前屬於什麼生物,在那棵樹樹上全都扭曲成了一樣的表情——瘋批、癲狂!
那種視覺衝擊難以言喻。就像你很難想象一條魚的臉上會展現出什麼樣的情緒與表情,但在那棵扭曲詭譎的樹上,真的就是實現了。
一張樹皮表麵隆起的魚臉魚臉上麵,兩顆凸出的魚眼珠子,一顆翻向左額,一顆墜向腮邊各自歪斜,嘴巴大張著,仿佛真的能發出人類的哀號。
尤其是那無數手臂交織成的莖蔓在這些扭曲麵龐上緩緩攀爬,指甲刮擦皮膚的細碎聲響仿佛穿透空氣鑽入耳膜,更是令人san值狂掉。
寒意順著脊椎攀附而上的瞬間,墓港外那些目光呆滯的幸存者才終於看清真相——原來他們當作救命稻草死死攥住的,究竟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相較於那些幸存者們的崩潰,虞博雅的反應更為劇烈。
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腎上腺素退潮後,剛才抓住自己腳踝的冰冷觸感再度浮現,那分明是無數細瘦手指在瘋狂拉扯。
回憶起那觸感的瞬間,虞博雅隻覺得四肢百骸都泛起麻痹般的僵硬。
潰逃,頃刻爆發。
未知是遮眼的迷霧,可自我麻痹暫時蒙蔽心底的不安。而現在……真相都砸在臉上了,尤其還是這樣令人戰栗的恐怖現實,誰還敢有片刻停留?
頃刻間,潰逃的人群如洪流四散傾瀉。
混亂中,陳莫凡驟然展開道基領域,階段3獨有的威壓如無形屏障鋪開,讓湧向他們的人潮稍稍“冷靜”,調整方向後,自動分成兩股,從四人兩側繞開。
第(2/3)頁
第(3/3)頁
陳莫凡的目光死死盯著墓港中心:“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任何問題。”眾人快速自查後回應。
除了虞博雅在被拖拽時受的皮外傷,其他人都沒有任何傷勢。
至於虞博雅那點傷,在汪綺的水之療愈下已經就要結痂愈合了。
“沒事就好。”陳莫凡鬆了口氣。
雖然剛剛隻是短暫一瞬的交鋒,但陳莫凡敏銳察覺到,墓港裡突然爆發的不可視之物,與他們當初在科郡港附近偶然發現的,那如同鬼蜮一樣地下溶洞裡,攆著他們跑的詭異怪物如出一轍。
那鬼東西,完全就是一堆破破爛爛的負麵情緒聚合體。
暴食、貪婪、懶惰、嫉妒、驕傲、邪欲、憤怒等等一係列負麵的東西,裹挾著萬千變異生物的靈魂碎片,在亡者對生者的滔天嫉妒與惡意中扭曲成形。
但更讓陳莫凡心頭劇震的,還是大愛仙尊的遺留手筆——完全顛覆了眾人此前所有的推測與猜想。
那是四具由血肉之力凝聚的祭壇,正以四象方位拱衛著那株詭異巨樹。
它們既非殺伐兵器,亦非精巧機關,而是純粹的封印!
是大愛仙尊用血肉之力為鎖,組成將這禁忌之物死死釘在墓港深處,阻止其向外蔓延的鐵牢!!1
失去司天監的力量,墓港中那衝天而且的詭異巨樹和血肉祭壇,如曇花一現般,隻過了不過盞茶功夫,便再度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此時墓港外的那些幸存者已經跑光了,虞博雅也從渾身戰栗的後勁中緩了過來。
隻有陳莫凡依舊凝視著墓港深處,瞳孔因極致的驚駭而放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