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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到現實,陳莫凡搖了搖頭,看向虞博雅等人,語氣堅定:“按計劃前往墓港,不過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再過10分鐘,他們就會從幻術中醒來。那個‘玉麵修羅’或許是關鍵人物,我們必須趕在他前麵做好埋伏。我有種預感,他可能是我們了解洛北省情報的重要突破口。”
……
前往墓港的路,眾人已十分熟悉,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如今的墓港,早已不複過往的井然有序,遠遠望去,就像是被打翻的破爛堆——
稀稀拉拉的帳篷,那些姑且能被稱為帳篷的東西林立著。
一個個臨時搭建、四不像卻能勉強遮風擋雨的簡陋篷子裡,擠滿了聚集在墓港外圍的幸存者——與付子豪先前的描述分毫不差。
這些幸存者的臉上都刻著化不開的麻木,不少階段2進化體直接蜷縮在地上沉睡,完全不設防。整個營地都彌漫著“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的頹喪氣息。
想來也是,若非臨近無路可走的絕境,誰又會選擇在這樣的險地苟活?在隨時可能殞命的危險裡求一線生機,本就是被逼到絕路的無奈。
陳莫凡悄然到達這裡的時候,沒人在意。
直到他們走到那道被踩得發黑的界限前,周圍才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無數道麻木的目光驟然淬了冰,齊刷刷射了過來。
墓港的邊緣,是一道畫了又擦,反複蹭掉後又接著畫的界限,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泥土。
陳莫凡的鞋尖剛觸到灰黑交界處,便回頭與眾人交換眼神,最終抬手示意自己先探路。
“簌簌——”
一隻隻灰蛾從陳莫凡體表鑽出,振翅向著墓港深處飛去。
陳莫凡悄無聲息地睜開戾瞳,借助灰蛾的共享視角仔細探查著內裡的情況。
既然明知道裡麵危險的情況下,陳莫凡自然不會讓同伴貿然涉險。
灰蛾群每飛幾米就停駐片刻,觸角顫巍巍地試探著周遭,短短百米路程竟挪了半分鐘。
然而……
“嘿,陳哥,外圍這不是啥也沒有嗎?你這也太小心了吧,看我的。”虞博雅嘟囔了一句,隨即大大咧咧地邁過了那道界限。
“看,啥事也沒有。”他快步走出數米,回頭揚眉得意道。
雖說知道墓港裡麵很危險,但虞博雅還真就沒有把付子豪的再三強調給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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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階段3在洛北省已是頂尖戰力,他們一行皆是階段3,又不是要對抗現代化重裝部隊,區區同期甚至比他們還要晚誕生的進化生物,難道還能奈何得了他們?
虞博雅十分自信,在現在的洛北省,以他們四尊階段3的實力,完全可以橫著走了。
不得不承認,突破階段3後,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虞博雅的心態確實有些飄了,全然沒注意到陳莫凡等人驟然鐵青的臉色。
“蠢貨。”
周圍的帳篷裡傳來低低的嗤笑,那些麻木的臉突然活了過來,眼裡閃著看好戲的光。陳莫凡剛要吼出聲,許洛靈的驚呼已經破了喉嚨:“回來!”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唧唧——!”
跳上陳莫凡肩頭的司天監突然發出尖銳短促的鳴叫。
此刻,即便視線裡空無一物,陳莫凡等人的臉色也瞬間劇變。
與此同時,虞博雅心頭猛地一跳,剛擰過身,腳腕突然一緊——像是被無形的鐵鉗死死攥住。他下意識想張開道基領域,可領域還沒凝聚成形,一股巨力已順著腳踝猛衝而上。
“呃!”
他整個人像被釣魚線拽住的風箏,嗖地一下朝墓港深處飛去。
“博雅!”許洛靈大驚失色,周身領域驟然迸發,緊追而去。身後,陳莫凡與汪綺的動作慢了半拍,也立刻跟了上去。
“嘔吼——有好戲看了。”
周圍那些麻木的看客仿佛瞬間被注入了雞血,連一些原本昏睡的人也睜開眼睛,紛紛朝著墓港深處望去,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興奮。
要知道,墓港深處那未知的存在,可是能狩獵一整支由階段3帶隊的小隊的狠角色!
對他們而言,每天看著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闖入者被墓港中的未知存在獵殺,已然成了這絕望日子裡精神寄托一般的樂子。
“哎呦我去,我看到了什麼?剛才進去的那四人都是階段3?!”人群裡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又一群不知死活的。”
“階段3又怎樣?進了這裡都是養料。”
竊竊私語像毒蛇般鑽進耳朵,周圍的看客們突然爆發出哄笑,有人甚至從帳篷裡探出頭,伸長脖子往墓港裡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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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凡額角青筋暴起,此刻的情況已來不及拔刀。
漆黑的戾炎,離體瞬間便暴漲成猙獰的火蟒,張開獠牙咬向那片虞博雅腳下那片扭曲的虛空。
滋啦~嘰溜!
仿佛燒紅的烙鐵戳進冰水,那無形之物發出刺耳的尖嘯。
虞博雅的身體瞬間失去支撐,驟然從半空摔落,強大的慣性讓他以臉為刹車的犁,在地上硬生生拖出兩米長的土痕。
風縛!
許洛靈周身卷起青灰色旋風,十二道凝練如鋼的風索破空而出,將虞博雅拽住。
許洛靈、陳莫凡、汪綺先後相隔幾乎不超過一秒落在虞博雅身旁。
陳莫凡動作奇快地一把揪著衣領一把將虞博雅從土裡拎起。
汪綺一隻手搭在了虞博雅頭上,幽藍色的光芒包裹,虞博雅身上的擦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正是汪綺進入階段3後所掌握的能力之一——水之療愈。
不過因為還不熟練的緣故,目前隻能醫治簡單的外傷。
好在現在的虞博雅皮糙肉厚,在“臉刹”的一瞬間,就將附魔的力量加持在了臉上,不然可不是鼻青臉腫這麼簡單了。
“白癡!”許洛靈心疼罵了一句,雖然無語,但眾人都知道此時不是埋怨的時候。
墓港深處傳來的低沉嗡鳴,正像巨獸蘇醒時的鼻息,一點點壓近。
陳莫凡反手拔出腰間長刀,刀身嗡鳴震顫。
萬物……脈動!
一刀落,層層疊疊的無儘鋒芒如潮水般湧向黑暗深處,在地麵犁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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