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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曾為摯友,背道而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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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漠停留在臨棋這裡的時間,隻有半天,就接著去往下一站,探望其他曆練在外的弟子,為他們全部贈上雲霜玉衣。

原本他掌握著這些門人、後輩的炁息,可在宗門之內,隔著萬裡山河,利用千裡一瞬,進行投放就能送到他們手上,可那終究是太過冷淡,所以他便親自走了一趟,權當做是一場旅行。

耗時一周,期間也給足了人武宗和九部交涉的時間。

等他再次回宗門寢房的時候,手裡已是揣著一堆的照片,他將它們逐一掛在房間朝南向光的那一麵牆壁,頓時讓原先空闊的房間,多了些許看不見但又實實在在的溫暖。

“滴滴!”

“滴滴!”

這時,懷裡的手機發出悅耳的鈴聲和微弱的震動。

薑漠接通,就聽到寧河率先說的一句:“前輩,我們這邊已經協商好了,您隨時都可以過來,那位人武宗的老前輩,也在這裡。”

“”

知道具體情況後,薑漠不作應答,掛斷了手機,抬起右手,指尖閃爍著縷縷璀璨的紫芒,在虛空留下一道宛若刀劍割開般的裂痕,而裂痕背後的世界,正是九部位於京城地底千米的秘密基地。

“嘩!”

看著那戒備森嚴的基地,薑漠神情平淡地走了進去。

寧河、徐秋予、古知涯、袁瀟等多位負責人,與九部的一係列高層,都屏住呼吸的望著這一幕,下一瞬,他們就帶著一眾基地的守衛者,發出響亮如雷鳴的問候聲。

“歡迎玄尊,到來!”

“歡迎玄尊,到來!”

“歡迎玄尊,到來!”

基地的守衛者、武者們,情緒激昂,在看到邁步走來的身影時,頓感全身的血液都不自覺的沸騰了起來。

當世最強的禦主,新的神話,種種傳奇事跡隻是他微不足道的點綴側寫。

當真正看到薑漠的那一刹那,在場的人類強者無不感到一種驚心動魄的緊張感,第一次體會到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的那種巨大落差感。

不遠處,人武宗的幾位老者和一批跟隨而來的長老們,也是不由地投來敬畏的目光。

實在是眼前的男子太驚豔了,明明從凡俗崛起,卻能壓製一眾靈氣複蘇時代的入世宗門,快要喘不過氣來,完全不敢造次。

誰都不清楚這個所謂的玄尊,魔尊,到底是什麼性格,秉性,但他所擁有最極致的武力,哪怕不做什麼,隻是靜靜的鎮守在南方閩南省域,境內各地宗門、妖王,都沒有一個膽敢往那邊越線的。

“就是你了?”

薑漠與人武宗、九部的人,三方會麵的時候,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一位蒼老、穿著樸素黑衣的老人身上。

他身形僅有一米七,佝僂著腰,手裡還拄著一根似劍形的拐杖,胡須眉毛皆白,已是老態龍鐘,連走路都顫巍的虛弱之姿,可他體內蘊含的恐怖能量,依舊碾壓眾人,這無疑就是人武宗的禦主。

“見過玄尊,老朽屠築。”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

那雙渾濁、深深內凹眼眶裡麵的眼睛也在極為認真的打量薑漠的容貌,表情有一抹詫異稍縱即逝。

“見過前輩。”

薑漠也禮貌地問了一聲好,除了敵對關係的妖王、禦主,其他任何年長於他的人,他都習慣如此稱呼,並未因為修為的強弱,而以此輕視。

“久聞玄尊盛名,今日一見,當真是如仙君在世。”

屠築撫須讚道,旋即,將隨行而來的幾位老者,逐一做了介紹:

“這幾位,是我宗的太上長老,亦是同輩的師弟們,分彆是雲念、空漣、蓋淵。”

“見過玄尊閣下。”那幾位老者齊齊拱手。

“見過諸位前輩。”

薑漠一眼掃去,這些老人的年歲都在三百左右,這在其他宗門,一般都是年輕的掌教,或者正值壯年的長老們,可到了人武宗這裡,已經是宗內輩份最高的前輩。

對此,薑漠並不意外,甚至他還知道原因,無非是人武宗祖傳的修行功法所致,通過犧牲一定的壽命,換取強於同階修士數倍的戰力,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而且在某一段他們鼎盛的時期,幾乎要擠入上遊的教派之列。

“移步一敘,如何?”屠築老人提議去往他們人武宗的秘境。

“好。”

薑漠清楚那座秘境的位置,右腳一跺,一座虛空門戶憑空再現。

接著,屠築與三位太上長老,在前方帶路,將眾人迎回宗門某一座山清水秀的樓閣所在,並驅離了閒雜人等。

到最後,在場的人,隻有薑漠,寧河、徐秋予、古知涯、袁瀟、夏斐、與人武宗的四位老人。

率先發話的是屠築最小的師弟,蓋淵,那是一位僅有獨眼,獨臂,穿著一襲黑金相間武袍的老漢,他聲音低沉而鄭重地道:

“玄尊,這次請您來,就是希望您做個見證,我們絕無設計坑害這孩子的意思。”

“待師兄把秘境轉交給孩子,就會坐化,我等三人將奉行師兄之命,收這孩子為徒,竭儘餘生所有之力培養,定不會浪費他這千古無一的天賦。”

“在您來之前,我們雙方,就商議好了,也充分尊重這孩子的意見,您可問問他,有您關照著這孩子,我們絕不敢有半分的強迫。”

蓋淵的語氣極為坦誠、溫和,他是道君級的修為,因專精武道,實力比起一般的掌教,隱隱還要強大。

“對麼?”

薑漠聽著他的描述,側首看了一眼夏斐,並詢問他的想法。

“嗯,玄尊前輩,這幾位老爺爺,之前都跟我說過繼承秘境需要承受的風險,不過我願意。”

少年有些靦腆地答道,眼睛格外的堅定,仿佛是在說,我也想儘快獨當一麵。

“不害怕?”

薑漠微微一笑:“不小心的話,可是會死的噢。”

“不怕。”

少年笑得陽光明媚,沒有任何的遲疑。

早在他被告知有秘境的繼承權時,他就做好了決定,一定要成為禦主。

“那就好。”

薑漠摸了摸他的頭,又看向屠築:

“我這一路走來,見您門派凋零,青黃不接,門人尚不到百,方便告知在下具體的原因麼?”

“玄尊說笑啦,哪有說不得的關係,無非就是一代不如一代罷了。”

屠築淡淡一笑,毫不避諱地說:

“我等修煉的武經,固然比外人所練的功法,更為霸道、強大,可在丹田蘊養的武丹,需被千錘百煉,方而蛻變強大,唯一心虔誠謹慎,才可遠道而行,一旦出了意外,便是丹碎人亡。”

“”薑漠默默地聽著。

“當然,這不是祖師之過,他老人家當年留下兩套武經,一套溫和,一套剛猛,至今的傳承都完整,無非是我們這些後人急功近利,沒有耐心花費更漫長的時間,去雕琢己身的武丹罷了,故而選擇的是後者。”

“這一點,您大可放心,老朽的門人,都是全憑意願選擇的功法。”

“它們的潛力是一樣高的,隻不過前者讓我們在最短的時間裡麵,獲得最強的戰力,而後者是讓我們在更漫長的時間裡,保持最為持久的巔峰戰力。”

屠築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本古樸的典籍,朝著薑漠遞來,上麵鐫刻的四個古文字,翻譯過來就是《仙武真經》。

“前輩,這是何意?”薑漠平靜地問,沒有接過典籍。

“在很久以前,你們的祖師,和我們的祖師是至交,一起闖入上古凶地,斬獲這兩套撼世功法,而後崛起成道。”

屠築緩緩道出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隱秘。

“當年,他們出生入死,又同是先天體魄,驚才絕豔,但性格上,卻有所不同。”

“貴門祖師,性情溫和,不善言辭,卻內蘊如鋼;而我宗的祖師,性情豪放,放蕩不羈,說句大逆不道的,老人家的野心,很龐大,從他開宗立派的那一刻起,就想過把我們帶到頂尖行列。”

“在漫長的百年裡,二人情同手足,相互幫扶過彼此多次。”

“而他們在成就禦主之後,分歧也因功法而生。”

“我宗祖師認為兩套武經,互為陰陽,可修煉融會貫通,你三一的祖師,卻認為一陰一陽,各為對立互斥,絕不可相融。”

“此後二人爭吵多次,誰也說服不了誰,漸漸就斷了往來。”

“最後一次的彆離,是你們的祖師沉默退讓,親臨我宗,將自己所有的那卷武經,留給了他的摯友。”

“而在我們宗門的古史裡有記載,那天祖師很開心,得見摯友,拉著他在滄武亭飲酒敘舊,談話了數個晝夜,自此,兩不相見,都走上了各自該走的道路。”

“很多年後,他們都創出屬於自己的道法,武經,聞名世間。”

“但祖師一直有鑽研那兩套仙武真經,並都修煉到極高,接近圓滿的境界。”

“在他晚年的時候,發起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嘗試,試圖讓兩顆屬性截然相反的武丹合一,甚至在衝關前,還邀請你們的祖師前來助他,隻不過當年你們的祖師,因為地窟血魔入侵事件,在西北內陸廝殺,無暇折返。”

屠築的神態有些惋惜,也有些感慨,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

“祖師失敗,坐化的數年後,你們祖師才從戰場返回,我宗的先輩遵從祖師手諭,曾將兩套仙武真經,都交給三一祖師,隻不過他沒帶走,而是留在了人武宗,為紀念他的摯友,帶走的隻有祖師的一柄斷劍。”

“那把劍,想必玄尊也有印象吧?名作仙不見,起源於兩人的同一信念,他們不信這世間有所謂的真仙存在,無非就是實力更為極致,掌握更多神通,天地法則的修煉者罷了。”

“我知道”

薑漠應聲答道,那柄斷劍的去向,他最清楚不過,被祖師用三一真法,化作巍峨石劍,鎮守在宗門前,以此緬懷摯友。

“但這套武經,還是免了吧。”

薑漠把老人遞來的古書,順勢推了回去,婉拒道:

“既然當初祖師選擇讓它留在這裡,那就自有他的用意,我不便收下,還望前輩理解。”

“比起這本經書,我更為好奇的是,你們屆時如何讓這孩子,煉化秘境,或者我說得直接些,你們人武宗有紀錄混沌體煉化秘境方法的古籍麼?”

麵對薑漠突如其來的詢問,屠築、蓋淵四人,明顯不慌,反而從容地道:

“自然。”

“有一樁秘密,除去宗裡的老人,以及你們的祖師,恐怕當今天下無人得知。”

“噢?”

薑漠略感意外,隱隱憑直覺猜到了些什麼,他沒有繼續問下去,等待老人作出進一步的解釋。

“說起混沌體,我們的祖師就是了。”

“隻不過,他一直隱藏此秘,外人不得而知,而與他交戰過的對手,得知真相的,也全被滅口了。”

此言一出,九部的四位負責人,紛紛愣住,全然沒想到這看似落魄的宗門,其祖師竟是人間第一體魄的擁有者。

他們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的話,夏斐成功煉化,還平安活下來的概率大大提高。

“怪不得,你們這麼迫切拉攏這孩子。”

真相全在這一刻揭露,薑漠恍然大悟,既然對方有煉化之法,他也不再追問下去。

“好,你們雙方達成約定就好。”

“我在此見證,日後誰先撕毀約定,我自會處決。”

薑漠不冷不熱地道。

隨後,九部的四位負責人與屠築、蓋淵等太上長老,相互說出條件。

九部這邊要求夏斐成就禦主後,有義務幫助他們在危急時刻,狩獵妖王,驅逐出境,奪回失去的山河,並表示今後無論是九部,還是人武宗有任何最好的修煉資源,都必須第一時間提供給夏斐。

而人武宗這邊的要求,也不過分,就是夏斐繼承秘境之後,拜三位太上長老為師,畢生匡扶、庇護宗門,直到壽命枯儘或者下一代禦主成長起來為止,以及讓夏斐獲得最高的意誌自由權,即幫或不幫九部驅逐妖王,全看他自己的意願,以防九部把這孩子當成他們的專屬打手。

這場會談進行得很順利,在薑漠的見證下,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

“玄尊,請隨老朽來,該去取我答應您的東西了。”

“嗯。”

薑漠起身,與屠築進入他們宗門的禁地,即祖師的閉關之所,那是一座燈火黯淡的石室,牆壁上掛著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卷,霎時引起薑漠的注意。

畫中兩人,一白一黑,白者若仙,姿態平和,黑白如魔,狂傲張揚,無疑是兩派祖師的畫像,在他們的周圍,是妖族累積成山的骸骨和綿延成河流的血泊,視覺衝擊極強。

老人走到鑲嵌在牆體的石質書架上,取落一件木盒,輕輕推開,裡麵放著一枚褪色、老舊的紙張碎片,遞給薑漠。

“約定即成,此物也當歸於道友,勞煩您走這一趟了。”

屠築溫和地笑著,這枚碎片是他的師父,在數百年前一次偶然所得。

期間,他也調查過這件器物的來曆,直到觸摸到一些禁忌的內容後,才及時收手,把這枚碎片的存在捂得嚴嚴實實,不讓任何人知道,生怕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直到現在,把它交到薑漠的手裡,老人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前輩客氣了,該說謝謝的是我。”

薑漠接過碎片,那熟悉的質感和同源的力量,散落在指間各處,無不在證明這就是歲月史書的殘片。

他輕輕一握,頃刻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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