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禦主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他也不敢擅自拒絕兩人的請求。
在他看來,四大教派聯手,神臨宗是特殊的那一家,可能存在多位禦主,如此一來,參戰的強者,最少都有5位,還有幾頭實力不詳的古妖王。
這種陣容,堪稱天下第一,如果他婉拒了這次的邀請,這些勢力已形成利益共同體,掃滅飛仙教和三一門後,回頭收拾他萬法宗,不過是順手的事情。
又或者,先一步把他們拿下
但如果接受他們的結盟邀請,萬法禦主也是頭疼不已,玄尊人間第一的戰力,已是人儘皆知的事實,這個時候去伏擊,誰有膽量?誰能扛住正麵的攻勢?
若他氣運不濟,被慘遭這些所謂的‘盟友’背刺,成了戰場上的犧牲品,宗門一樣遭劫,因此他搖擺不定,需確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畢竟這關於整座道統的興衰延續,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怎麼?”
“道友,看你心事重重,不妨與我等交心細談?”
輪回宮的觀棋老人,猜到對方的意動,也知道他的顧慮所在,不禁和藹一笑,他雙手拄著拐杖,嘮叨道:
“此間再無六耳,我與齊老弟,客隨主便,還望你暢所欲言。”
經他這麼一勸,萬法禦主眉頭緊鎖,有些不悅,口吻尖銳地問:
“顧慮自然是有的,我等締結的盟約鬆散,又該誰白白送死,又該誰竊取戰果?”
“我不相信玄尊他們會安分守己,坐鎮一隅之地樂不思蜀。同時,我也不相信你們值得信賴,戰場瞬息萬變,難料生死,我若身陷泥沼,諸位怕不是連帶著我和玄尊他們一起解決了。”
聞言,不待觀棋老人回應,與他對弈棋局的神臨禦主率先開口:
“白白送死這話就說得過了,至少我們不把你視作主力,牽製就好。”
“另外,道友你信或不信我等,戰爭的開啟權都不在你的手上,你能做的唯有順勢而為,站到會贏的一邊”
“你也不想,因為你的抉擇失誤,連累宗門吧?”
“”
這一刻,萬法禦主沉默了。
對方的言辭沒有打消他的疑慮,隻是讓他想到一件更糟糕的事件。
曾經隱隱有著人間第一教跡象的飛仙教,和當今最強之人,真的是他們所能撼動的麼?
萬法禦主知道踏虛秘境破滅一事,也就說那裡的禦主拚到最後,在秘境裡戰死,釋放滅世之光,儘管如此,也是沒能做掉玄尊。
想到這裡,他更沒把握,可他知道,這也許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隨著前麵那些教派的戰敗,所有的秘境都淪為玄尊和飛仙老鬼的戰利品。
最近這段時間,萬法禦主曾出世遊走,去往各地,卻找不到那些教派的秘境遺址。
這無非說明兩種情況,一是秘境可能被長生儀抽空,成了廢墟,漂泊在其他的空間縫隙中,二是秘境進入了新的煉化階段,即將誕生新的禦主。
再過個年,或者十來年,三一門、飛仙教那邊加起來恐怕有十位禦主,這人間到時的修煉資源還不是由他們說了算?
隨意發動戰爭,攻掠秘境,兵鋒所至,誰能阻擋?
“那你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動手,明明兩年前,你們可以有更好的機會。”
萬法禦主眸光銳利似刀,聲音疑惑而強勢。
“一方麵蓄勢待發”
觀棋老人悠悠一笑,“各派的老家夥,不是說能醒來就能醒來的,需要一定的時間恢複到巔峰的狀態,以及準備後手,好一舉鎮殺那兩人。”
“另一方麵,現在動手,是我們沒有時間再拖了,道友,請自行斟酌罷,我等言儘於此。”
“承天道宗,黃泉冥府那邊,我就不多問了,隻是我記得,你們門派裡,還有不死的老鬼吧?這一戰,他們是否也去?”
麵對萬法禦主的追問,神臨宗的男子,淡然道:“不去的話,我們豈有必勝的把握?”
“不僅是我們教內的老前輩,輪回宮資曆最老的那一位,也在此行中,他的修煉成果被玄尊乾擾,斬了一尊俗世身,蹉跎四十多載光陰,無法凝聚第七道輪回身,早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噢?”萬法禦主訝然,眼眸閃爍著寒芒,逐漸有了主意。
“所以,要加入我們麼?一起狩獵那兩頭龐然大物,若戰而勝之,往後的數百年,千年,這偌大的九州人間,依舊任由我等主宰。”
神臨禦主發出最後的邀請,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前段時間,他與飛仙教的老鬼交手,大概摸清對方的能耐。
而這次拉攏的盟友,全是怪物裡的怪物,甚至有接近教派祖師的道君,占據絕對的數量優勢。
他想不到這牌怎麼輸?
唯一的變數,無非是玄尊而已,但就算再厲害,麵對同級的多位強者圍獵,也難有自保之力。
“好”
萬法禦主權衡良久,終於道出他的選擇,加入四教聯盟。
“事成之後,飛仙教、三一門的秘境我不染指,但其他已滅的宗門秘境,我至少要三座。”
“三座?允了。”
輪回宮的觀棋老者,一口答應,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因為秘境的數量足夠分配,承天道宗、黃泉冥府都是索要三座秘境。
萬法禦主望了一眼棋盤,對黑白二子廝殺慘烈的棋局若有所思,順勢一問:
“妖族那邊呢?你們是怎麼想的,又許諾出了什麼條件。”
神臨宗的男子輕笑數聲,才認真地道:
“世間哪能有這般雙全之法?分給你們的秘境就九座,剩下的不多,但也非那些異族所能染指。”
“隻能先以利誘之,況且,它們的肉身強橫,本就不弱於我等多少,一旦再讓它們得到秘境煉化,後患無窮,不過是相互算計罷了,到最後,還需再分勝負。”
萬法禦主無聲而笑,對此不作評價。
談判至此此結束,五大教派達成結盟,開始商議動手時間,以及具體的策略。
三天的時間,轉眼一晃,就過了。
這天傍晚,薑漠靜坐在山巔處的落日觀霞亭,呼吸與萬物同頻,仿佛徹底與天地共鳴,融為一體。
他一襲黑衣與霜發隨風而蕩,雙眸內蘊神采,精光十足,所有的疲憊儘數祛除,抵達此生最佳的狀態。
遠望破碎起伏的山河,和如血懸掛天穹的殘陽,薑漠心曠神怡,已達忘我之境。
待到夕陽沉入地平線,夜幕降臨,良久,他默默起身,留下一道瑩白的法身,坐鎮宗門,就此離去。
與輪回宮、神臨宗、以及幾大古妖王開戰的事情,門內除去似衝、澄真知曉以外,薑漠沒有再告訴其他的門人,以免讓他們擔心。
近來,各地的紛爭,也是出奇的減少,似有風暴來臨前的寂靜,卻無任何的消息傳出,五大教派和飛仙教、瑤池音闕、三一門,都在私底下瘋狂蓄力,調集一切所能調動的高端戰力,籌備宗門大戰。
夜晚,山門前,薑漠踏步而來,行至燈火昏暗處,有兩道身影已在原地等候,無疑是飛仙、瑤池兩位禦主。
“找到它們的下落了麼?”
再次見麵,薑漠隨口一問,指的是九頭噬日獅、骸骨白虎、上古妖猿的下落。
他今夜就要親臨九大古妖王的封地,威壓九州八荒,自然不想錯過這幾頭獵物,欲借它們的精血,以助門人更上一層樓,再讓沉寂許久的赤血妖鎧飽餐一頓。
“藏起來了,不值得深挖。”
飛仙禦主聲音嘶啞,嘴角笑意很淡,言外之意,天衍堂能找到它們,隻是代價太大,在他看來完全不值,因而放棄。
“走吧。”
“啟程,東海龍淵聖宮。”
薑漠抬手而起,一座虛空門戶瞬間築成,利用法則,打造捷徑,將數千公裡外啊的東海域呈現在眼前。
所謂的龍淵,自靈炁複蘇、妖王崛起的時代到來後,一方古老的妖族勢力,就這麼出世了。
位居東海的七千米海溝之下。
雖不是秘境,但地處特殊,靈炁濃度不輸秘境,還有各種稀有的海底礦脈交彙,因此孕育了許多強大的。
在漫長的歲月更替中,出現過一尊又一尊霸主凶獸,至今一千三百年前,有一黑蛟曆經多次蛻變,承受天雷洗禮,終入王境。
而後數百年裡,黑龍大敗同時期的多位妖王,成就無上之位,統禦三分之一的東海,自此建造龍淵聖宮,沉睡在深海之下,繁衍後代,延續種族。
算上成王前的修煉,那頭老龍的真實壽命,可能在一千五百年以上,至今還存活於世,比起人類道君的壽命,多了數倍不止。
其麾下更是不乏妖王級的心腹,底蘊深厚,實力不容輕視。
聽到薑漠的吩咐,兩人跟隨他,相繼進入虛空之門,一刹來到東海六千米的海淵之下,周圍昏暗朦朧,恐怖的水壓侵襲而來,卻影響不到幾人半分。
除此之外,還有多如牛毛、體型龐大的海洋巨獸,徘徊其間,動輒就是數百上千米之巨。
它們的感知力無比敏銳,在三尊禦主降臨後,紛紛出驚恐的哀鳴聲,開始慌亂的逃竄,有的甚至肝膽俱裂,蜷縮巢穴裡瑟瑟發抖。
“轟隆!!!”
海水翻滾,混亂而激蕩,薑漠視若無睹,注意力全然在前方,一千多米下的淡藍色光域,那裡是海淵裡少有光芒的地帶,亦是聖宮所在,矗立著一座座巍峨、瑰麗的宮殿,受陣法庇護。
“直接動手?”
腐屍老者向薑漠詢問意見,眸底浮現一抹興趣之色,他聽聞過龍宮的開創者,是一頭年歲久遠的老龍,實力還在他重創的三頭古妖王之上。
“嗯。”
薑漠示意可以,幾人的身影,宛若鬼魅般來到龍宮之外,與此同時,整座龍宮附近的海水,開始劇烈的搖晃顫動,仿佛有十二級海嘯爆發。
“吼——!”
盤踞在龍宮內的幾頭妖王,感受到無法形容的威脅感,猛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從沉睡之中蘇醒。
有身似山嶽,通體烏黑的龜類生物,有繼承於古龍血脈的新一代龍宮蛟龍,還有遮天蔽日那麼誇張的水母,將整座龍宮都籠罩在自己身軀的陰影之下。
不僅是它們,其他的龍宮妖將也紛紛傾巢而出,短短數息間,密集而擁堵的獸潮,把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數之不清的暴虐眸光掃落,死死地盯著三位人類禦主。
還未等待它們詢問來意,一道蒼老的聲音就響徹整座海底,把所有的妖眾震懾得心神發顫。
“讓那條老泥鰍,給我爬出來。”
這是飛仙禦主的傳訊,蘊含著某種強大的法力,虛空隨聲炸裂,掀起澎湃的海水激流,頃刻壓製數以萬計的凶獸。
負責守衛龍宮的兩位肱骨之臣,以及新的龍王,第一時間受創,魂魄控製不住的裂開,目露驚色,哪曾想過這體型小它們無數倍的人類,擁有這般可怕的力量。
霎時,數萬妖眾像是下餃子一樣,不斷墜落在地,神色萎靡,幾乎再無掙紮之力。
這就是禦主和普通生靈之間無法橫跨的鴻溝,就連三頭龍宮的妖王,也相當於大一點的小貓小狗,被老人壓製得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力。
“是要我親自請你出來麼?”
腐屍眸光垂落,未見巨龍身影,也不慣著它,枯槁的右手開始急蓄真炁,億萬璀璨的白光恍若宇宙初開的景象,在他掌心凝聚,準備施展殺招,令整座龍宮灰飛煙滅。
“人類,何故如此?”
下一瞬,天地陷入詭異的寂靜,一道年邁而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龍宮大陣的上方。
那老者身披玄色帝袍,麵容威嚴,額生龍角,雙瞳如一汪燒得赤紅滾燙的岩漿,鋪天蓋地的妖炁肆虐海淵,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勢在極儘爭鋒,互不示弱。
然而,出現的人類強者,整整有3位,其中的一位男子,白發黑衣,神態冷淡,更是近2年震爍人間的玄尊,讓老龍忽地失神,心生警惕,一股死亡的危機,在步步逼近。
它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些人類想狩獵它!
否則,沒有理由一起前來,換作是那腐屍或一襲青衣的女子前來,它都絲毫不懼,膽敢硬撼,唯獨玄尊也在,讓它不得不慎重以待。
“我等為何而來,你不清楚?與神臨宗、輪回宮聯手,我看你是活膩了。”
飛仙禦主驗冷聲嗬斥,殺意呼嘯而至,堪比千刀萬剮加身,驟讓數萬的妖眾如墜煉獄,惶惶不安。
“我不清楚你在說些什麼!”
老龍臉色鐵青,不悅斥責道:“人類,離開我的族地,我不想和你們爭鬥。”
“你不是你不想,你是知道你鬥不過。”
瑤池禦主替它道出心中的真實想法,人妖兩族天生不和,在這座共同繁衍生息的土地上,在曆史存在以前,就廝殺了不知多少載的歲月。
所謂的不想爭鬥,無非審時度勢的借口罷了。
“嗬!”
“人類猴子,休要以子虛烏有的罪名汙蔑本座。”
“你們人類修士,嗜殺貪婪,卻要打著光明正大的旗號,師出有名,未免太過虛偽了吧!是要奪取我龍宮的至寶麼?”
老龍怒斥幾人的行徑,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幾乎咬碎了牙。
“殺你,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光明正大。”
飛仙禦主眸綻冷電,氣勢攀升到了,一度壓製老龍的凶焰,所說的話語霸道且不容反駁。
“你可以掙紮了。”
“玄尊,你也是這個意思?!”
老龍氣急攻心,向薑漠質問,它推斷期間必有誤會,連忙解釋:
“我從未與輪回宮、神臨宗交涉過,若你們以此罪殺我,恕老朽不能從命。”
薑漠知道飛仙禦主在詐它,索性一起配合,道:
“那隻是找你的原因之一,敬你年長,去喚幫手來吧,若他們十息之內現身,可免你的死罪。”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所說的幫手,人類,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老龍忍著怒火,再度開口。
“取你精血,外加幾根骨頭,輔佐我後輩的修行。”
說到這裡,薑漠隨手朝虛空一抓,無色的漩渦在他的五指之間纏繞,天國打開,一口通體漆黑的重劍被他輕鬆拖了出來。
“取我的血,劫我的骨?”
聞言,老龍目光冰冷,仿佛要把薑漠生吞活剝了一樣,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放眼一千六百年,它還沒遇到過這麼無禮的猴子,妄言要這般羞辱它。
“或者,你可以死,我一樣拿得到。”
薑漠冷冷地看著它,周身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恐怖的血氣一瞬爆發,如一座焚煉蒼穹的活火山,有麒麟幻象在嘶吼,聲徹海底萬裡,群妖皆懼。
在血映諸天五重山,還有逆生玄命6階巔峰的加持下,他的肉身已經強到無法預估的程度。
身旁的兩位禦主,更是心神震撼,眼前的男子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強大!
“”
老龍凝望那栩栩如生的麒麟幻象,在薑漠身後沉浮,臉色煞變,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僅僅是一瞬間,它破天荒的感受了窒息的壓迫感,死亡氣息籠罩全身。
尤其是和薑漠對視的瞬間,他的殺意毫無遮掩,隨時都會動手,老龍隻覺得毛骨悚然,它看著那柄漆黑的重劍,隱約想起些什麼,懼意更深了。
以星辰砂煉鑄而成、重若山脈的無量鈞!!
在老龍未成道的百年前,還是一頭普通的黑水妖蛇,那時有一頭蛟龍出世,威霸海域,據說後來是被某個人類修士一劍斬了,死得不能再死。
如今,曆史好像重演,老龍對峙處於巔峰狀態下的薑漠,如臨大敵,心情焦慮而慌張,頭一次懷疑自己的肉身,到底能不能扛得住玄尊的一劍?
這一刻,老龍猶豫了,它還有一段充足的壽命,肉體雖然在日益走向衰老,但未必不能在坐化之前,突破瓶頸。
可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和玄尊大戰,它就算能從三位禦主的圍剿下逃出生天,留下的傷勢之重,隻怕餘生都沒有機會更進一步。
沉默數息,最終,它還是心有不甘,選擇妥協,咬牙森冷道:
“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你所說的罪名,我絕不承認!”
“不承認也罷,東西拿來。”
薑漠估摸著時間過去得有些久,倘若對方真的聯手輪回宮、神臨宗,也該現身伏擊了。
遲遲不現,再加上老龍的舉措和反應,足以讓他判定這頭古妖王,不在謀劃之列。
“拿了就回去,我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休要再來。”
老龍伸手入懷,取出一瓶暗紅色的玉瓶和盛著幾根骨頭的石盒,隨手一揮,兩樣物件,就飛了出去,掠過虛空,落在薑漠的手上。
“哢!”
“啵!”
連續清脆的兩聲,薑漠先是打開石盒,進行檢查,而後拔出拚塞,嗅著那撲麵而來,略帶腐朽氣味的妖血,以及少得可憐的份量,道:
“東西不夠,再拿這些糟糕的東西敷衍我,我不殺你,拘回去當作守山的奴隸,餘生不得自由,讓你日夜飽受煎熬,死後煉化你的魂魄,肉身,再把你製成傀儡,永世不得超脫。”
周圍的妖王,妖眾們,聽了暴怒不已,卻是如失聲的啞巴,在死死的克製怒意,生怕因為自己的莽撞,牽連它們王。
“咻——!”
話音落下,一道破空之音響起,暗紅色的玉瓶宛若流星般穿透海水,回到老龍的手上。
薑漠知道它所給的精血,是暮年期采取的,裡麵隻有幾噸的劑量,對於一頭體長數千米的蛟龍來說,簡直微不足道,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
而妖王這種生物,通常會未雨綢繆,在正值壯年期的時候,會提煉體內的精血以作封存,他日受傷所用,或者年邁時候續命。
這可是一味猛藥,妙用無窮,能讓它們迅速恢複傷勢,短暫回到巔峰。
威脅的話語直擊老龍的痛處,它不想遭那罪,淪為階下囚,當即快刀斬亂麻,臉色僵硬地冷哼一聲,揚手如電,擲出一樽新的血瓶。
“趕緊走!”
“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了!”
老龍心如刀割,不斷催促,它是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個人類,憋得滿腔的怒火,無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