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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怎麼沒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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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司天監,地牢。

靈芸郡主被擺成了一個古怪的姿勢,一腳著地,一腳撐在牆上與頭齊高的地方。

那位眼珠帶著血絲的大師姐,正強行給小師妹壓腿、抻筋。

牧青瑤小臉蒼白,眼淚汪汪的哀求

“不行了大師姐!腿要斷掉了!”

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習武,強身,你,太弱。”

“我修儒道呀大師姐,我不想習武!饒了我吧大師姐!”

牧青瑤說完,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她都能聽見自己纖細的腰肢發出哢吧一聲脆響。

空曠的地牢裡,響起小郡主淒慘的哀嚎。

牧青瑤也想吃著美食,看著書,打發這段無聊的囚禁日子。

可倒黴的是,偏偏與大師姐關在了一起。

尤其大師姐修的是武道,最看不慣弱不禁風的女孩子。

這十天,她注定要在大師姐的折磨下度過。

牧青瑤已經不奢求彆的了,她隻希望十天之後,自己還能用腳走出地牢,而不是被抬出去。

……

關進天牢的第二天中午,雲缺依然吃到了肉。

不算太多,正常人的一頓飯量。

比起其他沒有午飯的囚犯,雲缺在食物這方麵,儼然是天牢裡的頂級待遇。

那位犁大人說話倒是算數,沒虧待雲缺。

尤其之後的放風時間,獄卒居然允許雲缺出去,想來是犁大人往上邊彙報驗屍結果得了好處,這才通融了一二。

沒白驗屍。

雲缺心情不錯。

囚犯放風,有固定的地點,都在天牢區域的一塊空地。

四周是高高的石牆,看不到外麵。

儘管如此,每天一次的放風時間,是囚犯們最期待的時刻。

唯有此時,才能看到外麵的藍天,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囚犯們陸續從天牢走出。

三五成群的互相打著招呼,嘻嘻哈哈,也有不少人獨處。

空地上很快熱鬨起來。

有人推搡,有人叫罵,有人揮舞拳頭做出滿臉惡像。

雲缺倚著東側的石牆,打量周圍環境。

空地四周均有獄卒巡邏,石牆上設有瞭望塔,有獄卒晝夜值守。

雲缺背靠著石牆,用手敲了敲身後的牆壁。

從反震的手感判斷,石牆至少兩尺到三尺厚,而且是實心兒的,完全由青石建造。

這麼厚的石牆,八品武者赤手空拳的話是破不開的。

仰起頭,雲缺望向石牆頂端。

牆頂的空間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輕微的扭曲狀。

這種情況,代表著有法陣在運轉。

雲缺暗暗歎了口氣。

來的時候,他自然記住了路線,深知天牢位於刑部深處。

而刑部,是一大片區域。

有辦案的地方,有演武的地方,有駐紮軍兵的地方。

大晉六部,唯獨刑部裡最不缺武者。

由於刑部統管晉國所有案件,其內自然高手眾多,想要從刑部天牢逃出去,難如登天。

若強闖,必然要動手。

雲缺本來沒罪,一旦在刑部殺人,得不償失。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無聲無息的越獄。

其他囚犯越獄,肯定罪加一等,雲缺本是無罪之人,就算越獄被抓,也有足夠的說辭。

可觀察完環境後,雲缺將越獄的打算暫時放下。

不動手傷人的話,絕對逃不出去。

收回目光,雲缺打量著空地上的一眾囚犯。

其中一個光頭壯漢最為顯眼,五官猙獰,好似人形妖獸,光頭上長著一堆肉疙瘩。

這人在天牢的地位不低,周圍囚犯對他畢恭畢敬。

雲缺看到那光頭壯漢與獄卒頭目有說有笑,很隱蔽的往對方手裡塞了點東西。

以雲缺的眼力,自然看出了端倪。

是銀票。

光頭壯漢打點獄卒頭目的舉動,引起了雲缺的興趣。

“在這裡買通獄卒,能得到什麼好處。”雲缺問旁邊的石頭。

“好處多了!比如從外麵帶酒帶吃食,或者從青樓裡帶女人進來,我要是手裡有銀子,肯定隻要酒,彆的一概不要!”石頭道。

雲缺略有失望。

帶東西進來,對他來說沒用,關鍵是如何能把自己弄出去。

這時那光頭壯漢朝著雲缺這邊走了過來。

石頭急忙點頭哈腰的打招呼

“九爺!”

名為九爺的光頭壯漢用鼻子嗯了一聲。

“石頭,你這新獄友不賴嘛,細皮嫩肉的,過陣子跟我換牢房,老子也嘗嘗鮮。”光頭壯漢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雲缺道。

石頭不敢多說話,一個勁訕笑,在光頭壯漢麵前像個奴才似的。

雲缺笑了笑。

天牢裡男人居多,這光頭壯漢是個男女通吃的角色。

等對方走開,石頭小聲道

“他頭頂長著九個肉疙瘩,外號九頭鼠!天牢裡最凶的家夥之一!九頭鼠打人下死手,老大小心呐。”

“比妖還凶麼。”雲缺嗬了一聲。

正好缺個沙包練拳,雲缺不介意與那光頭壯漢換在一間牢房。

九頭鼠走到不遠處的牆角後,停住腳步。

阿梅正抱著膝蓋坐在牆角,低著頭,好似個精美的雕塑。

距離並不太遠,雲缺能清楚的聽到九頭鼠的聲音。

“一個雞腿都不唱,給你臉不要,彆怪老子來硬的!今晚你不僅得給我唱小曲兒,還得服侍老子睡覺!”

九頭鼠說完,阿梅依舊低頭坐著,一動不動。

九頭鼠覺得懊惱,一把抓住阿梅的頭發,將阿梅的臉抬了起來。

“臭婊子,非得給你梅花才唱曲兒,青樓花魁都沒你架子大!很久沒碰男人了是吧,晚上九爺讓你好好享受一番!嘿嘿嘿!”

麵對九頭鼠的威脅,阿梅的臉上平靜淡然,好似沒有表情的木偶,目光空洞,唯獨那張精致絕倫的俏臉,吸引著周圍無數目光。

九頭鼠咽了口吐沫,狠狠哼了聲,鬆開手,揚長而去。

阿梅仰著的俏臉鋪上一層陽光,將那她份獨有的狐媚呈現得愈發迷人。

雲缺甚至能聽到周圍不少人咽口水的聲音。

天牢裡本就很少能看到女人,又是如此美貌的女人,自然會被無數人覬覦。

從九頭鼠的話中,雲缺猜到了此人剛剛賄賂獄卒頭目的目的。

換牢房!

今晚九頭鼠要換到阿梅的牢房。

石頭也猜到了九頭鼠的目的,臉色發苦的嘀咕道

“這下壞了!阿梅今晚非得遭罪不可,九頭鼠那家夥下手狠辣,不知會把阿梅折磨成什麼模樣,哎。”

見石頭唉聲歎氣,雲缺奇怪道

“今晚有好戲,你不正好能一睹為快麼,歎什麼氣。”

“彆的女人我才不歎氣,但是阿梅太可憐了,人又那麼漂亮,我這種混蛋都不舍得碰人家,可恨那九頭鼠!我要是有修為,寧可多坐兩年大牢,也要把他腿打折!不讓他欺負阿梅!”石頭憤憤然的道。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雲缺好笑的道。

“不隻我一個,天牢裡的囚犯大多都這麼想的!尤其聽過阿梅唱曲兒的人,對阿梅又敬又愛,人家阿梅唱歌的天賦當得上大家啊!皇帝聽了都得讚不絕口!”石頭道。

雲缺看了眼不遠處的阿梅,問石頭道

“她住的牢房,一直隻有她一個人麼。”

“不是,有過幾個囚犯,天牢裡人多的時候,都會兩人一間,阿梅同一個牢房的囚犯都死了,好像都是病死的。”石頭回憶著道。

天牢裡病死的囚犯時常都有,並非什麼新鮮事,城外亂葬崗裡新鮮的屍體,大多都從天牢而來。

病死的囚犯,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同一間牢房的囚犯,相繼病死。

雲缺望向阿梅的目光裡,多了一絲複雜之色。

昨晚的勾引,與那條突然出現的蜈蚣,未必沒有關聯。

這個喜歡用小曲兒交換梅花的女人,恐怕不簡單。

雲缺邁步走向牆角,坐到阿梅旁邊。

“唱個曲兒來聽聽,我有比梅花更好的東西。”

雲缺看似輕浮的笑道。

阿梅緩緩轉過頭,空洞的目光仿佛多出一層靈動,靜靜望著身旁的少年。

良久,阿梅伸出左手。

五指纖細,由於常年關在天牢,手變得十分蒼白。

她沒答應雲缺的要求。

而是提前索要東西。

儘管沒說話,雲缺也能看出對方的意思。

於是將一件東西放在阿梅手心裡。

那根挖牆的銀釘。

以銀釘的鋒利,突然出手的話,足以紮進一名壯漢的心臟。

阿梅握起銀釘。

嘴角微微動了動,呈現出一種極淡的笑意。

笑容很淺,卻美得令人心驚動魄。

不過阿梅絕美的笑容,落在雲缺眼裡則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仿佛一隻凶猛的狐妖,在沉眠時顯現出的溫順,可一旦蘇醒,便會毫不留情的吞殺獵物。

雲缺獵過妖物太多,其中不乏外表看起來美麗溫順之物。

可雲缺很清楚,妖物外麵的美麗,隻是天生的偽裝而已,真正的凶戾,永遠藏在心底。

眼前的阿梅,帶給雲缺的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阿梅朱唇輕啟,說出一句聲音很輕,又十分古怪的低語。

“你怎麼沒死。”

雲缺眉峰動了動,疑惑的望著對方。

這句話,雲缺無法理解。

我為什麼要死?

雲缺剛想問問這話什麼意思,放風時間結束,空地上的囚犯各自回歸牢房。

黃昏之時,有獄卒給雲缺送來一個食盒。

裡麵仍是四盤菜一壺酒。

吳鷹沒來,可能公務纏身。

吃飽喝足,天已經黑了,兩個獄卒押著九頭鼠走了過來。

途經雲缺的牢房,九頭鼠朝著雲缺肆無忌憚的笑了笑,隨後被關進隔壁阿香的牢房。

兩個獄卒鎖好鐵門後離開。

石頭唉聲歎氣,又忍不住好奇,始終盯著牆洞看著隔壁。

沒過多久,隔壁傳來衣物被撕扯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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