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看著他的靈魂墮入深淵?”
布爾凱索問著身邊的蕾蔻。
在維達講述那個故事的時候,蕾蔻就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
至於布爾凱索,他一隻都在默默地關注著這裡的事情。
維達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夥計,但是維達有秘密這件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懷疑一個死人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這種事情大概隻會在哈洛加斯聖山上才會出現。
“命運真的能夠逃避嗎?你覺得呢?布爾凱索?”
蕾蔻的手臂端在身前,輕輕問著。
看著維達猙獰中帶著癲狂的樣子,蕾蔻有些不忍。
但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不會將自己的善良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即使,維達正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喬瑞茲。
那個她愛了一輩子的勇士。
即便是喬瑞茲戰勝了命運一次又能如何呢?
命運力量的浩大不是未曾經曆過的人能夠理解的。
喬瑞茲一直沒有離開命運的控製,隻是蕾蔻已經不能將她看到的東西告訴維達了。
幫助蕾蔻戰勝命運?
就連沃魯斯克都從未生出過這樣自大的想法。
在布爾凱索他們的前邊,維達、或者說苟延殘喘下來的勇士喬瑞茲已經站在了羅夏的麵前。
手中一柄簡陋的木棍帶著巨大的破空聲朝著羅夏的腦袋上劈了下來。
一個曾經被冠勇士之名的野蠻人先祖,能夠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或許難以度量,但那至少輕易的碾碎羅夏的腦袋沒有問題。
羅夏即便是新兵中最強大的一個,依然距離那些先祖還有不短的距離。
太無力了。
即便喬瑞茲手中隻是一個簡陋的,隨處可見的木棍。
“你就這樣看著你的繼承人死去?然後等待著下一個這樣的人出現在你的麵前?”
蕾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不忍心繼續直視下去了。
看著自己的愛人正在為了她做蠢事,這種感覺有些奇妙。
但是感性可不會控製蕾蔻的想法。
即便蕾蔻已經卸下了自己的重任。
“我們和死亡有個約定。”
布爾凱索輕輕地說著。
蕾蔻可以知道這件事,這是強者才能知道的。
因為弱者很難保守一個秘密。
死亡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她不會收走任何一個與野蠻人有關的靈魂,那麼“一次”死亡或許能夠讓羅夏清醒一點。
至於為了蕾蔻而投身於阿茲莫丹的喬瑞茲,他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不管是維達還是喬瑞茲,都足夠的強大,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你以前從來沒有表現得冷酷無情。布爾凱索。”
蕾蔻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對著布爾凱索說著。
沒有急迫,就像是過去的數百年間打招呼的時候一樣。
“以前的我不需要承擔這麼多的責任。我隻需要每天對著惡魔砍砍砍就足夠了。”
布爾凱索沒有多的辯解什麼。
現在他已經和之前不同了。
那時候哈洛加斯聖山上到處都是野蠻人,其中不乏強大的戰士。
但是現在,他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了。
活著的純粹野蠻人隻剩下布爾凱索一個了。
羅夏是他看好的人選,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血脈交給羅夏。
但他需要麵對一次死亡,然後借助那個機會審視自己的靈魂。
這也是布爾凱索和死亡的交易的一部分。
奈非天和普通人還是有些區彆的,至少靈魂所散發的光輝是不同的。
羅夏應當正視這個變化,然後學會適應。
布爾凱索和死亡交易的代價是那一截被斬下的手骨,那節被布爾凱索放在床頭的手骨將會融入李奧瑞克的身體之中。
布爾凱索答應了!
這種就類似於一個電子郵箱?
即便不適合即時聊天,但傳遞一下彼此之間的思念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這個地方將會屬於一對相愛了數不清年月的老家夥。
屬於一對對彼此充滿了歉意的愛人。
“歐雷克就在這裡吧?他總是顯得無處不在,但是隻有他的幫助才能夠讓你們掌握關於秘境的力量。”
喬漢娜湊到了跟前說著。
她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哈洛加斯聖山上有些她熟悉的家夥,隻是一個個的都躲了起來。
“現在,你該去考慮要不要讓那個聖教軍苗子接受你的訓練了,接下來的那一場秘境,馬上就要開始了。”
布爾凱索沒有回答喬漢娜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但是又不能明說。
奈非天石碑和歐雷克這個古代奈非天的鬼魂不是多大的秘密。
隻是現在不適合談論這些而已。
“這場秘境其實就是你的陷阱吧?布爾凱索?”
古一用自己的法力傳遞給了布爾凱索一個問題。
布爾凱索聞言稍微頓了一下。
“準備一下,秘境中將會是兩個地獄魔神和一個大天使的廝殺。我們將維持那場大戰到最後的那一刻。”
布爾凱索坦然地說著。
好像是沒有聽到古一的問題一樣。
古一垂下了眼簾,默默地跟在了布爾凱索的身後。
一場浩大的秘境?
就像是一個玩笑一樣這樣展開,然後邀請所有在聖山上的人一同參與?
這不符合正常人的想法。
陷阱?
或許是的,但是布爾凱索設置這個陷阱有什麼用呢?
古一有些疑惑。
毫無目的的行為隻會帶來混亂。
大多數人吃東西是因為饑餓,飲水也是因為身體需要。
但是除了腸道缺少某種菌類的群體之外,沒有人會選擇吞下糞便。
因為那沒有目的。
布爾凱索一定是在算計著什麼,隻是古一並不知道而已。
布爾凱索能夠算計什麼?
那當然隻會是那個躲藏在最深處的那個惡魔了。
不解決掉那個家夥,對於未來的一切展望都會化作泡影。
迪亞波羅擅長這個。
隨著一聲悶響,羅夏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一個靈魂正在慢慢的浮現而起。
哈洛加斯會庇護所有野蠻人的靈魂,但是這種庇護在先祖之間是不太成立的。
喬瑞茲紅著眼睛死死的看著眼前的羅夏。
“你現在已經死了。”
喬瑞茲乾巴巴的說著。
然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在等待布爾凱索的到來!
羅夏的死亡絕對會驚動布爾凱索,而喬瑞茲也完成了對地獄魔王的承諾。
蕾蔻的那一部分靈魂將會在布爾凱索額頭上的黑暗靈魂石中重獲自由。
隻不過暫時非得和安達莉爾的靈魂作伴一段時間了。
死人是沒辦法承受布爾凱索的責任的。
羅夏的死亡,將會讓布爾凱索看到的曙光再次消弭。
為此喬瑞茲甚至做好了被直接碾碎的準備。
隻是有些時候,個人的意誌總是會和群體發生衝突。
蕾蔻選擇了了野蠻人的延續,而喬瑞茲選擇了蕾蔻的完整和自由。
“我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姿態出現。我的身體是不是還在動?那我還能搶救嗎?”
羅夏看著他眼前的喬瑞茲,感覺十分的尷尬。
一個鬼魂上一刻剛剛弄死了他,他的屍體被爆了頭,正在一邊的地板上抽抽。
然後兩個靈魂就在這個情況下又見麵了。
當然羅夏沒有忘掉殺死了他的凶手是誰,所以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喬瑞茲。
“彆看了,我就沒打算瞞過彆人。我現在在等待布爾凱索到來。”
喬瑞茲掏了掏口袋,從裡邊翻出了一瓶烈酒。
剛打算和羅夏分享一下的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怎麼沒有在聖山的幫助下凝結實體?”
喬瑞茲瞪大了雙眼看著羅夏。
“因為,他的的死是布爾凱索早有預料的,而這一次或許能夠讓他更加的清醒一些。”
蕾蔻的聲音終於出現在了喬瑞茲的耳中。
此時沒有久彆重逢再相見的驚喜。有的隻是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尷尬。
“現在,喬瑞茲。你該和我好好說說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蠢事。”
蕾蔻捏住了喬瑞茲的手腕,一陣陣充沛的力量讓這個短暫腐化的先祖感到了心悸。
他活著的時候和蕾蔻的夫妻生活堪稱模範。
從來沒有見過喬瑞茲和蕾蔻發過哪怕一次的火。
也從未見到蕾蔻對喬瑞茲頤指氣使一樣的姿態。
這當然不是因為喬瑞茲打不過蕾蔻的原因。
對於野蠻人來說,愛就是愛,感情來的總是轟轟烈烈,但是終歸有走的那一天。
所以彼此間稍微克製一點,保持一點適度的距離是減緩愛流逝的最好辦法。
喬瑞茲和蕾蔻相處的每一天都像是深情表白的那一天。
“我該乾什麼?”
羅夏看著自己的日記本正在自己的的腦漿子裡邊浸泡著,想要把日記本拿出來,但是他是一個新鬼,還沒有那麼高深的法力像是聖山上的老鬼一樣搓雪球,挖坑之類的。
隻能看著自己的日記本被自己的腦漿泡的有些潮濕,甚至有些惡心。
蕾蔻和喬瑞茲沒有搭理羅夏,隻留下了羅夏孤零零的一個靈魂和自己的屍體為伴。
審視自身需要一點原因,而孤獨會讓一個人更好的審視自己的一切。
就讓他的靈魂和屍體作伴,然後反思一下吧。
反正他的身體和靈魂不會出現問題的。
布爾凱索早就做好了打算,一切都不會有意外發生。
……
“蜘蛛俠,你應該重新認識一下我,我是專業人士,我說過的。”
康斯坦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有些興奮的說著。
“專業坑蒙拐騙?我已經後悔找你了。”
蜘蛛俠索性摘掉了自己的頭套。
大口的吃著烤肉語音含糊的說著。
“我隻是出去調查了一下具體的情報,隻是沒想到會直接遇上了一場戰鬥而已。相信我,我是專業的。”
康斯坦丁拍著胸脯說著。
然後指著剛剛從他們眼前走過的那個托爾和海拉說著。
“比如那兩個,我認識!一個是阿斯嘉德的雷神托爾,另一個或許是希芙?反正托爾身邊的女性就那麼幾個。”
康斯坦丁隨口說著瞎話。
他認識托爾是因為他是聖山上的常客了,但是海拉對於他來講也是陌生人。
蜘蛛俠順著康斯坦丁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眼睛差點像是卡通人物一樣掉出來。
見鬼了,死亡女神海拉和雷神托爾拉著手親密無間的走了過去!
彼得帕克記得自己那邊的雷神對於海拉可是帶著不輕的怨氣。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專業人士的身份了,我都認識那邊的女士,她根本不是什麼希芙,而是海拉!”
彼得帕克拽著康斯坦丁的領帶,一邊搖晃著一邊喊著。
“我隻是有些眼花,你冷靜一下。”
康斯坦丁感覺自己快要被這逐漸收緊地領帶給勒死了。
立刻伸出手按住了蜘蛛俠的手臂,但是麵對一個不折不扣的超凡人類,他可沒有足夠的力氣來製止這件事的發生。
“我說,我找到了一些你們說的金並的消息。”
康斯坦丁終於還是拿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來換取自己的安全。
他的聲音吸引了朗姆洛他們的注意力。
“說!”
盧克一把按住了蜘蛛俠的手臂,言簡意賅的說著。
“天錘尊者!恐懼之神庫爾的仆從!金並身上是不是有著金色的斑紋,還有一柄巨大的錘子?”
康斯坦丁儘量的簡明扼要。
他的領帶感覺到了來自盧克的力量。
有些不堪重負的脊椎發出了一陣陣摩擦聲,讓他顯得十分狼狽。
“巴爾紮,說話!”
盧克反過頭問著身邊掛著的那顆腦袋,語氣生硬。
相比較康斯坦丁,他還是更信任一些布爾凱索給他的禮物。
“我活著的時候也隻是一個惡魔!我去哪知道見鬼的天錘尊者!”
巴爾紮的下巴骨不斷地搖晃著,有用的信息就隻有這些了。
他打算借助這一段時間好好的和康斯坦丁說道說道,所以一大串的地獄俚語飛一樣的崩了出來。
盧克覺得,這個掛墜好像還能有一些不一樣的用法。
“巴爾紮,用最惡毒的惡魔話罵人!”
盧克感覺有些激動,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巴爾紮之顱不情不願的按照盧克的意誌開始繼續口吐芬芳。
“這東西能還能這樣用?”
傑西卡帶著好奇靠在盧克的邊上問著。
“我再試試。”
盧克帶著笑容說著:
“巴爾紮,給我唱一段rpgd!”
巴爾紮的腦袋一陣劇烈的搖晃,他不知道什麼事rpgod,所以自然沒辦法唱出來。
“那個,我隻能說一些我知道的。”
巴爾紮不情不願的解釋著。
他感覺這會讓盧克生出什麼見鬼的想法。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們回家,我會給你買最好的隨身聽!然後你要把磁帶裡邊的歌都給我學會!”
盧克興奮的說著。
傑西卡感覺到了什麼。
“盧克,你是打算讓這個惡魔充當外放音響?”
“當然,我覺得我出場的時候差點氣勢!或許來個背景音樂就挺不錯的。”
盧克笑著回應著傑西卡,兩個人的思考回路有些相似。
“好家夥,我也想來這麼一個。至少在我掉落裝備的時候能夠一個家夥提醒我一下。”
馬修有些猶豫的說著。
遠處的一隻猴子不屑地將一個果核吐在了地上。
“那個叫隊長史蒂夫的家夥,出來一下!”
喬漢娜站在不遠處對著這一群人喊著。
她可沒時間一個個的去問那個聖教軍苗子的位置,隻是匆匆問了一下布爾凱索那個家夥的名字之後就直接過來了。
顯然布爾凱索說的不是那麼清楚,或者有些趕時間的喬漢娜沒有記住布爾凱索說了什麼。
“這位又來了。”
盧克小聲地說著。
他們可不熟悉喬漢娜,即便是之前見了兩眼,那也算不上熟悉,所以在喬漢娜的聲音中,他們都乖巧的像是小雞仔一樣。
“我大概就是你要找的人,但是我不叫隊長史蒂夫,我叫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有些蒙圈的站了起來,將帶著那隻盾牌的手臂高高舉起。
這一幕總是會讓人想起那個叫白月坡的小姑娘被叫成白肚皮的故事。
“就是你了,跟我來!聽布爾凱索說你很適合聖教軍的力量。”
喬漢娜急匆匆的說著。
聖教軍大多做事的時候都風風火火的。
騎著馬來了,騎著馬走了。
地上不是惡魔的屍骸就是他們懶得撿走的那些材料。
“聖教軍?”
托尼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彙。
一邊的韋恩則是將這個名字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專業人士,來說說聖教軍的消息。”
蜘蛛俠揪著康斯坦丁的領帶說著。
眼神看向史蒂夫的時候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擔心。
史蒂夫是個高尚的人,但是史蒂夫比起托尼來,蜘蛛俠覺得還是托尼更親近一點。
“我上哪知道,就好像我完全不知道野蠻人是怎麼回事一樣。誰知道你們是從什麼角落裡冒出來的。”
康斯坦丁從身邊拿起了一根有些尖銳的東西將自己的領帶切斷之後,終於得到了自由。
整個人躺在了地麵上,嘟嘟囔囔的說著。
“聖教軍一樣是奈非天的力量之一,你們就先彆想了。成了野蠻人之後還想兼職?”
馬道克偷偷摸摸的出現在了不遠處,隨口解釋了兩句就又離開了。
他的舉動有些刻意,但是在場的人誰也沒在乎這一點。
先祖們無聊久了,對於一切新鮮玩意都存在濃厚的好奇心。
見怪不怪而已。
……
“蕾蔻,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喬瑞茲有些窘迫的說著,兩隻粗糙的大手團在身前,看著有些扭捏。
麵對蕾蔻,他很難保持原本的樣子了。
尤其是以維達的身份呆在聖山上這麼漫長的歲月之後。
“我知道,從維達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蕾蔻麵不改色的看著眼前的喬瑞茲,直接躺在了她的小屋裡邊。
一張石頭床上鋪著一張熊皮,在歲月的影響下一樣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椅子隻是一個圓木樁,桌子也是一樣。
屋子裡簡單的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這一切就像是當年蕾蔻和喬瑞茲的婚房一般無二。
“是嗎?我怎麼忘了,你能夠追溯過去的一切秘密,那麼告訴我,我這樣做真的戰勝了命運嗎?”
喬瑞茲不是蠢貨,從蕾蔻的話裡他已經知道了太多的消息。
但是在這一點上,他希望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在你‘死去’之後,維達還沒有出現的那一刻,你勝過了命運。”
蕾蔻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波瀾。
在喬瑞茲“死後”的那段日子,蕾蔻不止一次的從命運中尋覓喬瑞茲的蹤跡。
但是命運中再未曾出現過喬瑞茲的絲毫畫麵。
“看來,我的做法是有希望的。隻是你的靈魂現在還在黑暗靈魂石裡邊。”
喬瑞茲有些失落的說著。
蕾蔻的靈魂自由了一半,想要完整那還需要更長的一段努力。
但是現在喬瑞茲要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聖山上的先祖們會怎樣麵對他。
為了自己的目標,損害集體的利益。
這種做法一向都被分類在錯誤之中。
“告訴我,喬瑞茲,你在黑暗靈魂石的裡麵,看到了什麼?”
蕾蔻沒有回應之前的問題,而是神色嚴肅的追問著關於黑暗靈魂石之中的事情。
“你知道的,命運從來不會讓你脫離掌控。”
喬瑞茲難得的正色,然後深深的望著眼前的蕾蔻。
那張麵容是他上千年來能夠看到但是卻不能觸碰的回憶。
那是一個勇士的靈魂在躲避命運目光的時候,隻能在夢中回憶的美好。
隻是現在,喬瑞茲需要確定一些事情。
“我完成了和阿茲莫丹的契約,你的靈魂已經自由,我不能再做另外一件傷害大家的事情了。”
喬瑞茲語氣堅定而無畏。
之前從他身上展現出的那種腐化的氣息也終於消失殆儘了。
一個殘破的阿茲莫丹的靈魂加上安達莉爾的腐化就能長久的控製喬瑞茲這個勇士?
那不現實。
要知道當時的喬瑞茲可是被哈洛加斯聖山加持著的狀態。
在沃魯斯克這位不朽之王和布爾凱索這位注定的不朽之王的麵前!
徹底的腐化一個先祖之靈,那不是區區阿茲莫丹加上安達莉爾能夠完成的事情!
他們隻能在提前設定的一些場景中設定觸發類型的腐化。
比如羅夏落單的時候。
“切,喬瑞茲。但凡你在打碎羅夏腦袋的時候能有一瞬間的遲疑,我都會相信你。
但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你不會再傷害到彆人了呢?”
蕾蔻審視著眼前的喬瑞茲。
死後長久的矗立在聖山上的蕾蔻可是從未發生過改變。
因為執念而存在,因為執念而固執地不肯接受一切的變化。
但是喬瑞茲不同!
他當年逃過了命運的控製,然後作為維達活著度過了那漫長的歲月。
現在的喬瑞茲和最開始的那個勇士已經是不再相同。
“現在的你,還沒有卡努克讓我看著順眼,喬瑞茲!”
蕾蔻有些疲憊的說著。
整個人直接躺在了那張已經看不出樣子的床榻上。
沉重的鎧甲發出了劇烈的響聲,蕾蔻做好了親自解決喬瑞茲靈魂的準備。
“我的歸來也在你的預見之中嗎?還是說我一直都在命運的掌中翻滾?”
喬瑞茲平靜的說著。
身上再一次的出現了一陣陣不詳的氣息。
那是地獄魔王在他靈魂上留下的最後的一點力量了。
“命運還沒有追趕著我來到這個世界,但是我說了,在維達出現的時候,你就已經重回命運的視線了。”
蕾蔻慢慢的闔上了眼睛隨口說著。
“命運能夠被戰勝嗎?蕾蔻!你告訴我,命運能夠被戰勝嗎?”
喬瑞茲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但是他依然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什麼樣子的人會需要戰勝命運?又是什麼樣的人會說命運?”
蕾蔻帶著迷人的笑容說著。
“命運啊!它大多數時候都是強者的謙詞,也是怯懦者的借口。你何曾看到布爾凱索向我追問命運?你什麼時候聽說沃魯斯克會相信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知曉命運,不過是我的逃避罷了。”
蕾蔻帶著些自嘲說著。
麵對野蠻人延續生存的重任,蕾蔻需要一個支柱。
所以她選擇了命運。
沃魯斯克的做法導致了野蠻人走在了最危險的邊緣,蕾蔻作為那個年代的最強者。她除了自己之外,就隻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能夠依靠了。
“那麼現在!你自由了嗎!?”
喬瑞茲的臉上一陣陣的黑褐色的氣息流轉著。
接下來也要發生的事情,將決定蕾蔻是否會親手終結這場地獄魔王令人作嘔的陰謀!
……
“羅夏啊,羅夏!看看這張血肉模糊的臉。你可真是一個英雄。”
羅夏的靈魂靜靜的漂在半空中,對著自己的屍骸自言自語著。
挺奇怪的,屍體的抽抽是正常現象。
但是一隻抽抽個沒完沒了就有些離奇了。
“你可真是一個小可愛,到現在反倒開始對著自己的樣貌評頭論足了起來。”
沃魯斯克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羅夏。
他的身影從陰影中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鐵靴踩在地上發出的響聲讓羅夏立刻發現了他。
沃魯斯克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彆讓哈洛加斯將落下的靈魂給直接拉進聖山了。
那就真的完蛋了。
即便是死亡親自動手都沒辦法讓羅夏回到原本的樣子。
“我以為你們會一直將我放置在這個地方,直到你們需要我的時候。”
羅夏隨口說著。
“對了,沃魯斯克,能幫我把我的日記本從我的腦漿裡邊抽出來嗎?我可不像還得重新謄抄一邊。”
羅夏現在表現得挺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