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我的兄弟之間做出了什麼讓我感到有趣的事情,你不覺得嗎?”
迪亞波羅頂著一張庫爾的老臉,百無聊賴的對著眼前湮滅的虛影說著。
湮滅試圖告訴他一些消息,但是卻一點都不直接。
迪亞波羅用著類似於瞎猜的方式試探著湮滅來排解自己無聊的時間。
“你好像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兄弟而感到悲傷?”
湮滅的虛影隻是他投射到阿斯嘉德的一個畫麵,交流是能夠做到的,但是他沒辦法將自己的力量投射過來。
湮滅的意誌傳送到了迪亞波羅的麵前,稍微帶著點疑惑。
湮滅讓開了一點身子,露出了他麵前的那個電視。
迪亞波羅能夠輕鬆的從湮滅刻意讓出的那點位置看到之前布爾凱索、喬漢娜以及泰瑞爾在地獄中所經曆的一切。
當巴爾的手穿過了墨菲斯托的畫麵上演的那一刻,迪亞波羅的眼神有些閃爍。
七魔王?
誰稀罕這種稱呼?
即便是最為弱小的比列也不會願意和彆人一同分享。
隻是迪亞波羅沒有想到巴爾的背叛來的那麼的迅速,迅速的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天堂和地獄還有奈非天有沒有可能共存?
這是有可能的。
在馬薩伊爾的麵前,三方擁有了一個足夠強大,並且共同的敵人。
這個前提是馬薩伊爾能夠一直強大下去,而不是在某一個瞬間成為一捧飛灰。
“為什麼要悲傷?”
迪亞波羅反問著,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湮滅。
湮滅有些失語了。
為什麼會感到悲傷?
失去了一直相伴的兄弟,在回憶時再也找不到那個當事人存在的痕跡,為什麼不感到悲傷呢?
湮滅的情緒不算複雜,但是也並不簡單。
“我們本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勝利者隻有一個。”
迪亞波羅站了起來,對著眼前的湮滅說著。
成為創世神的道路上,勝利者隻有一個,其他的存在都隻能成為養料!
即便迪亞波羅還沒有想好自己成為創世神之後要創造一個什麼樣子的世界。
一個充滿了恐懼的世界?
那和他現在的領域有什麼區彆?
但是又該添加上什麼呢?
迪亞波羅懶得去想,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布爾凱索的麵前得到生還的機會!
那個強大的野蠻人在對待惡魔的時候一向粗暴。
迪亞波羅不想要再次感受那鈍刀割肉的感覺了,在他的腦袋被布爾凱索劈下來的時候,迪亞波羅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雖然他就是恐懼,但那時他第一次感受到被恐懼籠罩的感覺。
複雜而充滿了奇妙的向往。
誰能了解自身呢?
身處恐懼之中,迪亞波羅從未像是那一刻一樣的認識到恐懼。
但是他不打算再體驗一次了。
“那麼現在你有什麼想法?”
湮滅故作平淡的說著。
他現在對於李奧瑞克有了些想法,隻是暫時沒有想到特彆好的辦法來終結那一個骷髏王的存在。
“我打算插上一手,哈洛加斯守衛戰的秘境,三魔神怎麼隻能出現兩個虛影?”
迪亞波羅小聲地說著。
他打算給布爾凱索帶來一點驚喜,以及一場撕心裂肺的悔恨。
破界者和滅靈者都在哈洛加斯聖山上,加上巴爾搞出的那點東西,迪亞波羅想要插上一手自無不可。
隻是他需要做出一個抉擇,那就是要不要將自己的謀劃暴露在布爾凱索的麵前。
庫爾的身份依然好用,世間源源不斷的恐懼正在朝他湧來。
然而庫爾這個身份暴露在布爾凱索的麵前,也意味著這默默發展的階段過去了。
他還沒有做好麵對布爾凱索的準備。
“我隻在乎你什麼時候給我說好的一切。”
湮滅無聲的說著。
身影默默地消失在了迪亞波羅的麵前。
“哈洛加斯覆滅的那一場戰鬥,可從來沒有缺少過我迪亞波羅的影子。布爾凱索,你做好準備了嗎?”
迪亞波羅自顧自的念叨著。
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布爾凱索和泰瑞爾的賭局已經被他所知曉了。
不能插手這一場戰鬥的布爾凱索,在麵對著莉亞的靈魂幫助惡魔屠戮野蠻人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抉擇呢?
迪亞波羅很期待。
布爾凱索一旦出手,那麼泰瑞爾就取得了勝利。
那麼正義大天使的位格還能夠如約交道布爾凱索的手中嗎?
伊瑟瑞爾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迪亞波羅十分的確定。
……
“我說,秘境到底是什麼東西?”
蜘蛛俠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著。
他的視線看向了馬修。
相比較交叉骨,他還是更信任夜魔俠一點。
“秘境是什麼?等你進去之後就知道了。”
朗姆洛撇了撇嘴說著。
他第一次進入秘境的感覺到現在都讓他心中一陣陣的發寒。
陡然見到了完全陌生的怪物,一個人所需要做的事情除了想辦法直接砍死那個家夥之外,就隻是寄希望於自己是個辛運兒了。
誰也不知道那些陌生的怪物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手段,讓戰鬥的天平在一瞬間就傾覆了。
“會死嗎?”
蜘蛛俠掀起了下半張臉的麵罩,吃著烤肉有些含糊的說著。
這才是直指核心的一個問題。
馬修轉過臉麵對著蜘蛛俠,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會死的。”
蜘蛛俠沒有在意。
誰都不希望自己死掉,但是死亡可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意誌而轉變自己的行程。
他隻是想要知道一下“秘境”中的危險是什麼程度的而已。
“會死?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朽先生克雷格攥著自己的手腕,虎虎生風的走了過來。
“不朽先生”是他給自己取得外號。
本來他是打算叫做“不死鐵拳”的,但是被順帶照顧他的卡修斯狠狠的鄙視了。
“這位是誰?”
蜘蛛俠有些疑惑地問著,試圖從朗姆洛或者馬修的身上得到答案。
但是這位不朽先生的到來並不在他們兩個知道的範圍之內。
“嗨,夥計!你可以叫我克雷格!當然,叫我“不朽先生”也可以。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紐約市民的好領居,蜘蛛俠是吧!”
克雷格大聲地爆出了自己的名號換來了蜘蛛俠有些詭異的動作。
彼得帕克小聲地念叨著,碎嘴的毛病看來一時間他是改不了了。
“大湖複仇者?那個接到了史塔克先生律師函的十八線超級英雄團隊?後來改名叫大湖戰警了?”
蜘蛛俠有些頭暈。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本不該產生交際的人都會在這個雪山之上聯係了起來。
但是這不妨礙他產生濃鬱的好奇心。
他在原本的世界和死侍聊過,雖然沒有得出什麼結果,但是這不妨礙蜘蛛俠對大湖複仇者忌諱很深。
誰也不想像是一個搞笑動畫中的反派一樣,被各種莫名奇妙的方式給打敗。
蜘蛛俠隻記得這些了。
“隻要是人就會死。”
朗姆洛甕聲甕氣的說著,他正拿著兩罐啤酒往嘴裡灌著。
這算是戰鬥之前的一些準備吧。
他已經看開了。
要麼活著繼續去贖罪,要麼就在贖罪的路上戰死。
至於那些世俗的已經不在他的思考中了。
“但我是不死之身,我從出生以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死!”
克雷格這樣說著。
“嗨夥計!太巧了!我也是!我從出生以來到現在也沒有死過!”
康斯坦丁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對著眼前的克雷格說著。
當然,任何一個現在為止還活著的人都能說上麵的那句話。
但是那不意味著一個人還沒死就是不死之身了。
康斯坦丁不覺得一個能夠登山哈洛加斯聖山的人會是一個傻子,傻子可得不到野蠻人的認可。
康斯坦丁覺得,這個家夥如果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是一個不死之身的話,那麼康斯坦丁就有一個可以循環使用的隊友了。
“你什麼意思?我沒在開玩笑。”
克雷格指著康斯坦丁的鼻子說著。
他感覺自己好像遭受到了濃濃的惡意一樣。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開玩笑這件事。
老實說我也認識幾個自稱不死之身的家夥,但是他們無一列外都被處理掉了。”
康斯坦丁掏出了一隻香煙說著,順手把香煙放在了蜘蛛俠的麵前。
“嘿,好領居,幫我點個火。”
他帶著有些怪異的笑容繼續對克雷格說著:
“那麼你有沒有試試把自己放進絞肉機裡?或者灌進水泥柱子?不死有時候隻能代表你會經受更加慘烈的東西。”
康斯坦丁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著。
蜘蛛俠隨手從火堆中拿出了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柴,給康斯坦丁點燃了火焰。
康斯坦丁讓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下意識的就按照康斯坦丁的要求去做了。
“彆說廢話了,俺尋思那不是死定了嗎?”
朗姆洛用著棒讀的語氣說著,手已經攥緊了雙手巨錘的柄。
康斯坦丁在他這裡從來不討喜。
“俺尋思!?又是俺尋思?你每天尋思來尋死去,究竟得到了什麼?”
康斯坦丁有些暴躁的喊著。
出於對武力的敬畏,他很好的保持了距離。
“俺尋思,敵人隻要毀掉就好,生死的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
朗姆洛有些懶散的說著,隨手把一個啤酒罐子扔給了康斯坦丁。
“怕死就能不死了?不怕死就能活著?那都是扯淡。生死的問題隻有到了那一刻,才會知道真正的答案。
是對這個充滿痛苦世界的不舍,還是對一個嶄新未知世界的額期待?那都得在你最後彌留的時候才能得出答案。”
朗姆洛有些絮絮叨叨的。
變強的路上總得有些東西陪伴,不然孤單的風景又有什麼意義?
朗姆洛看了一眼克雷格,然後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打算和一個有些奇怪的人繼續探討這些問題了。
“對了,你打算送給布爾凱索的寵物呢?”
馬修有些好奇的問著。
那隻小哈士奇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這讓他有那麼一絲絲的在意。
“被巴那爾帶走了,說是要培養出一個群族來。還讓我回頭再去找一隻母狗過來,好讓那隻哈士奇能夠誕生出一個種群。”
朗姆洛有些絮叨的說著,然後徹底的躺在了雪地上。
巴那爾喜歡養殖。
找點事給他去做總好過讓他在閒暇的時間裡不斷地到處亂逛要好得多。
“我一開始隻是想要問一下秘境是什麼來著,怎麼跑題到這個地方了?”
蜘蛛俠感覺有些彆扭,所以抱怨著。
“彼得帕克?”
一個聲音傳來,直接叫破了蜘蛛俠的身份,這讓蜘蛛俠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正在和克雷格勾肩搭背的康斯坦丁。
隻有康斯坦丁知道他的身份,而現在卻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隻會讓他認為是康斯坦丁告訴了彆人。
在哈洛加斯聖山上,蜘蛛俠可沒有熟人。
“真的是你?”
傑西卡的聲音真切的傳來,她的身邊站著盧克凱奇。
傑西卡帶著些久彆重逢的興奮和蜘蛛俠打著招呼。
“你好!你是!傑西卡瓊斯?”
蜘蛛俠帶著些怒火回應著傑西卡的招呼,在他轉過頭的時候才認出了那個人影。
兩個人是高中的同學,是的,就是那所人才輩出的中城高中。
毒液特工、蜘蛛俠和傑西卡瓊斯都是從這畢業的。
這個地方肯定有什麼問題,不然又怎麼會孕育出一大堆的超級英雄?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自從畢業之後我就沒有再聽到過你的消息。”
傑西卡有些過度地興奮了,讓一邊的盧克稍微有些吃味。
“啊,是啊!我混的不怎麼好……”
蜘蛛俠都快不知道自己嘴裡在說些什麼了。
傑西卡瓊斯對彼得帕克有那麼一絲絲的情愫,但是隨著畢業這種情愫也早就被斬斷了。
“這是我的男友,盧克凱奇。你可能聽說過神力俠的名字。我們正在商量婚期。”
傑西卡拍了拍盧克的胸膛,對著蜘蛛俠做著介紹。
盧克是一個值得她托付的人,這一點傑西卡十分的確定。
和老友久彆重逢的喜悅很快就被消磨殆儘了。
高中生活對於傑西卡來說也不算是多麼的美好,一場悲劇中誕生的超能力,總是會勾起一些沉痛的回憶。
尤其是這份超能力還帶給了她更加慘痛的一段日子。
傑西卡很快就變得興致缺缺了。
“都過去了,馬上我們就能親手告彆那場噩夢了。”
盧克拉住了傑西卡的手,小聲地說著。
盧克和傑西卡身上的禮服在之前和紫人的戰鬥中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
回到聖山之後,感謝善良的馬拉大嬸給了他們新的衣服。
隻是看起來有些粗糙,就像是將熊皮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的樣子,但是穿著是真的挺舒服的。
傑西卡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彼得帕克歉意的笑了笑。
“歡迎來到哈洛加斯,蜘蛛俠。”
盧克凱奇和蜘蛛俠打著招呼,他感覺到了傑西卡之前那種興奮有些不同。
但是成熟的盧克還不至於為此鬨什麼,他和傑西卡有著共同的故事,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天,都是他們共同的故事。
未來要遠比過去漫長。
作為野蠻人,隻要沒有戰死,他們有著足夠漫長的一段未來。
“啊,你好。隻是你們怎麼在這?”
蜘蛛俠還沒有從自己身份暴露的陰霾中回過神來。
手裡的都烤肉在寒風中都有些冷卻了。
“我們?我們是野蠻人,當然在這裡了。”
傑西卡有些疑惑地說著,順帶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前。
手指上有著盧克送給她的戒指,一顆鑽石正在閃爍著。
康斯坦丁眼睛眯了一下,從那枚戒指上,他感覺到了強大的能量!
康斯坦丁需要這種小玩意來讓自己武裝起來。
於是他拋開了新朋友克雷格走到了跟前。
“嘔吼?這枚戒指我總感覺很眼熟?”
康斯坦丁用著那種讓人有些生厭的腔調說著。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這是什麼贓物?或者是你丟失的那個?”
朗姆洛眼都沒睜開,就直接這樣說著。
然後康斯坦丁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省省吧,那套黑警的套路我比你更熟悉,你要知道我以前是乾什麼的。”
朗姆洛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知道此事還是閉著眼睛更好一些。
不然一會看到什麼血腥的場麵就不好了。
“我是說,這戒指上的能量讓我覺得十分的熟悉,那顆鑽石應該是神秘測的東西吧?”
康斯坦丁沒有絲毫的尷尬,換了一套說辭繼續說著。
這樣有助於建立他神秘學專家的人設,而且還能將之前下意識說錯的話帶過去。
“那是布爾凱索隨手用木炭捏的。”
盧克臉色有些冰冷的說著。
相信康斯坦丁還是相信朗姆洛?這不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
盧克伸手掐住了康斯坦丁的肩膀。
魁梧的身體讓康斯坦丁有些不安。
“那個,你有女朋友了對吧?而且還馬上就要結婚了?雖然我不介意多一個男朋友,但是這總不能……”
“啪!”
康斯坦丁的碎嘴子還沒有說完廢話,就被盧克一拳給塞回了嘴裡。
“好家夥,我記得上一次好像就被這樣一拳來了個烏眼青。”
康斯坦丁倒在地上絮絮叨叨的,但是他心底正在偷著笑。
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
即便之前那習慣性的“騙術”隻是一時間順嘴了而已,但那隻會帶來更多的敵意。
這對於一個一心想要找隊友的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野蠻人是一隻強大的力量,上限高,下層的戰鬥力也一點都不少。
康斯坦丁可不想要和這些人搞成敵對的關係。
“咳咳!雖然我不知道布爾凱索是怎麼捏出鑽石的,但是那一塊鑽石裡邊充沛的能量可不是能夠輕易仿製的。”
康斯坦丁打算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神秘測的知識是他唯一能夠打動這些人的地方了。
戰鬥可不光是正麵廝殺,還包括各種算計和陰狠毒辣的詛咒。
這一點康斯坦丁自信能夠提供不菲的幫助。
“巴爾紮,說話!”
盧克皺了皺眉毛,對著腰上的那個腦袋掛墜說著。
“他說的對,但是我想要說,你之前那一拳應該再用力一點打爆康斯坦丁的腦袋,那家夥你打死他絕對算得上為民除害!”
巴爾紮的腦袋解除了限製,叨叨叨叨的的說了一連串。
盧克自從得到了他的腦袋之後,就沒有問過他哪怕一個問題。
漫長的思索和孤寂快要讓他瘋了。
“嘔吼?老熟人了。你還能聯係的上地獄嗎?巴爾紮?”
康斯坦丁彎著腰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小小的掛飾問著。
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到地獄中的惡魔了,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讓康斯坦丁一度感覺不安。
之前在百老彙大門外那一次冒失的嘗試,讓他差點就完蛋了。
康斯坦丁想要知道地獄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眼下,他能夠找到的惡魔就隻剩下被做成了掛墜的巴爾紮了。
巴爾紮之顱沒有說話,因為他沒有得到盧克的準許。
康斯坦丁不得不把視線轉移到盧克的臉上。
“說話。”
盧克審視著眼前的康斯坦丁,似乎是想要知道是什麼讓一個人行走在最危險的邊緣上撩撥一切危險的神經。
一個不在乎尊嚴,不在乎力量。
心中似乎不光是複仇的人又怎麼會帶有正義的光輝?
康斯坦丁是複雜的,立場模糊難辨。
但是他總是在做的事情,無疑是在為人間出了力,甚至不惜背負各種代價。
“地獄已經被更高維度的東西給籠罩了。我隻是一個吊墜。”
巴爾紮猶豫了許久,才在盧克的命令下不情不願的說出了他所知道的東西。
稍遠一點的韋恩看著康斯坦丁的背影,似乎是打算將這個男人深深得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康斯坦丁有些怪異,行為舉止完全沒有邏輯。
這不是瘋子。
瘋子也有一屬於瘋子的洛基。
就好像那個慘白臉色染著綠色頭發的瘋子一樣。
瘋子是有邏輯的,隻是這個邏輯在正常人的眼中是瘋狂的而已。
但是康斯坦丁不是這樣。
他的行為舉止很多時候都顯得莫名奇妙,似乎有那麼一些目的性,但是做法卻根本讓人理解不了。
韋恩覺得這個人十分得危險,需要著重的觀察。
……
《羅夏日記》
“之前,我見到了正義的化身。
他告訴我,我所堅持的一切都並非正義的選擇。我在疑惑。
正義是以誰的標準來衡量一切的?
布爾凱和沃魯斯克都沒有告訴我這些,他們似乎隱瞞了一個真相,而這個真相,他們正在鼓勵我向前繼續追尋。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真相需要我親自去見證,而不是由彆人轉述?
除非他們無法做到。
那麼為什麼?
一個關於布爾凱索的秘密,為什麼布爾凱索會選擇讓我去刨根問底?
這不像是一般人會做出的選擇?他們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勇氣的化身當著他們的麵將我從審判麵前推離,然後用自己的身體迎接了野蠻人的憤怒。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我相較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塵埃。
我是羅夏?正義就是決不妥協!”
羅夏蜷縮著身子呆在一間有些昏暗得到屋子裡邊。
手上拿著一根自己削出來的炭筆在他的日記本上寫著。
聖山上的先祖們不止一次的嘲笑了他寫日記的做法。
但他還是我行我素,久而久之,先祖們也就不再過問了。
羅夏的日記不是為了給自己留下什麼,而是希望自己能夠在死去之後,給這個世界留下一點東西。
正義應該是坦白的,沒有什麼需要隱藏在陰霾之中。
所以一切見不得光的東西在羅夏的眼中都是非正義的。
甚至羅夏原本的那張麵容也是非正義的,臉上的麵罩才是“羅夏”的臉。
他隻是羅夏的軀體,而非羅夏本身。
但是現在,他是野蠻人了。
他可以坦然地用自己的麵容站在一切麵前,然後揮舞著重錘打碎那些罪無可赦者的腦袋。
但是他還在畏懼。
動搖的精神會催生很多負麵的情緒。
比如畏懼,比如憎恨。
“你還在寫日記?”
維達的身影躲開了其他先祖的視線出現在了羅夏的麵前。
羅夏有些慌亂的將手上的日記本和炭筆收了起來,然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維達。
擁有了實體的維達看起來有些蕭瑟,臉上乾癟得很,顴骨高高凸起。
嘴唇上邊有些畏縮,張開的嘴裡還能看到他少了兩顆用來撕扯的犬齒。
眼窩深陷,就像是一直在遭受著某種折磨一樣。
這樣的麵容讓人很難相信他就是之前那個總是開彆人的維達。
“好吧,看起來你沒打算和我說這些。但是你想要聽一個故事嗎?一個關於總是寫日記的人的故事。”
維達眼神空洞的看著屋子裡的一片黑暗,慢慢的說著。
“你知道我最怕聽到什麼嗎?
那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他總是會用最緩慢的,緩慢地讓人著急的腔調說‘英雄請留步’。
然後講述一個漫長的故事。
漫長到沒有人能夠在清醒中完整的聽完那個故事,我可能是一個例外。”
維達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後掀起了地麵上的一塊方磚,從裡邊取出了一冊書籍。
隨意的翻了兩下,書籍就在維達的手指中化作了飛灰,什麼都沒有剩下。
“很久以前?或許是在沒有那麼久的以前。
有一個叫做喬瑞茲的勇士,他總是喜歡在自己的日記中記錄下自己的一切見聞。
日記中有著深邃的思考,有著對未來的向往。
有著對戰爭的反思。
他總是會在用自己的手拂過自己愛人發絲的時候,看到手掌上沾滿了血跡。”
維達像是在誦念一段詩歌一樣的說著。
“喬瑞茲有一天從他的愛人口中,聽到了一段關於他命運的昭示。
甚至他從他強大的妻子的眼中,看到了他慘死在命運之下的那場戰鬥的畫麵,並且詳細的記在了自己的日記之中。
他開始思考,命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偉力?
喬瑞茲沒有因為命運的昭示而選擇退讓,那場戰鬥是野蠻人為了爭奪生存的空間不得不進行的戰爭。
或許對於對方來說也是一樣。
人都有生存下來的權利,但是當兩方的權利對立的時候,又該怎麼做呢?
喬瑞茲違背了命運,走向了一個岔道!
他沒有死在那一場戰鬥之中,但是他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死在了那裡!
為此他和惡魔做了一筆交易!籌碼是他愛人交予他的一份靈魂!
一份有著關於命運消息的靈魂!
是的!和你想的一樣!勇士喬瑞茲成功了!
他戰勝了命運!
但是他將要用自己的餘生從惡魔的手中贖回自己愛人的那一份靈魂!
在債務還沒有償還之前,他死去了!
隻留下了這本日記!
而這個日記在他死之前,落到了一個叫做迪卡德·凱恩的煩人老頭的手裡,隻有有資格的人才能聽完這個故事。”
維達依然在小聲地念叨著。
羅夏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東西正在維達的身上浮現著!
那種空洞的,詭異的。像是充滿了怨恨又像是蘊含著罪惡一樣。
無時無刻羅夏都能從維達的身上感覺到那種惡心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隻隻滑膩的觸手穿過了喉嚨一樣。
就像螃蟹的爪子和鉗子即將穿過自己的胃壁一樣。
“喬瑞茲想要完成那個交易,隻為了換回他愛人的那一點點的靈魂。
一個不完整的靈魂是得不到一個生命的權力的。”
維達站了起來,站在了羅夏的麵前。
原本並不算是多麼魁梧的身體忽然有些膨脹了起來。
臉上乾癟的地方也像是充了氣一樣的鼓了起來。
“現在,我的故事講完了。羅夏。”
維達看著眼前得到羅夏,羅夏隻覺得一陣陣的冰冷正在籠著他。
“我才不在乎我是被誰選中的!但是我就是我!
羅夏永不回妥協。”
羅夏竭儘全力的“大聲”吼著。
但是聲音依然微弱的隻有他和眼前的維達能夠聽到。
“喬瑞茲,和你做交易的那個惡魔叫什麼名字!”
羅夏用他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問著。
他需要一個真相!
即便為此而死!
“他叫,阿茲莫丹!”
維達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紅光!
在他衝入黑暗靈魂石中借助各位先祖的力量擊碎阿茲莫丹靈魂的那一刻!
靈魂上地苦痛和折磨就已經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安達莉爾並未幫助布爾凱索!
而是在這個時候竭儘全力的腐化了維達的靈魂!
阿茲莫丹的付出是值得的!
地獄魔王將會摸消掉布爾凱索踏上巔峰的機會!
一次又一次!直到布爾凱索的死亡!
勇士喬瑞茲!
唯一一個逃脫了命運的野蠻人!
上千年的愛!
上千年的自責!
上千年的救贖!
這一個個的上千年,都成為了壓倒他最後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