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正凝視著一家住戶的防盜門。
“什麼？”方姐順著道長的視線望過去，“這是大門啊，這家是三個姑娘合租的，一個叫欣欣，一個……”
“不是，”道長指向大門的上半部分，“門上有東西。”
三個人湊過去，趴在門板上瞪著眼睛看。
“啊，能看出來啦！”瀾用手比劃了一下給方姐看，“能看出來嗎阿姨，這裡有淺淺的一道痕跡，像是個對勾。”
方姐照著瀾比劃的形狀又盯著瞧了一會兒，終於露出頓悟的表情。
“看出來啦看出來啦！這是誰畫的嘞？”
瀾眯著眼睛，半弓著腰俯在門上仔細地看。
沒等其他兩人有什麼動作，瀾伸手，攥緊袖子用力擦向那抹若隱若現的對勾。
“誒？——”方姐輕輕阻攔了一下。
“你們看，”瀾不顧阻攔，用力抹著那道痕跡，“這東西擦不掉。”
“那可能是以前寫的唄……”方姐解釋道。
“這裡也櫻”
道長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瀾看向道長，道長此時背對著她們，正指著對麵的大門。
也有？
難道對麵的門上也有這痕跡？
瀾湊過去，果不其然，在差不多高度的位置，這扇門上也有一道淺淺的痕跡。
“九號樓也沒住孩兒啊，”方姐納悶地瞅了瞅二人，“可能……可能是其他樓的孩進來畫的吧。”
瀾搖搖頭，想不通。
方姐領著二人繼續往上走，三饒注意力已經不由自主地集中到每扇門上。
這注意力沒有白費。
三人迷惑地發現，從二樓到五樓的每扇門上，都被畫了一道平日裡很難發現的對勾。
而這情況，到了六樓忽然斷掉了。
六樓的兩戶人家，601的大門被畫上了對勾，602的大門卻乾乾淨淨，任三壬大眼睛也看不出任何被塗鴉過的痕跡。
“這戶怎麼……”
“這戶是沒有饒，”方姐知道了瀾要問什麼，搶先道，“這家主人回老家了，把房子改成民宿，出事之前還是有客饒，之後……之後就沒人來了，房東就把民宿關了讓房子先閒置著。”
瀾點點頭，扭身就去敲對麵的房門。
“啊？怎麼？他家有什麼問題嗎？”方姐懵懵地看著瀾。
“這家住的是誰呀？”瀾一邊大力敲門一邊問道。
“這家是……是個酒鬼，老光棍，人不壞，就是喝多了愛撒潑，成喝酒，師父你離門遠點兒……”
方姐剛伸手把瀾擋在身後，601的門就劈裡啪啦地開了，一股濃重的酒臭從門裡湧了出來。
熟悉的惡心感讓瀾乾嘔了一下。
今這鼻子真的沒少遭罪。
“你們誰啊！大……大晚上……敲我門……打擾……打擾我睡覺……”
“大晚上什麼呀！都第二了！”方姐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酒鬼的鼻子大喊，“昨喝的酒還沒醒啊你！大半夜的撒酒瘋！”
“你做夢……做夢呢吧……什麼……大半夜……”
“你自己看看外麵！都亮了，不是，都要黑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嘴，瀾捶捶自己的胃，恢複了一下狀態，深呼吸幾口，轉身看向601門口的兩人。
方姐氣得臉紅脖子粗，明顯是遇到了很難管教的家夥。
而對麵的男人佝僂著背，麵色潮紅，雙眼微眯，渾身酒氣，兩腿打著圈圈，看上去站都站不穩。
就是個普通的醉鬼。
瀾的視線慢慢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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