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茅風歪頭看茅文蘊,“我想見見江晉。”茅文蘊封上紙袋,頭也沒抬,“不是討厭他?”“那些傷害,我的滿腔真心!如何能一筆勾銷!”“我要讓他付出代價!”“他必須向我認錯!”茅風站起身,朝前揮了揮拳頭。茅文蘊看了他一眼,滿臉的難以言喻,“還是算了吧。”“算了?”“怎麼能算了!”茅風一臉激動。“你不是他的對手。”“二姐!你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茅文蘊抓了把栗子放茅風手上,“吃吧。”不是長他人誌氣,是真不在一個層級。“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吧。”“二姐,我絕不屈服!”茅風語氣堅定。茅文蘊搖搖頭,不勸了,自家弟弟她清楚,放話的時候,無比堅決,形勢要不對,立馬慫。李易雖然可惡,但不會跟個孩子計較太多。隨他去吧。哭上幾次就好了。“二姐,你去哪?”見茅文蘊要出門,茅風跟了兩步。“送栗子,再置辦兩塊硯台。”“我也去。”茅風追上茅文蘊。“走路。”“也好,我還沒逛過隋州呢,讓他們見識見識本公子的風采。”茅風整了整衣裳。茅文蘊失笑,沒攔著他。百川書院門口,茅風抬頭看上方的匾額,眨巴了兩下眼,“二姐,不是置辦硯台,怎麼來書院了?”“送栗子。”茅文蘊讓茅風自己逛逛,她則去唐歆那。茅風環顧四周,去教室看了眼,他跟在兩個學子後麵,往藏書閣走。路上看到一隻大頭蟲,茅風停下了腳步,半蹲下去觀察。再抬頭,一塊巾帕蓋他臉上茅風把巾帕拿下來,看著上麵並蒂蓮的圖案,他眼睛朝周邊望,很快鎖定了對象。“姑娘。”茅風喊住青衣少女,“你帕子丟了。”青衣少女轉過身,目光在茅風遞來的帕子上停頓了一秒,隨後搖頭,“這帕子,我未見過,公子問問其他人吧。”說完,青衣少女就要走。“姑娘,你等等,你……”茅風往前走,手伸向青衣少女。下一秒,茅風發出慘叫。手背在石頭的重擊下,很快鼓了起來。都前衛走過去,將茅風捆結實。真是好大的膽子,連馮姑娘都敢調戲!當他們是死人呢!“放開……”茅風話剛出口,就被都前衛堵了回去。“馮姑娘,你放心,我們絕對會讓他洗清革麵!再不敢調戲姑娘。”馮瑾貞有些愣,不等她說什麼,都前衛提著人走了。茅文蘊從唐歆那裡出來,在書院找了又找,都沒找到茅風。“這貪玩的性子,就是改不了。”揉了揉眉心,茅文蘊去買硯台。回到家,見茅風還沒回來,茅文蘊皺了眉。放下東西,她出去找人。“三弟!”隨著夜色暗下來,茅文蘊越發急了。茅風是貪玩,但不至於天黑了都不著家。茅文蘊求助城防衛。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始終不見茅風的影子,茅文蘊徹底慌了。……“太上皇,茅大人求見。”侍衛進屋稟道。李易挑眉,大晚上的,茅文蘊不是無以為報,跑過來獻身吧?他是拒絕,還是答應?李易摸下巴,拒絕會不會傷了臣子的報國之心?“帶她過來。”李易對侍衛說道。“茅愛卿,你的心意朕懂,但有些東西,他不能……”茅文蘊直直跪下,眼眶泛紅,“三弟不見了,李易,你幫幫我。”李易神情一變,沒了戲鬨茅文蘊的心,“茅風不見了?”“我今日帶他去百川書院送栗子,出來就沒看到他的人,我以為他是玩去了,可城防衛也找了,哪哪都沒有。”茅文蘊低泣出聲。“進來。”李易喊侍衛。提起筆,李易手頓住,他是知道茅風長什麼樣,但讓他畫出來,難度太大了。“先彆哭了,來畫個畫像,我讓都前司找找。”茅文蘊趕忙擦去眼淚,飛快落筆。畫完畫,茅文蘊手止不住的抖。她害怕都前衛找到的是茅風的屍身。李易拉茅文蘊坐下。“三弟,他……”茅文蘊緊咬紅唇。李易捏她的雙頰,看著唇上滲出的血珠,李易微蹙眉。“放寬心,沒幾個人敢在隋州奪財害命。”“茅風許是玩兒遠了,找不著回家的路。”“真的嗎?”茅文蘊揪住李易的袖子,無助又惶恐。“真的。”李易擦去茅文蘊流下來的眼淚。認識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見茅文蘊這麼脆弱的模樣。往常傷了病了,吭都不帶吭一聲的。……都前司,殷承接過侍衛遞來的畫像,打開看了看,他叫來都前衛。“此人叫茅風,今日下午在百川書院失蹤,你們仔細查查,人去了哪裡,要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都前衛看著畫像,眼睛直眨巴,碰了碰左邊的夥伴,“怎麼感覺見過?”孫琪點點頭,“確實有些眼熟。”張一護抬手拍兩人頭上,粗著嗓子,“你們今天帶去暗室的那個!”“我說眼熟呢!”孫琪恍然大悟。殷承看過去,“怎麼個情況?”“事情是這樣的……”孫琪趕緊解釋。“若非這人大白天的就色膽包天,我們也不會將其關進暗室。”“用刑了?”殷承皺眉。孫琪連忙搖頭,人他們是留給溫校尉處置的,溫校尉今天出任務去了,不在都前司。是以他們就隻把茅風扔在暗室。“去回稟太上皇,人在都前司。”殷承看向侍衛,說道。一旁,二鐵戳了戳孫琪,壓低聲,“這瞧著,來頭不小啊,竟讓太上皇下令找。”孫琪摸鼻子,“管他什麼來頭,我們是懲治惡徒!”“那小子真調戲了馮姑娘?”“錯不了!我的眼睛難道會騙我?”孫琪斬釘截鐵。“後院的門是不是不太靈活?我去修修。”孫琪隨口道。人在逐漸不確定時,會讓自己忙起來。太上皇英明神武,他關心的人,會是混球?練武場的架子,好像也有些不穩當。都得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