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遠之細胳膊細腿的,你悠著些,彆把人折騰出好歹。”一看溫方祁這樣,李易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懶得說教了,揮了揮手,讓他滾蛋。連盛元史那個皮猴子都能追到心儀的姑娘,再看看溫方祁,這麼久了,進展跟老牛拉車一樣,不帶動的,瞅著都讓人來氣。最好笑的是,他自個追不上,還生怕彆人給他端走了。看誰都像狼。搖了搖頭,李易去了蕭清月的院子,婚期馬上就到了,得檢查檢查屋裡的裝飾。有孕之人,可馬虎不得。……“茅大人。”城門處,都前衛攔住茅文蘊。“有事?”茅文蘊輕蹙眉,李扒皮!他居然讓人盯著她!“太上皇讓你喝了喜酒再走。”“我要執意呢?”茅文蘊才不信隻是喝喜酒那麼簡單,李易絕對沒憋好事。“茅大人彆讓小的為難,沒太上皇點頭,你是出不了隋州的。”茅文蘊磨了磨銀牙,那一腳踩輕了!拎著包袱,茅文蘊回了住處。展開紙,茅文蘊就畫了起來。畫完她把紙扔出宅子,藏在暗處的都前衛見門關上了,他輕步上前,把躺在地上的紙撿了起來。低頭一看,都前衛眼珠子瞪圓了。狼頭豹身狐狸尾巴,臉呢,很像太上皇。思考了下,都前衛還是把畫遞了上去。李易右眉高揚,這特麼什麼怪物!好她個茅文蘊!就知道讓她吃太飽了!提起筆,李易回了幅掄圓胳膊打木樁的畫。“送過去。”李易哼了哼。他還能叫茅文蘊上天!半個時辰後,李易看著手上的畫紙,臉黑的不能再黑。模樣跟他很像的小人,坐在庫房門口哭,抱著金銀珠寶的小娃娃,回頭衝他做鬼臉。茅文蘊畫的十分好,小人臉上的眼淚非常大顆!李易抓著桌角,語氣幽幽道:“把人抓過來!”僅一刻鐘,茅文蘊就送到了李易麵前。“你對朕很不滿?”李易覷著茅文蘊。“太上皇愛民如子,雄才偉略,臣斷無不敬之意。”茅文蘊聲音鏗鏘有力。李易拍出兩張畫,“眼熟嗎?”茅文蘊一臉驚,似乎是第一次看見,脫口道:“太上皇,這臉同你真像。”“茅文蘊,你行了啊!”證據都擺麵前了,她居然還能裝!“朕已經往溱國去信,讓茅家出十萬兩夥食費。”“李扒皮!”茅文蘊咬牙切齒。“你竟敢罵朕!”“反了你了!”“茅文蘊,你乾什麼!以下犯上可是死罪!”李易捏住茅文蘊的臉,還好他眼疾手快,不然就被咬了。“我跟你拚了!”茅文蘊見咬不到,改成掐。“嗷!”靠的太近,又不能真的動手,李易被茅文蘊掐的差點跳起來。一把抓住茅文蘊的手,李易將人禁錮住。看著挺瘦弱一姑娘,勁咋這麼大!他腰上指定青了!俸祿按時發了,也沒搶她嫂子,至於這麼大的怨氣!“二十萬!我馬上就去追加!”李易憤憤道。茅文蘊掙紮了兩下,見掙紮不開,一腳踩了下去。李易被她踩了幾次,早有防備,腳往後一撤。他退,茅文蘊近,兩人一個攻一個躲,都沒心思顧慮其他。等李易察覺不對,已經被凳子絆了。要隻是他一個人,一個翻身就能完美落地。但此刻懷裡有茅文蘊,李易要避了,茅文蘊膝蓋和手腕鐵定要青,運氣不好,說不定還得骨折。李易歎氣,認命的當肉墊。嘭的一聲,兩人摔成一團。人在緊急時刻,會下意識的防護,茅文蘊摔下去的瞬間轉了身,避免後腦勺著地。後腦勺確實避免了,但由於沒有著力點,某個部位衝撞的很重。茅文蘊擰緊眉,痛哼出聲。李易眨巴了兩下眼,反應極快的慘嚎,“嗷!我的腿!”“斷了!”“肯定斷了!”“禦醫!快請禦醫!”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實在逼真,茅文蘊呆住了,連忙從李易身上爬起來。顧不得胸口處的疼痛,她就要去查看李易的腿。“彆動!”李易製止她,“侍衛就在外麵,快啊!”在李易的催促下,茅文蘊也無心思考其他,急步往外走。她隻是被氣狠了,並不是真想傷李易。對眼下的情況,茅文蘊心裡十分慌亂。見她出去了,李易神情一鬆,這要不先下手為強,就死定了。剛才兩人可是緊貼的,李易感受到的何止是柔軟。這姑娘平日束胸束的挺狠。侍衛衝進屋,看李易躺在地上,立馬慌了。“太上皇!”“把荀神醫請來,我右腿估計是斷了。”李易喘了口氣,額頭上能看到明顯的汗珠,像是疼極了。茅文蘊手緊緊揪住衣袖,自責又愧疚,她哪裡能想到李易頭上的汗珠是他整的水。趁茅文蘊心神不寧,李易衝侍衛使眼色。但侍衛一心關注李易的腿,壓根沒看見。把李易扶起來,侍衛快步去請荀修。茅文蘊上前兩步,眼尾泛紅。李易擠出抹笑,安慰道:“跟你沒關係,我看了黃曆,今日有一劫,躲不過去的。”茅文蘊搖頭,眼淚滑落了下來,李易是可惡,但可惡的是小事,大事上,他從未虧欠自己,不僅不虧欠,還於她有恩。她該控製情緒的。茅文蘊眼淚越發洶湧。李易暗暗頭疼,裝太過了啊。“怎麼哭上了,就是小傷,明兒就能好,你知道的,我向來叫的慘。”美人梨花帶雨,李易沒好意思再裝,但他的實話,茅文蘊沒信,隻當李易是不想她自責。“真沒事。”李易打算站起來。“你彆動!”茅文蘊急急製止他,抬手擦去臉上的眼淚,“我不哭了,你彆亂動。”荀修來的很快,一進屋,跟李易的視線對上,他腳步緩了下來,他就說嘛!就這小子的筋骨,怎麼可能摔一跤把腿摔斷!目光掃過茅文蘊紅紅的眼,荀修心裡哼哼,又騙小姑娘呢。“先出去吧。”荀修對茅文蘊道。待門關上,荀修斜李易。李易嘿笑,“聽侍衛說,荀叔整日待在院裡,鮮少出門,這樣可不行,多走走有利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