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卿,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李易語氣裡難掩調侃。說話間,李易看了下茅文蘊的手,十指纖纖,嫩白如玉,恢複的很好,沒浪費他的藥。“太上皇。”茅文蘊咬了下紅唇。李易往前傾身,一臉稀奇,“你居然也有開不了口的時候。”“快讓朕猜猜。”李易興致盎然。茅文蘊默默無語,這人的惡劣,從不會叫人失望。“是不是又缺錢了?”“這個問題不大,我給茅群去封信,錢立馬就能到。”茅文蘊沒控製住表情,翻了個白眼,周扒皮都沒李易會扒,五千兩他能扒走四千九百兩。“臣不缺錢。”茅文蘊字咬的很重。“那真可惜,朕前些日子給茅群去信,要了三萬兩,你既然不缺,朕就自己收著了。”李易隨意道。茅文蘊抿了抿唇,將無恥兩個字壓回去。“臣有一事求太上皇。”李易起了身,走到茅文蘊身前,“那朕得聽清點,百年難遇啊,茅卿也有求朕的時候。”“等會,你先彆開口。”“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不是。”李易嘴角勾起,繞著茅文蘊走了一圈。茅文蘊讓他看的心裡發毛,這混蛋肯定又在憋壞!“茅卿,嗓音夾一夾,溫柔似水點。”李易提出了他的要求。茅文蘊纖指收緊,又是想咬死李易的一天!“彆磨蹭了,快著些。”李易催促茅文蘊。茅文蘊沉了沉氣,在心裡不斷勸自己,人不能跟豺狼計較,尤其是李易這種的,溫柔點而已,又不是多難的事,畢竟有求於人。“太上皇。”茅文蘊擠出笑。“沒夾好,再溫柔點。”“還是不行啊。”李易搖頭,不斷對茅文蘊進行否定。“你彆太過分了!”茅文蘊怒了,大有跟李易拚了的架勢。“茅卿,你這是凶朕?”李易抱手,斜瞅茅文蘊。茅文蘊眼尾紅了,聲音染了哭腔,“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欺負我。”見人真哭了,李易有些傻眼,茅文蘊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這可是手腳生滿凍瘡一聲不帶吭的狠人。李易掏出巾帕給茅文蘊擦眼淚,“認識這麼久,你回回都不假辭色,我想瞧瞧你溫柔的樣子,難道也有錯?”“你但凡對我態度好點,我會這樣?”李易扭過頭,一幅又生氣又傷心的模樣。茅文蘊滿臉的難以置信,所以,還是她的錯了?!“江晉,你彆太離譜!”李易掀起眼皮,茅文蘊雖是書呆子,但頭腦十分清醒啊,一點都沒被帶進溝裡。端起茶水抿了口,李易沒再戲耍她。“你是求朕把茅家人接到大齊吧?”茅文蘊銀牙暗咬,這家夥一開始就猜到了她的目的,卻兜著圈的裝傻!“嘗嘗。”茅文蘊剛要說是,但話沒出口,就被李易塞進塊糕點。“密衛已經出發了,再有幾日,就到都宣城了。”茅文蘊眸子張了張,驚訝下,被糕點噎了。“茅文蘊,你尋死的招數有點新奇啊。”幫茅文蘊把糕點拍出來,李易那叫一個震驚。茅文蘊擦去眼角的眼淚,她尋死?這糕點是誰塞的!“謝太上皇,臣告退。”再待下去,茅文蘊怕自己走著進來,抬著出去。“路上吃,瞧你瘦的,茅伯爺他們來了,還以為朕怎麼虐待你了呢。”李易把碟子裡的糕點用巾帕包好,塞給茅文蘊。“彆吃太急,不夠再來拿。”李易滿臉關切。“太上皇,臣家裡有餘糧,沒鬨饑荒!”茅文蘊咬字。這混蛋為什麼總一副她連飯都吃不飽的樣子!好像她是什麼慘不忍睹的人!“在朕麵前,你不用故作堅強。”李易拍了拍茅文蘊的手臂,一臉的朕都懂。茅文蘊眸色幽幽,抬腳給李易來了一下。踩完就跑。“茅文蘊!”李易怒吼,他待她這般好,她居然踩他!農夫與蛇現實般來了。她是不是忘了誰給她治好凍瘡的!“朕跟你沒完!”茅文蘊放下衣擺,聽著遠遠傳來的聲音,秀眉微挑,跟她沒完?她今天就離開隋州,看李易怎麼跟她沒完。惹不起還躲不起了!李扒皮!李混蛋!茅文蘊在心裡吐槽。除了書,李易是第二個能調動茅文蘊情緒的。就是這情緒……“姐夫。”溫方祁走進偏廳。李易瞟他,“喲,你還記起自己有個姐夫呢。”“成天就知道守著百川書院,連自己的姐姐都不管了。”溫方祁被訓的一臉懵,他姐在大宅,要啥有啥,日子滋潤的不行,還用他操心?“姐夫,我姐怎麼了?”“怎麼了?”李易斜睨溫方祁,“你要經常性的陪她說話,她會那麼寂寞?一心撲在孩子身上?”聽到這,溫方祁明白了,不由苦笑,“姐夫,你當我沒勸呢,之前去還能喝盞茶,現在坐都不讓我坐了。”“我姐已經瘋魔了,你要不就依了她?”李易翻白眼,“這是我點頭就能成的?”揉了揉眉心,李易看溫方祁,“馮瑾貞那出事了?”溫方祁搖頭。“那你怎麼過來了?”溫方祁哭笑不得,“姐夫,我在都前司任職啊,”“有這事?”李易蹙眉,似在認真回想。他大舅子個個腹黑,都不是省油的燈,小舅子呢,倒是省油,但全戀愛腦。“姐夫,我沒耽誤任務,就是鬆懈了那麼一下下……”“不是我說你,追個姑娘追到現在都沒實際性的進展,你到底在乾啥?”李易恨鐵不成鋼。溫方祁摸鼻子,“姐夫,我按你教的做了啊,可……”“你這意思是我給的方法不對?”李易覷溫方祁,“要我試給你看?”“姐夫。”溫方祁急了,“我姐盼我成家盼的眼淚都乾了,你不能讓她絕望啊!”李易抬手一個腦瓜子,“行了,說事。”“姐夫,蔡遠之三天兩頭跑去糾纏馮姑娘,我想請他去都前司喝茶……”李易樂了,難怪跟他閒扯半天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蔡遠之他有什麼錯?”“方祁,咱們心胸要寬廣點。”溫方祁眼觀鼻、鼻觀嘴,想到了那些和姐夫搶媳婦的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