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璃眸子一睜,當即起了身,披上外衣,就朝外走。
車駕一早等候著,陸璃一上去,馬車就動了起來。
宅院門口,陸璃目光遠眺,當視線裡出現密衛的身影,她唇角揚起。
“母後!”
李朝探頭瞧見陸璃,委屈的眼淚瞬間出來,要不是李易拉著,準保跑了出去。
陸璃眼尾微紅,急走幾步迎上馬車。
密衛剛勒住韁繩,李朝就睜開了李易的手,往車下撲,陸璃把人抱進懷裡,仔細的打量。
“瘦了些。”撫著李朝的臉,陸璃眼裡有心疼之色。
“母後。”李朝抽噎,手緊緊抱著陸璃。
李易瞅著這一幕,暗暗搖頭,臭小子成功讓他們成了背景板。
“清月呢?”陸璃朝車上望。
“睡了。”李易走向陸璃,蕭清月身體虛弱,哪熬得住一天的路,後麵馬車平穩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林姌呢?她不是隨你們一起回來?”
“路上停歇的時候,夜色黑,她摔坑裡去了,腿給傷了,服了藥,眼下睡沉了。”
陸璃一愣,“傷的可重?”
“不算輕。”
“先把她們抱進屋吧。”
李易瞥著陸璃,“咋沒一句是關切我的?”
陸璃頓時哭笑不得,隻得走個流程,“陸指揮使身子可安好?”
見密衛都轉了身,李易走過去將陸璃摟進懷裡,“有些疲乏,想你想的厲害。”
“羞羞臉。”李朝使出吃奶的勁把李易的手從陸璃身上拿開,這會,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母後。
李易臉都氣黑了,兔崽子,這居然跟他搶上了!
“回頭收拾你。”捏了捏李朝的臉,李易上了馬車。
抱起蕭清月,李易朝院裡走。
疲憊感讓蕭清月睜不開眼,她靠在李易懷裡,輕語,“可是到了?”
“到了,明早你就能瞧清院裡的景致了,睡吧。”李易柔聲道。
把人放上床,掖好被子,李易起了身,出去前交代侍女看顧好,任何動靜,都來稟報。
“母後,姌姑姑流了不少血。”李朝奶音低低的。
陸璃視線停在林姌蒼白的麵色上,這可真是白遭的罪。
“坑填了?”見李易回來,陸璃輕啟唇。
“留了個密衛,讓他把坑填的嚴嚴實實的。”
陸璃點頭,“動作輕柔些,彆碰著她受傷的地方。”
李易把被褥拉了拉,將林姌裹好後,整個抱了起來。
為了不叫太醫兩頭跑,李易把林姌抱去了蕭清月的院子。
因著蕭清月睡熟了,陸璃並沒進屋,以免擾醒她。
一直到太醫瞧完林姌的傷勢,李易和陸璃才出院子。
“多大的人了,還纏著娘抱。”
李易從陸璃手裡把睡著的李朝接過來,輕聲哼哼。
揉了揉酸軟的手,陸璃輕笑,“不趁這會多抱抱,再大些,我哪還抱的起來。”
“你就依著他吧。”李易把大衣解開,將李朝裹進去。
陸璃唇角揚了揚,一天到晚說要做個嚴父,手底下的動作,卻比誰都溫柔。
“休息會,還是去盛芸那看看?”陸璃把茶水給李易。
幫李朝蓋好被子,李易接過茶水往嘴裡灌,“去那一趟,當時說了登基大典結束就去看她,結果忙活到了現在。”
陸璃點頭,寬解自己的衣物就上了床。
李易眼皮子抽了抽,拿手戳陸璃,“我還沒走呢?”
“早些去,也能眯上一會。”陸璃側了側身,看李朝蓋的嚴實,她閉上了眼。
李易手巴上腦門,真不怪他喜歡撩撥陸璃說情話,看看,臉都不給他瞧!
將燭燈吹滅,李易輕步出了屋,往蕭清月那看了看,他離開了宅子。
“姑爺,敲門啊。”歡吉再次叮囑,生怕李易直接走進去,給小姐嚇出個好歹。
“行了,去睡吧,我是那麼莽撞的人?”李易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朝芸娘的房間走去。
他到隋州這事,並沒告知芸娘,怕她會一直等著。
“何事?”
聽到敲門聲,芸娘張開眼,朝外問。
“送驚喜的。”李易推開門,拿著火折子往裡走。
芸娘愣愣的看著他,“李易?”
“怎麼是不確定的語氣?我難道換臉了?”李易點亮燭燈,朝芸娘笑。
“還知道我在這呢。”芸娘抹了抹眼角,撇開眼。
李易趕緊上前,“好媳婦,哪能忘啊,每天恨不得來個上萬字的情書。”
“油嘴滑舌,才不信你。”芸娘撐起身子的手放下,翻轉到床內側。
李易一笑,解開外衣上了榻。
“往裡去些?這點位置我可不敢抱你,搞不好一起摔下床。”
芸娘不說話,默默往裡挪了挪。
李易嘴角弧度加大,環住芸娘,“完蛋,金子都哄不好人了,娘子是換喜好了?”
手摸向芸娘的小腹,李易貼她緊了些,“聽歡吉說,娘子這些日子害喜的厲害,我明兒親自下廚,給你做道拿手好菜,麻辣魚。”
“理我一理。”李易埋首在芸娘脖子上鬨她。
“為何不提前知會我。”芸娘翻轉身。
“大晚上的,你的身子哪能熬。”李易親上芸娘的眉眼,一路往下,用熱烈的吻訴說自己的思念。
芸娘環住他,情難自禁的回應。
好一會,她推開李易,免得兩人停不下來。
也不等芸娘問,李易把事情交待了。
“子母蠱?”芸娘蹙緊眉,“這梁孟還真是無處不在,可解開了?”
“蕭圳去接了,要些時間。”李易輕斂眸,轉了話題,“聽說嶽父每隔些時日就會過來,可有念叨我?”
“你說呢?”芸娘似笑非笑。
“娘子,看在孩子的麵上,你得保我啊。”李易抓著芸娘的手,可憐兮兮看著她。
“嶽母什麼態度?”李易可還記得盛母是最溫柔的語氣看著他把竹葉射完的。
芸娘輕笑,捏了捏李易的鼻子,“娘從你攻到建安,就知道你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她不知內情,以為你是一心為了楚國百姓,讓我多體諒你。”
李易眸子揚了揚,嘻嘻一笑,“難怪都說丈母娘偏疼女婿。”
“娘子,我勸你識時務,彆逼我找嶽母告狀。”李易微抬下巴,斜著芸娘,仿若握了丹書鐵卷,但驕狂的姿態在下一秒變成了求饒。
“媳婦,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易按住芸娘的手,將她摟抱在自己身上,貼了貼芸娘的鼻子,李易吻了上去,柔軟的唇,超越任何美味。
迷亂間,李易手下意識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