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成驚怒回頭,“你!”
“兵不厭詐,我們元帥說了,不能隻你們搞偷襲。”
“全部退下!”
衛兵低喝,刀已經從吳永成的腹部拔了出來,抵在了他脖子上。
“隻要你們不擅動,我可以保證吳副將無性命之憂,我們元帥隻是想同他說說話。”衛兵語氣隨意。
四周的溱兵都是咬牙,那刀子都捅了進去,鬼信這隻是說話!
“不退?”
衛兵眸子抬了抬,手上的刀往裡收了收,殷紅的血當即從吳永成的脖子上滲出來。
“給我……”
吳永成眸子怒瞪,就要讓親衛動手,作為大軍的將領,他豈能受敵人脅迫!
衛兵手肘一揮,在吳永成話出口前,給他打暈了。
“這樣僵持著,對大家都沒好處,在你們動手前,我肯定能先送吳副將去見閻王。”
“群龍無首,這仗可就沒法打了。”
“我保住,三天內,一定把人放回來。”
“你們不信?我可以用我家元帥的名譽擔保。”衛兵信誓旦旦。
“你現在放了副將,尚有全屍!”
吳永成的親兵一臉怒容,冷冷出聲,奪過弓箭,就將弦拉開。
“真就不能有商有量啊。”
衛兵手裡的刀又深了一分,鮮血當即蜿蜒的從吳永成脖頸上流下。
眾人下意識要上前。
“還不退!”衛兵沒了之前的好脾氣,猙獰著麵容厲喝。
看著吳永成被血浸濕的領子,親衛再憤恨也隻能讓出通道,他斂下眸,放下了手裡的弓箭。
見溱兵讓出了路,衛兵掐著吳永成步步後退。
三名親兵對視一眼,幽光閃動,都緩緩抬起了手。
對他們的小動作,衛兵看在眼裡,他掩下眸子,將吳永成擋在身前。
有吳永成遮擋,親兵的袖箭壓根無法射中衛兵的要害。
咬著後槽牙,他們一步步緊跟,等待下手的時機。
“我勸你們彆白費心思了,今夜來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呢。”
“與其……”衛兵聲音惡劣,“看,要開始了。”他指著東南方。
“吳副將不會有性命之憂,你們就難說了。”
溱兵皺眉,往東南方看去,眼裡倒映出孔明燈的影子,相較一般的孔明燈,半空上的那一片,明顯更大。
“趕緊去疏散大軍,這些炸藥扔下來,那可是一片片的收割。”
衛兵話落,加快了後退的腳步。
“偏將有令,回防!”
一個溱兵跑過來,朝眾人開口。
都前衛突襲,蔣蜀在第一時間就領著人過去了,是以吳永成被劫持,他沒出現。
蘇閒發動攻勢,絕不會是為了劫走吳永成,一定有更大的圖謀。
人已經無法安然救回,此刻,當以將士為先。
眼睜睜看著衛兵把吳永成帶走,親兵恨恨扔出弓箭。
“都散開!”
一聲聲大吼響徹軍營。
眾人望著上空的孔明燈,手都攥緊了。
左翼衛的弓已經拉開,但孔明燈的距離太遠,在他沒靠近前,根本射不到。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孔明燈,嚴陣以待,心咚咚的跳動著。
他們對盤山的突襲,現在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孔明燈在溱兵的注視下,越升越高,先是斜上方,接著正上方,然後走了……
眾人瞧著飄遠的孔明燈,都愣住了,他們這是失誤了?按道理,應該是在他們正上方掉落下來。
一群人麵麵相望,試圖從對方臉上得到答案。
猛然一聲轟響,溱兵跌坐在地上,呆愣兩秒後,抱頭跳進溝壑裡。
來了,他們來了!!!
大軍一片混亂。
蔣蜀看著胸口的血洞,目光瞧向一個溱兵,眸子張了張,上當了!那些孔明燈隻是孔明燈,根本沒炸藥!
為的是吸引他們的視線,好讓都前衛趁亂混進來!
往前走了兩步,蔣蜀撲摔在地上,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行軍多年,卻一再栽在蘇閒手裡!
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