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娶妻,芸兒自然能另覓良人。
徐嬌嬌瞧著芸娘,眼裡恨不得透出針去,她真是瞧不得這女人有一絲一毫的得意。
掃到李易無法動彈的腿,徐嬌嬌嘴角揚起,一個殘廢罷了,盛芸,你就好好守著過一輩子吧。
收回視線,徐嬌嬌攜侍女離去。
目的達到,盛父可不耐煩再讓人看好戲,直接叫盛元史把張光祿請出去。
他要不願自己走,暴力一點也無妨。
原本還有想刺幾句的人,見盛父袖子擼了起來,還拿上了碗口粗的大棒,虎視眈眈的模樣,一個個嘴角抽了抽,默默走了。
等人都散儘了,李易等人打道回府。
馬車上,李易透過隨著風飄起的車幔往外瞧,建安作為一國的主城,繁華自不必說。
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叫賣的小販。
酒樓茶肆,客棧飯館,一眼望去,必定少不了。
瞧了好一會,李易正要收回視線,此時,一行人打馬而過,李易視線隨意的掃過為首之人,在瞧到那張臉時,李易瞳孔緊縮。
“怎麼了?”見李易手上青筋暴了起來,呼吸更是粗重了,芸娘隨著他的視線看出去。
但那些人,已經遠去了。
“崔成錦。”
李易一字一句,眼裡是深深的寒意。
芸娘一愣,崔成錦怎麼跑楚國來了?
“元史,剛過去的那一行人,你可認識?”芸娘掀開帳幔,喚來盛元史。
“阿姐,讓你平日就待在自己院子裡,什麼都不關注,那可是位新晉的權貴,都察使祝顯之。”
“年紀是輕,但太上皇極看重他。”盛元史同芸娘說道。
芸娘怔住了,太上皇極看重?這豈不是說……
芸娘默默看了看李易,隻見李易眸色幽深了。
狼崽子竟是楚國的!
芸娘神情凝重了,她該慶幸,從沒在崔成錦麵前露過真容。
為了不被人查到自己原待在大乾,她自曝是在溱國,且還把李易昏迷的時間,往前說了半個月。
本是不想被人深挖過去,如今卻是能避過有心人的懷疑。
隻是……,芸娘往李易身上看了一眼,小太監怕是不會安分了。
一路沉默回到扶湘院,芸娘把人屏退,率先打破了沉悶,“李易,彆妄動,人家現在,一個手指頭能捏死你。”
“捏死你就算了,八成要連累我一起。”
“我渴了。”李易閉了閉眸,睜眼道。
“我身上沒藥,回頭給你弄點砒霜。”芸娘一邊說,一邊給李易倒水。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你爹已經將我介紹了出去,我要死了,你可就得守寡。”
“他們應該會積極為我物色下一個對象,我還免了伺候你。”芸娘眸光輕轉,似在考慮可行性。
李易白了她一眼,“我想知道關於崔成錦的事。”
“到底是放不下。”搖了搖頭,芸娘在李易身上按捏起來。
這半年,為了防止李易肌肉萎縮,她基本日日要給他翻身,按揉。
芸娘一直覺得,上輩子指定欠了李易。
她都回楚國了,死太監還黏著她不放。
“你連情愛都放不下,更何況,我這種生死之仇呢。”李易看著帳幔,麵色很平靜的吐字。
“往日總以為你精明,不想,眼光差,還又傻又癡的。”
“我對聞恒……”芸娘說著頓了頓,瞥向李易,挑起他的下巴,低下頭魅惑道:
“我好男子模樣,誰讓他長得豐神如玉,無人能及呢,換成以往,你也倒能瞧,但現在……”
“所以你進了青樓。”
論戳傷口,兩人都是個頂個高。
芸娘語噎,看著他,隨即揚唇一笑,在李易腿間就是一掐。
李易嘶了一聲,拉著芸娘就要還回去。
這娘們,還當他隻有眼珠子能動呢。
恰巧這時,盛元史推門而入,瞧著眼前女上男下的場景,他眨巴了兩下眼,“我沒啥事,那啥,你們繼續,繼續哈……”
盛元史推了推爪子,咧著臉把門關上了。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性急。
晃了晃腦袋,盛元史走人了。
“看我乾嘛,誤會就誤會了,回頭我跟他解釋一句就是了。”李易撇嘴,放開了芸娘,讓她下去。
“我沒讓你放下,但現在,彆擅動。”
芸娘走到窗前,語氣輕淺,“連床都下不了,身邊隻有我這麼一個心思叵測的女人,你拿什麼同人鬥。”
“更彆提報仇了。”
“李易,藏進心裡,按捺住。”
“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幫我扯下被子過來,夠不著,困了,睡覺。”李易閉上了眼睛。
芸娘撇了撇嘴,想給他蒙死。
接下來的幾天,李易依舊每日在蒸爐裡蒸一遍,關於崔成錦,如今應該叫祝顯之,基礎的情況,芸娘給李易打探了來。
都察司是半年前成立的,其構造,方方麵麵都和都前司極像。
可以說是照搬。
祝顯之在其中擔要職,任都察使。
僅低於李易在都前司的地位。
回楚國一個月,他就迎娶了兵部侍郎的女兒,太上皇更是親賜府邸,一躍成建安的新貴。
“李易,對都察司的職務,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你避過了他們的耳目,大乾不知還有沒有潛伏像祝顯之這樣的人,你要傳信回去,搞不好就是自尋死路。”
“芸娘,我在你心裡,就有這麼蠢?”
“看著仇人在眼前晃蕩,我怕你會衝動。”
“這麼擔心我,要不,我從了你?”李易把左手抬起,顫著身體笑道。
“我擔心我自己,早知道撈起來就丟了,省多少事。”芸娘擦了擦李易頭上的汗,懶懶開口。
“這會後悔,已經晚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虧本的。”
李易費力把手翻轉,眸色平靜。
因著李易在瓊林宴的表現,原本將他當半個兒子看的盛母,直接拿他當親兒子了。
每日都會來扶湘院探看李易,再三叮囑芸娘要小心照料。
更是親自煲湯。
就是那味道……從芸娘在一旁翹起的唇角,就知道有多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