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之時,周任時朝他開口道。
“火器太緊要了,覬覦的人,不會僅限於大乾,你如今是眾矢之的,切不要有任何疏忽。”
“先生放心,貓有九條命,我有十條,叫他們放馬過來吧。”李易豪情萬丈道。
周任時沒再多言,領著都前衛搬家去了。
他許久未回,在紫京城,沒了任何底蘊,鄭家一旦冒險出手,他可不夠人一刀砍的。
且等李易先把鄭昌戎和鄭燕揚解決了,他再同鄭家算算舊怨。
從草民一躍成太傅,聖旨一下,眾人都是瞠目結舌,李易這也太任性了!
氣勢洶洶的,百官就跟唐老爺子告狀。
嗯,他們自己沒膽子去跟李易對上。
唐太師老當益壯的,肯定扛得住李易,殺殺他的威風。
想法是好的,奈何唐太師當他們在放屁,理也沒理。
鄭家,鄭太尉眸子森冷,竟叫他把周任時找了回來。
有周任時相助,李易就更不好對付了。
那個人的能力,在多年前,就讓他忌憚,不然,也不會費心斷了他的尾指,讓他無法走仕途。
當年,若非鄭家趕上了時機,一躍而起,怕也壓他不住。
正欲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之時,周家全族卻沒了蹤影。
踱了幾步,鄭太尉喚來人,“去查探周任時所在,務必,斬儘殺絕!”
鄭太尉撚著胡子,目光森森。
先是唐家,再是周任時,由著李易這麼下去,就真誰也撼動不了他了。
“世子,可是叫人久等。”
酒樓包廂裡,一個精瘦的漢子,看魏同胥進來,起身笑道。
“你想跟我說的是何事?”
魏同胥看著漢子,輕蹙眉。
“還望世子叫侍從在外守著,下麵的話,不宜叫外人聽見。”
漢子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對麵,朝魏同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世子放心,我對你絕無謀害的意圖,不過是有共同的敵人罷了。”
“你既過了來,說明心裡是想知道李易的軟肋的。”漢子眼神暗示,點到即止。
魏同胥轉了轉眸,讓侍從出了去。
在漢子對麵落座,魏同胥抿動嘴角,“你的主子是誰?敢在這個時機,去動李易。”
“世子見諒,這卻是不能透露了。”漢子看著魏同胥,隨意笑道。
“李易的軟肋,是唐家二小姐。”不等魏同胥發問,漢子就開口說道。
“一派胡言!”
魏同胥起身就要走。
“唐家已經允了李易和唐二小姐的婚事。”
見魏同胥頓住腳步,漢子接著道,“在唐大小姐成親後,想來,他們的好事也就近了。”
“世子要不信,可以去唐大公子那試探試探。”
漢子說完,從裡側的小門離開。
魏同胥手指捏了捏,眸子明滅交換,這不可能,唐家絕不可能會把小藝嫁給一個太監。
魏同胥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的灌了進去,放下茶杯,他衣帶甩動,大步往外走。
一路上,魏同胥的目光都是恍惚,不相信。
到了唐家,他穩了穩心神。
在小廝的引路下,他被帶到偏廳。
不到一刻鐘,唐正浩就過了來,“你來的倒是巧,要晚上一點,我就出門了。”
落了座,唐正浩和魏同胥閒聊。
“唐兄是知道我心意的。”說了不到兩句話,魏同胥凝聲開口,“我意欲讓父王向唐家提親,唐兄,我對小藝是真心愛慕。”
唐正浩臉上的笑意斂了,“世子,天下女子眾多,你會找到合心意的人,小藝……”唐正浩歎氣。
不是他不想撮合,他撮合了,還不止一次兩次,奈何小藝就是看不中魏同胥啊。
“唐兄,我隻認她,我不在意流言,我會用一生嗬護她,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會由她,寵她,陪伴在她身邊。”
魏同胥為自己爭取,聲音逐漸喑啞。
唐正浩心裡歎息,這感情的事,沒法勉強啊。
他肯定是更希望唐藝夢和魏同胥在一起,但小藝心偏的,是李易,魏同胥就是再好,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丫頭,又是個誰也逼不動的。
更何況,爺爺都允了的事,唐正浩可不會腦子進水的去整幺蛾子。
“世子的情意,小藝卻是沒那個福分。”
唐正浩朝魏同胥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好讓他一個人待待。
魏同胥猶如被人抽了魂魄,眼神空洞又茫然,他扶著桌子,行屍走肉般的在唐家走了起來。
唐正浩沒說送客,魏同胥又是熙王世子,身份高貴,小廝也不敢強硬要他離開,隻能隨在後麵跟著。
“姐,你快看,飛起來了!”
園子裡,唐藝夢拉著風箏線,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眾侍女圍在她,歡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魏同胥被聲音吸引,目光看過去,隻一眼,他就找到唐藝夢,近乎貪婪的,魏同胥盯著她,眸子一眨不眨。
小藝隻是被那太監蠱惑了。
魏同胥五指收緊捏成拳,眸子裡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世子。”
小廝上前,準備請魏同胥去彆處逛,之前唐家眾人都以為二小姐和熙王世子好事將近,但誰知道,二小姐……她瞧上太監了。
一個有情,另一個無心,還是彆見的好。
最後看了眼唐藝夢,魏同胥沉著眸,轉身出了唐家。
“太尉,周任時一家搬進都前司了。”一人到鄭太尉跟前稟道。
鄭太尉聞言,蹙緊了眉,手指捏著杯子,憤然摔在地上。
這些日子,諸事不順,他早已沒了那份閒然。
周任時最讓人忌憚的地方,就是他往往比你先動。
似乎能料準你的每一步。
以周家和鄭家的仇怨,周任時勢必會推著李易,將鄭家一點點蠶食。
不會給鄭家抓住任何翻身的機會。
此人,必須除!
鄭太尉眼裡湧動著殺機。
卻不知李易派出的人,已經朝著齊嶺和疆地進發了,且距離越來越近。
要論仇怨,李易和鄭家的也不輕,他可不會被鄭家開的條件打動。
鄭太尉想徐徐圖之,假意臣服,以謀日後,但李易,忍夠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