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媱是不敢指望李易了,她才剛醒,還不想被氣暈過去。
“君子當溫潤如玉,就取一個潤字吧,李潤。”溫媱看著李易,詢問他的意見。
“挺好的。”李易點頭,心裡卻覺得不如他的傻蛋,但這話,不敢說啊。
溫媱剛那麵色,他要再提傻蛋,溫媱非掐死自己。
淫威之下,李易唯有屈服。
“彆看了,再看也是這麼醜。”李易喂溫媱用過湯,就把孩子交給宮女,讓她抱下去。
“你對潤兒,是不是極不喜?”溫媱輕咬唇瓣。
“男孩子不能太嬌著養,溫室裡的苗是長不成樹的,你們一個個都是慈母,我要還一樣,這孩子性子會養的軟綿。”
“蕭昭儀那,你怎麼不是如此。”溫媱斜著他。
李易輕笑,“閨女和皮小子哪能一樣。”
李易並不奇怪溫媱能猜到大寶小寶是他和蕭清月的,皇帝不行,他又不是真太監,這宮裡的新生兒,是誰的,不言而喻。
“先躺下休息,養好身子,將來,給我生個閨女,我肯定也疼的緊。”給溫媱掖好被子,李易笑道,將她臉上的青絲攏到耳後。
“好。”溫媱看著李易,輕揚唇角,柔柔應了聲,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很難懷孕。
等人睡了,李易出了去,麵上的溫和,消失了個乾淨。
這幾日,他大半時間在溫媱床榻邊,但外界諸事,殷承都會遞消息過來。
還真是挑釁他呢,他搜尋左肩有箭傷的,一夜之間,這人數就過了百。
連都前司都有好幾個。
“都公,人已經全部控製了,要如何處置?”殷承問李易。
“送去京郊種田。”
像什麼寧可錯殺,絕不放過,李易沒那麼暴戾,最主要他覺得,這些人怕都是煙-霧彈,沒一個真的。
以防萬一,看守一下就行。
“都公,你偏心!”
李易一進屋,崔成錦就過來嚎上了。
“溫方祁你就委以重任,我,你卻看也不看,我長得難道不比他俊?”
“都公,我皮膚很嫩的。”崔成錦朝李易暗示性的眨了眨眼,李易嘴角狂抽,一腳給這貨踹了出去。
“都公,你就漏點活給我吧,這沒功勞,我怎麼往上爬,這沒爬上去,崔家以後可就是彆人的了,我得趕緊先抄乾淨了啊……”
崔成錦的聲音漸不可聞,他讓郭壇拖走了,一頓暴揍。
咋帶來帶去,還是這德行。
必須得揍,狠狠的揍,太丟人了。
在李易改基地布局的時候,茶館裡,廖稷和一人對坐。
“廖二公子,不用慌,隻要你同我合作,那件事,絕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新婚在即,你也不想出岔子吧?”絡腮胡子的粗狂男人,身子前傾,帶著笑意道。
廖稷眸子抬了抬,“我對你們,沒有信任。”
“這不打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二公子也沒其他選擇了。”
“唐家要知道閔縣一事是你所為,彆說結親了,怕得不死不休呢,唐大小姐那,你說她還會不會嫁你?”
廖稷眼裡染了殺意,男子與他對視,絲毫不懼。
“殺了我,明日整個紫京城都會知道這個事。”
“不過是對付李易,這對廖二公子而言,百利而無一害,這個選擇,想來不難做。”
看著男子往外走的身影,廖稷握了握拳,眼裡殺意湧動,他很不喜歡被人拿捏的感覺。
吐出口氣,廖稷終究沒動手。
“先生,可還適應紫京城的生活?”
見周任時過來,李易迎了上去,同他在街道上走了起來。
“甚好,總算不用牧羊了,這風吹得,叫人由內而外的舒適。”周任時感歎道。
“休息好了,是不是就該乾活了?”李易朝他挑眉。
“你這小子。”周任時笑著搖頭。
“說說吧,你想把大乾建設成何等模樣。”
“這幾日,先生應該在紫京城轉了轉,感覺如何?”回答之前,李易目光遠眺,先問周任時。
“你確實是做實事的,百姓之福。”
“先生向來不說虛言,這誇的,叫人頗臉紅。”李易靦腆的笑了笑,周任時瞥他一眼,撲扇不禁搖了搖。
“我希望大乾百姓不再愚昧,人人皆識字,誦讀聲家家響起。”
“我希望他們老有所依,幼有所養,衣食、步履,儘皆富足。”
“我希望農業改革,商業開放。”
“我希望大乾繁榮昌盛,盛世太平!”
李易一字一句,正色道。
周任時眸子看著他,臉上有笑意,“那當真是,極好。”
“隻是……”周任時往一旁走了兩步,“李易,光憑你,還凝聚不起那股勢。”
“身份使然,一則,你沒有後繼者,二來,身處高位之人傲氣,不會甘於臣服太監之下。”
“你若出事,局勢會立馬崩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是無用功,即刻會被否定。”
“你需得有所退。”
“你若要成就的僅是個人,如此便可,但要是大勢,這局棋裡,就不需要有將。”
“先生說的是。”李易輕笑,“我意欲以太子為旗,聚仁人誌士,將眾人心中的宏圖展現出來。”
“這其中,少不得先生的相助。”
“聖旨今日會發出,太傅的位置,一直空缺,想來就是在候著先生。”
“還真會給人難題。”周任時瞧了李易一眼,他於大乾無功,卻一躍位居太傅,眾人豈會沒意見。
要想坐的安穩,他少不得就要做出叫人信服的事。
“我是心疼先生憋了這麼久,讓你能好好舒展舒展。”李易低頭笑,敦厚少年的模樣,誰要信他誰掉坑。
“盯緊鄭家,順帶往我那再派些人手,著實叫人沒安全感。”
“在都前司給我騰個地方出來,不出意外,我會比你更受歡迎。”周任時輕歎道。
“先生,彆太高看自己,你肯定沒我值錢。”李易斜眼瞅他。
“你的殺招是一定的,且醞釀許久,底牌儘出,不會這會動手,得準備的萬無一失,就如同鴆毒,一發作,即刻封喉。”
“我就不同了,他們不怕打草驚蛇。”
“鄭家應會是主力。”周任時語氣隨意,侃侃而談,臉上絲毫不見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