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運殿內,《皇明齊國西京繁繪圖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從春意盎然的鄉野景致開始,成蔭的綠樹與路邊的野花將西京城的郊外展現。
穿過一片綠樹成蔭的樹林,映入眼簾的是廣袤到看不到邊緣的耕地。
在這片廣袤的平原耕地上,有人在田間操縱拖拉機開墾土地,也有人跟在後麵施撒化肥,還有人在使用拖拉機從水渠抽水灌入田間,總之田間的農民都在辛勤勞作。
繼續往左看去,在通往城市的寬廣水泥大道上,負責巡視城外的齊國士兵騎在馬匹上和同僚說說笑笑,路邊也有來往驅趕牛馬車的百姓。
有的是去給田間男人送飯的女人,有的則是去放牛的小孩,還有的則是往來齊國南北的皇店車馬。
繼續向左看去,臨近西京城後,城外的人流、屋舍逐漸變多,最後來到一條寬闊的大河。
河水中寫上了“西京水”三個大字,西京水占據畫幅十分之一的麵積,足以看到它有多寬廣。
河水兩岸各有一個渡口集市,河上往來一艘艘船隻,運送貨物和人前往河對岸。
跨過這條西京水,來到左邊後,耕作的農民越來越多,出現的商人也越來越多。
直到最後,當西京城出現,這規模宏大的西京城也讓二人有些不敢置信。
西京城的“街市”是《皇明齊國西京繁繪圖的描繪中心與重點,其中城池可以由中軸線劃分為東、西兩部分。
畫麵的西市是繁華的鬨市,街巷縱橫交錯,兩旁建築鱗次櫛比,商鋪、酒樓、茶社、當鋪、錢莊、相館、畫寓、戲台、浴堂、官衙、廟宇、民房等錯落其間。
西市街上人流熙攘,車水馬龍,各類衝天招牌奪人眼目,呈現一派熱鬨景象。
東市是官署縣衙,還有兵馬司和標記糧倉的主要官府駐地,以及販賣牛馬牲畜的集市。
當然、西市也存在許多民居,來往街巷都有不少談笑的人。
在城池中軸線的主街上,一通牌坊矗立在畫麵之中,其牌坊兩麵分彆題書“朱雀大街”四個字,而中間牌坊右側上題“錦繡”,左側所書“山河”。
進入牌坊以右是街市的繁華之區,最引人矚目的是滿街之上踩高蹺、煙火水嬉、舞龍戲獅、弄棒使械的一類表演。
除此之外,還有觀者雲集的戲劇演出,以及流光溢彩的一盞盞“鼇山”燈。
西城水網密集,那寬闊的河流上充斥著龍舟畫舫,漁船木筏在漁夫的掌舵下往來穿梭。
兩岸遊人或臨水賞景,或悠閒品茶,西城河道兩側往往都是酒樓茶館,又或者是“木行”“船行”等手工業作坊。
來往從事這些營生的百姓不在少數,可見西城繁華。
相較於西城的繁華,東城則不以為然。
儘管東城仍有一些商鋪,但人流已經大為減少。
東城占地最大的是存放糧食的常平倉,其次便是成片的官衙。
官衙前兩邊高懸旗杆,門口擺放威嚴的石獅,整個東城主乾道的百姓都彬彬有禮,不敢在這裡造次,這讓東城與西城那喧囂的街市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完百姓生活,滿桂他們將目光投向那座中軸線上的宮城。
隻見那宮城前的城門樓下立有一塊高大的石碑,上刻“大小文武官員下馬”。
繞過石碑,其後出現的便是高大雄偉的兩重宮牆。
牆內殿宇樓閣金碧輝煌,高低起伏,在煙嵐霧靄之中或隱或現。
偌大巍峨的皇宮中,隻有一座壯麗的殿堂前,肅立著幾位手持火槍的士兵,可以想見它的冷寂與森嚴。
一卷長圖看完,眾人都了解到了西京城的繁華。
儘管這已經是齊國最為繁華的地方,但實際的繁華程度放在大明,也不過就是漢陽、長沙、昆明的程度罷了,連蘇、楊、杭、廣、益五城都比不過,更彆提兩京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環境也已經讓滿桂他們放下了足夠的擔心。
最少就圖畫上來說,西京城還算一座正常的城池,並且比較繁榮。
“呼……”滿桂和孫應元放下了自己的擔憂,而旁邊的陸文昭也興致勃勃的介紹道:
“齊國眼下有遷移定居的移民七十九萬,國民三十一萬,勞改工一百二十三萬,兵馬兩萬。”
“這移民之中,有近半生活在堪比一省之地的京兆府,剩下的則是生活在南邊的平陵府和北邊的安陵府,以及成山東邊的成山府、成山縣。”
“眼下,國朝內部還有等待移民齊國的十二萬移民,並且看這架勢,年末怕是還能遷移五六十萬人過去。”
說到此處,陸文昭不免摸了摸自己的短須:“依我看,天啟二十三年年末的時候,齊國恐怕會有不下三百萬移民,近百萬國民。”
國民就是當地的印第安人,這點滿桂他們知道。
他們驚訝的不是齊國的人口,而是齊國繁榮程度。
要知道周、蜀、趙、秦、福、晉等藩國人口也很多,但實際上當地卻並不算繁榮。
可現在一看齊國,僅有三十萬人口的西京城,繁榮程度已經不亞於洛陽、西安等城,若是再過兩三年,恐怕能與“蘇楊杭廣益”五城並駕齊驅,用不了多少年就能直逼兩京。
這樣的速度若是被眾藩國知道,那他們恐怕要被氣得咬碎牙齒,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蒸汽機隻有看的份,沒有使用的份。
彆說蒸汽機,便是連水泥,他們都被大明限製了份額,畢竟水泥眼下是大明的戰略物資。
“你們的府邸,已經被金鉉修好了,在這……”
朱由檢抬手指了一個地方,繼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便是“宣化”、“定興”兩個侯府,從圖上來看占地很大,旁邊還有遼東侯府和幾個正在修建中的伯府。
從這裡滿桂他們能看出,朱由檢想要帶走的人是很多的,並不是和他們擔憂的一樣,隻帶走部分人。
“眼下齊國雖然已經走上正軌,但中部的弗朗機還並未被驅逐。”
朱由檢開口說話,旁邊的陸文昭也連忙拉出了整個南、北亞墨利加的全圖。
在地圖上,占據了南北美中部地區的西班牙顯得格外礙眼,而朱由檢也開口說道:
“弗朗機人每年在此地獲利六七百萬兩銀子,因此自然不舍得放棄這裡。”
“我在大明時,尚不能出手收複這塊失地,不過等我就藩後,這塊失地的收複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朱由檢用手在新西班牙總督區的北部畫了一條線:“我半年前就已經告訴金鉉趕緊打通成山以東,河間以西的中部地區。”
“在這裡生活的土人不算多,不過四五百萬人而已。”
“在北亞墨利加各府出兵的情況下,四萬兵馬可以收服大多數土人。”
朱由檢把就藩地選擇在北美登陸是有原因的,這個時代的美洲本土人口在三千萬到一億之間,極大有可能是在五千萬左右。
不過,他們大多生活在中美洲和南美洲,而北美洲因為有穿堂風的緣故,生活的土人並不算多,僅有四五百萬人。
這四五百萬人口之後還因為歐洲人散播的天花冰河,以及不斷西進的運動而進一步減少。
朱由檢記得不錯的話,曆史書上說過一七零零年以前北美印第安人數量很有可能就降低到了二百萬以下,到一八二零年甚至隻有七十二萬了。
這點人口對於擁有大明這個人口靠山的齊國來說,吞並同化他們並不困難。
尤其是二者的膚色、人種相近,同化過後也不會有什麼不適,不會出現利未亞現象。
以齊國的實力,隻需要一代人就能同化北美,而南美和中美,得看當地的具體人口數量才能做出判斷。
由於美洲大陸長時期與歐亞大陸隔離,美洲的印第安人對歐洲人帶來的天花、麻疹、腮腺炎、百日咳、流感、瘧疾等病毒毫無抵抗力。
這些曾經在歐亞大陸奪取無數人性命的傳染病,在十五世紀末到十七世紀上半葉的南北美洲肆虐,奪去了大約50一90的原住民的生命。
朱由檢估計中美和南美的原住民數量是接近五千萬,如果他們被病毒解決了九成人口,那朱由檢也可以花幾十年時間同化他們。
可如果他們還有一兩千萬,那就需要幾代人的不斷付出了。
畢竟歐洲人帶來的傳染病,雖然讓大部分原住民死亡,但活下來的印第安人成功擁有了對抗傳染病的免疫力,基本不會因為突然出現的病毒而大規模死亡。
齊國隻能慢慢同化對方,好在有政策和武器加持,加上背後靠著漢人一億六千多萬的大明,如果朱由校父子在位時間能長一點,那齊國或許可以能提前幾十年完成南北美的人口同化。
想到這裡,朱由檢也看向了齊國在南美的寧海、文登、靖海三府。
當地隻有九千兵馬駐紮其中,並且使用的火器還是燧發槍,隻能是固守有餘,出擊不足。
齊國得一點點的把每一寸土地吃透,才能南下在南美沿海建立府縣。
“現在就看金鉉的速度了……”朱由檢呢喃著,而在他呢喃的同時,一聲聲銃聲也在北亞墨利加的中部平原響起。
“啪啪啪——”
二月、清脆的步銃聲和馬蹄聲響起的時候,已經對中部的土人發起了同化和吸納邀請。
對於接受的部落,齊國並不需要他們做什麼,隻是會派遣人員來學習他們的語言,並且在當地成立皇店,給他們送來糧食。
當然糧食不是白給的,齊國需要他們出力幫忙修路,或者是整頓河道。
由於中部平原的部落太多,金鉉派出的兵馬隻能以翻譯帶翻譯,翻譯帶翻譯的方式去和各個部落交涉。
對於愛好和平的部落,齊軍正常交涉,把金鉉給予當地人的條件說出來,並承諾日後他們會受到齊國的保護,他們的孩子也能學習齊國的文化。
對於殘暴的部落,齊軍一旦發現對方準備動手,就會立馬以雷霆之勢將部落夷為平地,將他們的獵場劃給聽話的部落,將他們丟到金山府阿拉斯加去從事為期十年的勞改工作。
相比歐洲人,美洲土民主要還是將齊國當成了一個西邊崛起的部落。
他們認為齊國和他們是部落和部落的爭奪,與歐洲人不同。
況且齊國並不要他們的獵場,還會雇傭他們做一些“很輕鬆”的工作,然後給予他們糧食,教他們如何吃這些東西。
相比在美洲橫行霸道的歐洲人,齊國的行為並不令人反感。
齊國兵馬所過之處,往往隻是進行簡單的齊戶編村,設立鄉鎮就足夠。
鄉鎮都是日後漢人的移民地,選擇的地方也都是靠近河流,但是比較泥濘的地方。
這種地方在印第安人看來是爛地,但對於喜歡種植水稻的齊國百姓來說,隻要修建水利工程,並且建設水渠,使用拖拉機,那當地很快就會繁榮起來。
這地地方的土地都是營養含量極高的黑土地,位置在後世的中央大平原上。
中央大平原地勢平坦,土地肥沃,人口稀少,非常適合農業種植,隻是由於北美穿堂風的緣故,印第安人很難在這裡耕種土地,
隻是對於已經進入第一次工業革命的齊國百姓來說,這塊地方簡直就是天選之地。
“這地方不錯,日後可以在這裡建設一座城池,”
平原的馬背上,當一名二十歲的少年郎眺望四周,並且發出感歎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名守備也對他喊道:
“張煌言!帶好你的人去北邊看看,問問第三旗的兄弟們解決完逃跑的土人沒有?”
“卑職領命!”
二十出頭的張煌言笑著大聲回應,緊接著轉身抖動馬韁,帶著自己身邊的近百名騎兵向北邊的林子衝去。
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當張煌言他們抵達時,出現在林子裡的隻剩下被捆綁起來的土人,以及在旁邊警惕休息的齊軍士卒。
“黃闖子!李守備問你這邊事情忙的如何了。”
帶著騎兵衝入林中,看到戰事結束,張煌言意氣風發的向坐在輜重車上的一個絡腮胡漢子喊著。
對方聞言也看了過來,然後指了指旁邊砍下的腦袋:“襲擊我們的人都被處置了,剩下這群人就拜托你派一隊兄弟送去成山府了。”
“好!”聽到戰事結束,張煌言向左右吩咐,派出一隊十餘騎騎兵,押著這三百多名土人向成山府趕去。
不出意外,這群人會在不久之後成為勞改工,並在十年的勞改學習中學會大明官話,而後成為齊國國民。
當然,勞改十分艱苦,這三百多人能活下來多少是很難說的。
不過既然他們主動襲擊齊軍,那張煌言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把事情安排完,他便先帶人返回平原,將事情告訴了李守備。
李守備聞言不由點頭:“好,看樣子這附近也就他們一家部落,繼續搜尋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成果了,繼續東進吧。”
“是!”張煌言作揖回禮,隨後便按照李守備的話開始東進。
他們這支兵馬從成山府出發,一路向東,準備在之後不久和河間府西進的隊伍碰麵後,徹底解決中部平原的土人問題。
今天已經是他們出發的第十五天了,他們也沿著成水密蘇裡河一路向東南走了一千裡路。
這一路上,他們隻能通過他們手中那十幾人的翻譯隊伍來和各個部落交流,但好在也招撫了大小六個部落,夷滅了三個反抗並企圖搶奪他們財富的部落。
他們這一隊伍五百餘人,想要吃下他們,除非拉來數萬土人,不然憑借步銃和火炮,他們很難全軍覆沒。
北亞墨利加的平原很平坦,但也很乾燥,好在齊軍都是沿著河流尋覓土人部落,因此一路上基本沒有太多補給上的麻煩。
靠著步銃,他們可以在找尋到北美野牛群後擊斃幾頭來滿足全軍的夥食問題。
身上帶著的那裡軍糧,足夠他們吃到東海岸,因此沒有人擔心。
“張煌言,聽說國朝的士紳都遷離了,你家呢?”
在成水河畔紮營的夜晚,吃著撒上調料的烤牛肉,以及少量軍糧熬成的白粥,白日被稱為黃闖子的黃全在詢問坐在一旁的張煌言。
聞言,張煌言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我之前得了消息,便讓他們遷移來齊國,但他們說齊國凶險,還是更寧願去南州。”
“再後來,我寄出去的信便沒有了回應。”
提起家人,張煌言的情緒有些低落。
三年前他官學畢業,當時選擇的便是前來齊國,因為他覺得齊王是天下賢王,齊國有很大的潛力。
來到這裡之後,齊國也正如他預料的一樣,在一點點的發展中,逐漸變成了張煌言不敢描寫的地步。
尤其是去年幾十萬移民湧入齊國之後,齊國簡直在一瞬間迎來了爆發。
以往空蕩蕩的城池瞬間變得繁榮,而齊國的國政也讓許多百姓歡欣鼓舞。
齊國是一個大量行業都被國營製的國家,這點在來之前張煌言就聽說過了。
不過在他來到後,他還是有些吃驚於齊國壟斷國營的力度。
百姓除了手工業以外,剩下的便隻有種地、和跑堂活計、港口力夫、街頭小販的工作。
張煌言不敢說這種事情是好是壞,但在他看來,齊國百姓過的很滋潤。
況且齊國的國營讓朝廷有了更多的收入,而這些收入也將會被齊國官員用在齊國國民的身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齊國的官衙雇傭國民乾活,購買齊國國民手中的糧食,然後為地方修建水利工程,道路。
在修建這些利民工程上,齊國官員從不加稅,因此齊國百姓過的很是滋潤。
對於江南出生的張煌言來說,水利工程的重要程度,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如果萬曆年間好好整頓江南三省的水利工程,那江南三省的洪澇、水災次數會減少到每年個位數。
在天啟十年齊王下令修建江南三省水利以前,張煌言的童年印象裡儘是雨季爆發洪水,洪澇,河水漫過河堤,水淹城池的景象。
這些景象在天啟十五年後徹底消失,這也是他為什麼從應天府學畢業後,選擇來到齊國的原因之一。
他很相信齊國,或者說他相信齊王。
隻是他雖然相信,但他的家裡人卻不相信。
張煌言的家庭是一個官僚家庭,父輩幾代為官,父親張圭章更是官至刑部員外郎。
張圭章是典型的守舊派,他雖然不反對張煌言就讀官學,但卻及其反對張煌言為齊國效力。
去年張煌言得知江南的“廢奴”運動後,他立馬給家裡寫了一封家書。
通過蒸汽機船,家裡的回信在臘月送到了他手上。
張圭章在官場有些人脈,因此沒有在“廢奴運動”種遭受波及。
但“廢奴運動”卻讓張圭章對朱由檢的厭惡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張家的奴仆被贖走,田地被齊王用紙幣換走,整個張家隻剩下了他和幾個兄弟、子侄。
這樣的遭遇下,張圭章在給張煌言的回信裡寫的很清楚,那就是他絕對不可能遷移齊國,他要舉家遷移南州。
在南州他還有不少舊識,想要東山再起並不困難,但是去了齊國,他擔心失心瘋的齊王會在日後對遷移齊國的士紳動手。
這不僅僅是張圭章一個人的見解,也是大部分士紳的見解。
因此,齊國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沒有士紳遷移的藩國。
哪怕是遠在西利未亞的吉國、唐國、淮國都得有幾家士紳遷移,但齊國卻一家都沒有。
信的末尾,張圭章還勸張煌言彆在齊國呆著,以他官僚士紳的背景,他估計不會得到重用。
不過對此,張煌言也是在看完家書後回信。
他覺得齊國很公平,百姓生活很富足,並且也逐漸繁華,況且齊王很開明,齊國的官員也都是直來直往的性格,比起大明官場的彎彎繞繞,他更寧願待在這裡。
信裡,張煌言還寫了齊國的許多趣事和發展,隻不過按照時間來算,他的信此刻還在海上飄著,還沒有送到已經遷移到南州的張圭章手上。
張煌言將自己一家的遭遇,以及自己和父親來往信件的內容說給了黃全聽,因為他和黃全是同鄉,而且都是一起入的伍。
不過黃全隻是普通農民的兒子,並沒有他那麼好運,讀到了府學才出來,而是讀完初學後便來到了齊國。
“伯父有伯父的考量,不過聽你說了那“廢奴”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慶幸我家三代白身了。”
篝火前的黃全不免有些唏噓,張煌言聞言也是歎氣搖了搖頭:
“罷了,不再想這些了,還是想想明日能不能多找到幾個土民部落吧。”
他是不想再聊了,但黃全卻賤兮兮的湊過來:
“再聊聊,你小子見識多,你告訴我,你覺得齊王殿下什麼時候才回來齊國啊。”
“不知道……”
“彆作小女人姿態,說說又不礙事,兄弟們都好奇呢……”
“我要能知道,我還會隻是一個總旗官?”
“那倒也是……”
二人的交談隨著篝火的燃儘而慢慢結束,到了明日,他們又將踏上征途,為齊國的建設添磚添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