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蜚沒有管其它的潰兵,而是帶著六千兵馬追擊貌基,並且在南方的平原上與向北趕來的平達力碰麵。
雙發在一瞬間開戰,但反應過來的貌基連忙指揮自己的兒子平達力向著西部的欽山撤退。
緬軍開始向西撤退,明軍在黃蜚的指揮下不斷追擊。
七萬緬軍在一百多裡的撤退道路上被擊斃上萬,最開始還主戰的平達力後麵跑的比誰都快。
最終,在正月十二,貌基帶著自己的兒子平達力和四萬多潰軍躲入了欽山地界。
同一天,太公城告破,木懿等人率兵南下,連戰連捷,最後兵圍彬牙城,彬牙城守將杜摩底見狀果斷投降。
至此,大明在西南的麓川布政使司成功設立,兩京二十三省變成了兩京二十四省……
“經略……”
“經略……”
“嗯!”
正月十五,當黃蜚在圍剿躲進欽山,並向著若開山脈之中躲藏的緬軍殘部時,洪承疇也分兵讓沐啟元帶兵前往若開山脈參與圍剿,他自己則是趕來了彬牙城。
他著急趕來彬牙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邀功。
“快馬傳信京城,請朝廷派遣官員,組織移民前來東籲,同時向朝廷請示,該如何處置北部的阿豪姆和南邊的暹羅。”
洪承疇一邊走進彬牙城的臨時經略府,一邊對身邊的木懿下令。
木懿連聲應下,而洪承疇也走進了經略府,坐在了具有東籲土司風格的臨時經略府內。
木懿見狀不免道喜:“恭喜經略,此役平滅洞吾,國朝一舉收複六慰地區,重設麓川。”
“嗯……”洪承疇隻是應了一聲,但他嘴角的笑意卻一點藏不住。
現在平滅了麓川,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好好治理麓川了。
想到這裡,洪承疇看向了木懿:“我準備向朝廷舉薦你為麓川總兵,若是你願意,可以舉昌都一帶的木氏兵馬、百姓帶頭遷移,經營麓川。”
洪承疇怕木懿理解不了他為什麼要木氏遷移,因此舉例道:
“烏斯藏和朵甘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齊王殿下日後會將它們合並為一個省,並且這個省日後恐怕隻能淪為白地。”
洪承疇把烏斯藏和朵甘用白地來形容,這自然不是說明軍會對兩地如何,而是說出了朱由檢的治國方針。
眼下大明人口相比疆域來說嚴重“不足”,大量的平原充斥著其它民族,甚至未曾開發。
要統治烏斯藏,那就必須移民實邊。
可問題在於,大明這麼多好地方都缺少漢人,把漢人往高原上丟是怎麼回事?
因此,在洪承疇看來,朱由檢很有可能會把烏斯藏的西番人遷移,然後在當地流放少量罪犯,以此來達到穩定當地的需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眼下還在昌都等藏東地區開礦的木氏就有些不太妥當。
木氏的大本營是麗江,但他們之所以能在麗江長久的為大明戍邊,第一是忠心,第二是大明需要麗江幫忙看管藏東一帶。
現在孫傳庭即將領兵平定烏斯藏,那烏斯藏一旦平定,在藏東開礦的木氏就有些逾越了。
因此,洪承疇才勸木懿將昌都一帶的人馬遷移到麓川來。
這一來可以解決木氏在藏東的問題,二來大明需要一個幫忙鎮守麓川的人,並且麓川也有礦藏,不會讓木氏為難。
這第三,說白了就是麓川是洪承疇打下來的,他可不會讓彆人染指。
不僅僅是麓川,可以說整個中南半島都得穩定,不然他洪閣老的麵子往哪擱?
你打的交趾、麓川,你平的雲南、貴州,到頭來西南動亂,不管是誰弄得,反正你洪承疇得第一個背鍋。
洪承疇喜歡的是讓彆人幫他背鍋,而不是他自己背鍋,因此這種事情他自然得安排好人,以防日後出亂。
沐家已經被齊王安排在了交趾,龍家太小、吾家殘暴,隻有木家適合駐守麓川。
“末將早就等待經略驅使,請經略放心,我木家於藏東一帶的人馬會帶頭遷移的。”
木懿不是傻子,洪承疇已經提點的夠明顯了,況且比起雲南,麓川除了悶熱潮濕一些,可謂富碩。
尤其是平原,雲南雖然是高原,但平原麵積並不少,隻是山多路難,比較分散。
但是,如果和麓川一比,雲南的大部分優勢都會成為劣勢。
麓川那大雲南不知幾倍的平原麵積,足夠養活數千萬人。
如果木懿不是害怕舉族搬遷有割據之嫌,他甚至都想帶著木氏全族搬遷東籲。
數千萬畝的廣袤平原土地,以及上億畝未開發的土地,木氏即便圈地數百萬畝,恐怕都不會引起朝廷重視。
隻是他少民的身份,在遷移這點上還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不過,即便無法全族搬遷,但遷移大半是沒有問題的,這麼一來、麗江的土地就空出來了,剩下的木氏人馬也好接手。
木懿的想法,符合這個時代大部分士紳、官員的想法。
儘管大明已經在邁入工業社會,但現有的工業影響力太小了,隻限製在商業上,農業和各行各業依舊沒有爆發出什麼潛力和讓全國權貴都注意的特點。
因此,土地還是士紳、官員、百姓爭搶的重要資源。
木懿不是短視,而是他隻能看到土地的價值,數千裡外的蒸汽機他從未看過,也沒有觸碰過。
想要改變他的看法,除非有朝一日他真的看到這些東西的好處。
“收尾的事情你們看著辦,麓川的鐵路和府道不好建設,指望舊港支援不太可能。”
洪承疇說了這麼一句話,木懿立馬心領神會的作揖回應:
“經略放心,這麓川之地許多人與土司勾結,末將一定在朝廷遷移百姓、委派官員前來之前,將這些蛀蟲紛紛清理!”
“嗯,你自己看著辦吧,另外加派人手去圍剿若開山中的洞吾殘軍。”洪承疇應了一聲,隨後端起了旁邊的粗茶,木懿見狀識趣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一隊塘騎也開始順著大金沙江北上,向著京城奔赴。
時光如梭,至天啟十二年正月二十日,曆經八天的時間,洪承疇的捷報跨越四千餘裡送到了京城。
朱由校尚未回京,因此朝會在作為監國的朱由檢主持下,於皇極門召開。
參與朝會的隻有正五品以上的二百多名官員,而朱由檢身著一身緋色圓領袍,頭戴翼善冠坐在了禦台之下。
雖然隻是一把普通的木椅,但他坐在那裡,那把椅子就成為了決定天下人生死的寶座。
“麓川的事情告終,他隆王貌基兵敗隻是時間問題,今日召集爾等,主要是為如何移民實邊、如何建設府道、鐵路的治理問題。”
坐在椅子上,朱由檢十分放鬆的靠著,但殿上二百多官員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最先發言的自然是作為內閣首輔的顧秉謙,而他的態度也很簡潔:
“殿下,老夫以為,可將今歲恩科留京的六千官員儘數派往麓川,及時齊民編戶,丈量田畝,然後才根據麓川的歲入估算來討論治理問題。”
顧秉謙話裡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不準備掏關內的賦稅銀子去支援麓川,想讓麓川自給自足。
對此,大部分官員聞聲也是紛紛點頭,畢竟在他們看來,麓川太過遙遠了。
不過,對此,畢自嚴卻持反對態度,他上前一步,持著笏板道:
“殿下,老夫不讚同顧閣老的話。”
“老夫曾看過殿下命人勘繪的《麓川一覽圖》,發覺麓川之地可開墾上萬萬畝耕地,而當地之民連半數都未曾開墾。”
“國朝初年,因雲貴廣西等第空虛而沒有拿下麓川,眼下麓川既然拿下,而國朝內部人口充實,那就應該由國朝出銀子,移民實邊,讓百姓安居,讓邊塞樂業。”
畢自嚴是務實的,他仔細看過麓川的各種情報,也多次查看了麓川的位置。
他發現麓川這塊地方很大,疆域大致是江西、南直隸、湖廣這三省麵積的總和,而且其中還有近四分之一的麵積是平原。
加上這塊地方是一年多熟的地方,就農業來說,這塊地方比上述長江各省更加生猛。
畢自嚴保守估計,按照《麓川一覽圖》中的麵積來算,麓川最少可以開墾上萬萬畝耕地。
上萬萬畝耕地,這財富就有多大?可以養活多少的人?可以製造多少的財富?麓川的價值不言而喻。
哪怕按照眼下十賦一的賦稅,麓川每年也能貢獻一千萬石以上的田賦,目前能達到這個標準的,隻有南直隸、舊港兩個省,因此就農業來說,麓川與這兩個省的價值相當。
另外,畢自嚴之所以拿上述長江沿岸一京兩省和麓川做對比,是因為麓川也有一條由北向南有一條河流。
大金沙江作為麓川最重要的一條河流,它整體從孟拱北部往下的流域都是可以通航的,航運價值非常大。
加上它麵朝小西洋,處於大明本土沿海最西的地方,萬一日後舊港出現問題,大明還可以通過這個地方來連接小西洋的諸藩和利未亞的諸藩,不至於被中斷宗藩聯係。
因此,大明對這塊地方的投入越多,它帶給大明的回報就越高。
清楚這一切的畢自嚴從農業、地理、航運來不斷地在朝堂上說服各派官員,一些燕山派的官員聞言,也紛紛頷首,似乎十分認同畢自嚴的推斷。
至於顧秉謙,他一聽畢自嚴站出來說話,他立馬就不開口了。
說白了,他就是站出來表個態,至於用不用這個建議,或者說啟用誰的建議,實際上朱由檢心裡早就有了定數。
這麼想著,顧秉謙隱晦看向了朱由檢,果然朱由檢此刻雖然看著畢自嚴,但雙目有些走神,估計在想事情。
這麼一看,顧秉謙心裡就有了底,因此不再開口發言。
至於朱由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麓川對大明的重要性。
畢自嚴的目光和關注點主要還是這個時代的人所關注的地方,但朱由檢看的要更加長遠。
彆的不說,按照工業化的進程來說,麓川這個地方,一旦大明對其移民實邊,能夠直接聯通當地,它就能憑自身的優勢,輻射大明的整個西南片區。
目前來看,在麓川納入大明版圖後,原本西南的廣西、交趾就成為了正南方省份。
把她們兩省刨除西南後,大明在西南的省份一共是四川、雲南、貴州、麓川四省,四省的人口加上土人,約在一千六七百萬左右。
以這個時代的土地承載能力來說,四省的上限起碼是六千萬人,發展進入工業時代後,隨著花費普及,這個上限可以達到一億,到電氣時代的話,上限可以達到三億。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看,有著眾多人口的西南作為支撐,作為西南出海口的大金沙江三角洲地區,很有可能會成為大明本土前三的經濟繁榮地區。
長三角、珠三角、金……三角?
一想到尹洛瓦底江被大明百姓稱為大金沙江,而大金沙江三角洲有可能會被稱呼為金三角,朱由檢便覺得有些古怪。
但總之,打通麓川對西南地區來說有著極大的益處,雖然發展還是比不上沿海地區,但起碼發展上限會比現在的情況好很多,至少很多西南地區的人,會通過這條通道,富起來。
因此,建設麓川是大明對西南建設的重中之重。
想到這裡,朱由檢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畢自嚴和其它官員的來回辯駁:
“好了……”
他一開口,整個殿內瞬間安靜,所有人都連忙躬身低頭,聆聽教誨。
朱由檢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換了一個坐姿,緊接著才說道:
“麓川的百姓需要接受聖人之道,五百萬麓川百姓,開辦官學,需要投入多少?”
朱由檢目光看向成德,一直沒有參與話題的成德感受到目光,上前一步,持著笏板作揖回應:“按照國朝五人有一人少小來算,約有學子百萬。”
“近來官學質量提高到了二十兌一,因此大概需要五萬教習,一千所官學。”
“前期的投入差不多二十萬兩,後續教習俸祿每年六十萬兩,官學庖廚和維護的支出約每年三萬兩,因此穩定後是六十三萬兩。”
成德說完即退下,朱由檢則是看向了工部尚書溫體仁:
“麓川之地,我準備設置十二府,六十縣,其府道、縣道需要支出幾何?”
“以當地地勢來看,成本會比雲南低一些,略高於四川,具體要看各府、縣位置,但總的來說不會超過雲南的兩萬裡,造價不會超過七百萬兩。”
“修從隴川直抵南部沙廉,又從妙當至周國,從沙廉至清邁,合約多少?”朱由檢再問。
“這……”溫體仁被問住了,隻能作揖道:“鐵路得實際勘察才得知,如果裡程不超過五千裡,那造價應該在二千七百萬兩左右。”
“城池修葺呢?”朱由檢知道溫體仁和周延儒是兩大癩蛤蟆,不戳不做事,因此緊接著詢問。
“按照十二府六十縣,約三百集鎮的標準,大概需要一百二十餘萬兩。”
溫體仁答完了他的問題,見朱由檢不再詢問,便躬身退回了位置上。
至於朱由檢,他則是看向了畢自嚴:
“畢尚書,你應該都聽到了,官學、鐵路、府道、縣道、城池修葺等各項預算不低於三千六百萬兩,以你的預計,麓川之地需要多久才能賺回來這麼多銀子。”
“另外,麓川可以自己承擔多少?國朝又要幫忙分擔多少?”
畢自嚴畢恭畢敬的聆聽朱由檢的問題,在他說完後這才作揖,當著百官的麵說道:
“洪經略那邊,暫時還沒有將麓川的文冊賬目送來,按照北鎮撫司的估計,麓川應該有田畝三千餘萬畝,人口六七百萬。”
“按照新政來辦,應該能有四百餘萬石田賦,商稅不明,但是按照同等人口的交趾來看,隻要皇店在麓川開辦,應該能有三百萬兩的歲入。”
“這兩者加在一起,直接的商稅和皇店收入,加田賦,約能解決五百萬兩。”
“工部的預估如果是分年來說,麓川八年時間就能自給自足解決,不過如果加上當地布政使司的問題,麓川需要十年才能自己解決,而鐵路不可能等這麼久。”
“加之官學沒有算上後續移民的讀書問題,老夫認為,麓川的建設,可以以麓川出六成,國朝出四成,每年投入五百萬兩銀子,約八年結束。”
畢自嚴把話說了個清楚,差不多就是麓川的洪承疇自己解決三百萬兩,戶部這邊出二百萬兩,連續建設八年。
這樣對麓川負擔不大,對朝廷負擔也不大,不過……
“不過,既然麓川已經平定,那四川、雲南、貴州、交趾的賦稅,是否應該上交戶部了?”
畢自嚴說出了他要解決麓川財政的真正問題所在。
之前洪承疇經略西南,西南財政是一直沒怎麼上交戶部的,現在麓川平定,洪承疇隻需要管理麓川,那其它四省的賦稅就可以交出來了。
對此,朱由檢也表示讚同,因此他對百官說道:
“自今日起,擢升洪承疇為南安伯,遙領南京兵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
】
“這……”
朱由檢一開口,殿上文臣紛紛遲疑了起來,而浙黨的施鳳來更是上前作揖道:
“殿下,國朝自內閣設立以來,從未有讓勳臣入閣的先例,這……”
“沒有先例就從天啟朝開始開!”朱由檢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振聾發聵。
和南明一樣,曆史上南明不讓江北四鎮的人入閣,用的就是施鳳來的這個理由。
然而對於朱由檢來說,沒有規矩,那他就給大明朝開開規矩。
“那洪承疇也是丙辰科殿試二甲的進士出身,怎麼?祖宗有說過進士出身的勳臣不能入閣嗎?”
“這……倒是沒有……”
朱由檢的話把施鳳來給問住了,他用回應普通皇帝的話來回應朱由檢,但他忘記了,朱由檢不是皇帝,也不在乎那些狗屁規矩。
讓洪承疇得伯,入閣,遙領尚書,這個事情即便朱由校拒絕,朱由檢也要據理力爭。
洪亨九這廝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滿朝的官員比他還壞,最少這洪亨九還辦事。
想到這裡,朱由檢看向了吏部尚書兼內閣首輔的顧秉謙。
“顧閣老可有意見?”
“老夫沒有,洪亨九的功績,理應入閣,封爵。”顧秉謙這個老滑頭繼續擺爛,朱由檢見狀也不再理他。
至於袁可立,近來他受了風寒,在家中養病,不過就算他知道洪承疇入閣,估計他也不會評價。
因此,朱由檢掃視了一圈殿上群臣,見他們都沒有反駁後,便知道這事情定下來了。
不過在麓川和洪承疇的事情定下來後,朱由檢還得給麓川委派主要官員。
“西軍都督府的木懿就留守麓川,擔任麓川總兵吧。”
“至於麓川布政使司,暫時由洪承疇擔任,直至麓川的賊寇徹底清剿結束。”
說罷,朱由檢說起了一件事情:
“萬歲委派孫傳庭經略烏斯藏,這件事情無可厚非,烏斯藏內部動亂,容易產生對國朝有威脅的賊寇,收複也是應該的。”
“不過,當地番人居於高原之上,地理優握,難免割據。”
“僅僅是收複烏斯藏,無法滿足國朝對邊塞的掌控。”
“因此,內閣給孫傳庭擬詔,著烏斯藏經略孫傳庭在平定烏斯藏後,將烏斯藏番人內遷河西放牧屯墾。”
“此外,今歲國朝的囚犯一律拘留,待烏斯藏平定,一舉流放。”
朱由檢的心思,洪承疇一點沒猜錯,朱由檢確實要內遷烏斯藏的番人,然後用漢人囚犯去填補當地的人口空缺。
大明每年因為貪腐受賄,以及民間搏鬥,尋仇而入獄者不下萬人,將他們流放到烏斯藏,朱由檢一點愧疚都沒有。
至於他為什麼要把烏斯藏的番人遷移到河西,那就不得不提到河西的對麵是哪裡了。
西域……一個漢人丟失六百餘年的地方,如果說河西最少還有歸義軍,那西域可以說自從元和三年,退到龜茲城的安西都護府覆滅以來,便再也沒有漢人王朝的勢力深入。
哪怕是大明,實際上也隻有西域東部的哈密一帶罷了,麵積不到西域整體的十分之一。
如果朱由檢沒有記錯,眼下距離唐元和三年,已經過去八百二十四年了,也就是說,哈密以東的疆域,漢人已經丟失了八百二十四年。
儘管清朝很爛,但在西域的這件事情上,清朝的乾隆和左宗棠還是做得相當不錯的。
雖說海權崛起,但陸權對於大明也十分重要。
眼下的西域早已從千裡佛國變成了一片綠洲,而當地隻有天山南北和一些綠洲可以開發,十分適合遊牧。
遷移蒙古人沒什麼用,但是遷移會放牧,會耕種,並且還信仰佛教的烏斯藏番人去西域,那就對大明有著實際的好處了。
不過,烏斯藏的幾個教派讓朱由檢不是很滿意,他得對這幾個教派敲打敲打,改改規矩,然後再把他們放去西域。
想到這裡,朱由檢也站了起來:
“散朝——”
“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朱由檢起身,鴻臚寺卿連忙唱聲,百官紛紛行禮,朱由檢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皇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