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八月,隨著朱輔炬幫忙張李氏安家,他的名聲也漸漸在鹿台縣地界響亮了起來。
原先一些還在躊躇的遺屬也都找他幫忙,因此他忙忙碌碌到了八月二十,才把鹿台縣那八家遺屬給安置好,不過這麼一來,也就耽擱了他自己的事情。
原本商量好約見媒婆,結果事情被朱輔炬耽擱了,因此他的婚事也隻能推後了。
“你這收拾東西是要乾嘛去?”
望著自家兒子回家後就開始忙裡忙外,朱存林好奇詢問,但朱輔炬卻無奈道:
“九月初四就要收假了,我算了算路程和時間,估計後天一早就要出發。”
“不能晚兩天再走?你這忙前忙後的,也是為了都督府辦事,他們不能多放你幾天假期?”
朱存林一聽朱輔炬要走,瞬間就不高興了起來。
朱輔炬放假四個月,但是有一個月在回家的路上,一個月幫著陣亡將士的遺屬安家,現在距離收假還有半個月他又得出發。
細細算下來,朱輔炬在家裡的時間也不過一個半月罷了。
朱存林不高興是正常的,但朱輔炬卻不能按照他的話辦,隻能苦笑道:
“軍中人人如此,我今日幫他們,說不準以後也有人幫……”
“嗤!”朱存林‘嗤’了一下嘴,示意他不想聽這種不吉利的話。
朱輔炬見狀也閉上了嘴,但朱存林卻不再說他了,隻是埋怨著都督府道:
“這都督府,賞銀給的多,也不欠餉,什麼都好,就是這遺屬安置的事情,怎麼就不能安排人來做呢?”
“安排人我們反而不放心。”朱輔炬搖了搖頭:
“畢竟是在一個戰場流過血的,同袍都信不過,還想信地方的官員,這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你有理,等會你自己和你娘說吧。”見說不過朱輔炬,朱存林隻能搖頭進了院子。
等朱秦氏買菜回來,瞧著已經被裝得滿滿當當的兩輛馬車,她立馬就試探性問道:“怎麼?要走了?”
“嗯,後天一早就要走,不過現在調回了陝西,一年有一個月年假,下次我騎馬回來,頂多半個月就能跑個來回,每年能留家半個月。”
朱輔炬解釋著,順帶說了些讓自家娘親安心的話。
“那就好,在寧夏當兵也安全……”
朱秦氏倒是沒有朱存林那麼多事情,隻是覺得相比上直,在已經成為腹地的寧夏當兵要安全許多了。
這些日子他看著自家兒子幫著其它遺屬忙前忙後的,心裡也不免擔心他再上戰場。
鹿台縣去了九個人,就回來她兒子一人,這已經算是祖宗保佑了,誰知道下一次能不能安全回來?
“你要走的話,娘攔不住,就是等會飯後和娘去街上買些東西,趁這兩天做些餅子,你走的時候帶著去。”
“好!”
朱秦氏和朱輔炬聊了聊天,隨後便去廚房忙活去了。
回家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剩下的時間裡,朱輔炬和朱秦氏做了些餅子,吃了些家常飯,然後就晃悠著來到了出發的那一天。
朱輔炬駕著兩輛馬車離開了,朱存林和朱秦氏站在鎮子的西門看著他漸漸走遠,雖然沒有揮手告彆,但也一直瞧著他身影消失不見,然後才轉身回家。
坐在馬車上的朱輔炬也時不時回頭,直到看不見家鄉,才放下了心思,繼續駕車向著寧夏趕去,最終消失在了府道的地平線上……
“彭!”
在朱輔炬踏上歸途的時候,清脆的銃聲在幾乎同一時刻響起,隻不過銃聲響起的地方不在大明,而是在遙遠的南昆侖府。
天啟十一年的八月二十二日,距離登陸利未亞已經過去了七十二天。
七十二天的時間,利未亞南部的小鎮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破舊的小鎮被集中改造,南部為數不多的樹木被明軍砍伐後,修建出了一座明代風格的集鎮。
那被砍伐的樹林此刻正被一個個坳黑的昆侖奴清理為耕地,埋在土裡的樹根和土地之中的碎石不斷被清理。
這群昆侖奴,他們本該因為戰敗而被其他部落殺戮,但閻應元的仁慈拯救了他們。
閻應元答應了他們,隻要他們每個人為大明開墾十畝耕地,就可以放他們回自己的部落。
這樣的條件對於往往戰敗就會被殺的昆侖奴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隻是七十二天,閻應元就用船隊所帶來十分之一的商品,拯救了一萬四千多名昆侖奴。
按照要求,他們要為南昆侖監察使司開墾十四萬畝耕地,而此刻的他們也是正在這麼做的。
當然,一萬多人裡,難免會有一些彆樣心思的人,他們有的試圖偷竊食物,還有的試圖逃跑,但他們都被昆侖縣四周的明軍騎兵擊斃。
大明是很守承諾的,說開墾十畝放人就放人,但如果沒有開墾十畝土地試圖偷跑,那明軍隻能送他們去見他們的祖靈了。
“皕亨兄、你說這群人給自己乾活不行,給我們乾活倒是積極。”
還是集鎮的昆侖縣門口,一名騎著馬的官員對旁邊的閻應元閒聊,閻應元同樣騎在馬背上,用千裡鏡看著那名被擊斃帶回的昆侖奴屍體,不由搖了搖頭,而旁邊的官員也輕嗤道:
“果真蠻夷也,大明救了他們,隻需要他們老老實實開墾十畝地就能贖身回家,他們卻還想著偷跑。”
“按照這速度,估計臘月前昆侖縣能有五萬昆侖奴,按照他們的速度,應該能在吳監察使抵達前,粗墾出五萬畝耕地。”
粗墾也就是簡單的火燒野草為空地,然後將樹根、石頭從地下挖出。
這樣粗墾過後,則是開始堆肥,養地一年後開始耕種。
閻應元這七十幾天走訪了南利未亞的大部分地區,總的來說這塊土地還是比較適合種玉米,水稻和小麥固然更好,但在這塊地方雨季、旱季分明。
在雨季,種植小麥和水稻沒問題,可是旱季好幾個月不下雨,對於水稻這種需要大量水分的作物來說,影響很大。
不過,這也不是說完全不可以耕種,而是需要建設大量的工程來滿足農業用水,例如閻應元就準備再昆侖縣四周修建水庫和蓄水池,然後耕種小麥和水稻。
昆侖縣自然條件優越,氣候好、光照長、天災少、土地肥,夏無酷暑,冬無嚴寒,隻要有足夠水源,發展水稻種植應大有作為。
按照閻應元估計,隻要有充足的人力,加上小西洋監察使司送來的糧食,他們完全可以以每年幾萬畝的速度擴張,種植水稻。
“我們的糧食還有多少?”
“十七萬石,按照目前昆侖奴的增長數量,我們應該能撐到明歲四月。”
閻應元詢問起了糧食的問題,因為這關乎於南昆侖監察使司能馭使多少昆侖奴。
十七萬石,這些糧食足夠眼下兩萬多軍、民、奴吃一年,但是考慮到昆侖奴增長的速度,估計這批糧食隻能支持他們到天啟十二年的四月份。
不過還好吳阿衡會在臘月帶著船隊和新一批的工匠抵達,帶來二十幾萬石糧食。
至於畜力,這就要靠徐霞客了從歐洲帶來了。
“明年年底,估計能開墾出三萬畝耕地,等吳監察使抵達,也可以向朝廷請求移民了。”
閻應元很清楚,沒有移民,大明終究無法長久的統治利未亞。
聽聞他的話,旁邊的官員也點頭應下了。
“北邊的礦區怎麼樣?探查到了嗎?”
談完田地移民的事情,閻應元調轉馬頭,不準備看開墾田地的戲碼,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礦區上。
對於他的詢問,旁邊的官員也笑道:“自然,都找到了,按照這些礦區的規模,恐怕開采一百年也不一定能開采完,最少每年能產出四五萬兩黃金,十幾萬兩白銀。”
“我算是明白殿下為什麼要在這萬裡之遙的地方設立監察使司了,不僅僅是為了監察諸藩,還為了這數之不儘的金銀!”
說起黃金白銀,這名官員激動的攥緊了馬韁,因為這樣產量的黃金白銀,代表了南昆侖監察使司在大明的地位。
相比較之下,閻應元倒是顯得十分澹定。
他乘騎馬匹巡視了昆侖縣一圈,然後對守備鬆懈的地方指點,隨後才返回了自己那五進五出的監察司衙門。
同樣的,也在他返回衙門的時候,萬裡之外的印度廝當也無比熱鬨。
“鐺鐺鐺……”
九月的印度廝當潮濕悶熱,曾經的亞南城,此刻也改了名字,成為了福國的王都洛陽城。
叮鈴作響的港口鈴鐺響起,隨之出現的是一支抵達洛陽港的龐大船隊。
當船隊抵達港口,並且靠岸放下船梯,前來迎接船隊的,是福王世子朱由菘。
或許是經過了戰火的洗禮,朱由菘雖然看上去還有些鼓鼓囊囊的,但眉宇間總歸有了些膽氣。
“福王世子朱由菘,代父前來迎接吳監察使。”
當船梯上走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朱由菘當即對著這人行禮了起來。
這人,便是正在趕往南昆侖的吳阿衡,而此刻的吳阿衡不僅要擔負起發展南昆侖的擔子,還需要負責將船隊之中,諸藩遷移的工匠人口進行交接。
下了船梯,他與朱由菘四目相對,當即回禮:“南昆侖監察使吳阿衡,參見福王世子,這是福王殿下向朝廷遞交的遷移文書。”
“按照文書所示,朝廷向福國遷移各類工匠三千四百名,連帶其家屬一萬五千六百二十七名,外加上遷移的自耕農兩萬四千六百人。”
朱常洵終歸得了萬曆皇帝的寵愛,手中的銀兩也是諸藩之中的佼佼者。
自他就藩以來,他就先後向朱由檢遞交了三份遷移文書,前後遷移工匠五千多人,家屬兩萬多人,自耕農五萬多人。
這近八萬百姓的遷出,並不是因為朱常洵想要成為大明對外遷移的頭號選手,而是為了他的一己私欲。
自從朱常洵來到印度廝當,並且拿到了福國的兵權和行政權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想著怎麼治理國家,而是想著怎麼建造自己的福王府。
利用手中的三營兵馬和福國三百二十七萬土人百姓,這廝幾乎踩著《大明會典》的紅線建造起了福王宮。
對此,朱由菘雖然時常勸阻,但往往隻會遭來朱常洵的嗬斥。
時間長了,朱由菘也就懶得說自家父王了。
倒是由於朱常洵的暴虐,許多有本就有反意的土人開始扇動其它土人造反,而對於這些造反,朱由菘隻能選擇帶兵鎮壓。
不過話說回來,三營九千多兵馬,想要統治三百多萬人口的福國,不免有些自大,因此朱由菘雖然平叛成功,但福國的三營兵馬也死傷不少。
為此,朱常洵隻能不情願的從國內招募移民,給了朝廷足夠的遷移銀,然後遷移大量百姓前來。
這些百姓抵達後,男丁往往會被委任兵馬司和地方官府衙役,以及地方府縣的官職。
福國的疆域約十一萬平方公裡,和後世的浙江差不多大小,但耕地主要聚集在河道和沿海。
盧象升將福國劃分為五府三十縣,因此福國的九千兵馬,實際上隻能以三百人的數量分散在三十個縣中。
由於語言不通,沒有自己人,因此朱常洵治理起國家十分吃力,所以才遷移了大量的百姓,並從中選拔出了不少識字的人作為官員。
時間一長,福國的統治倒也麵前穩定了,而目前來說,福國的稅收隻有兩塊。
一個是田賦,一個是商稅。
福國雖然不大,但耕地卻有一千七百多萬畝,而他們的田賦也是效彷朱由檢在四川實施的新政,采取了廢除所有雜項,隻收取十賦一的田賦米麥。
這一千七百多萬畝耕地,在一年三熟的情況下,畝產基本能保證每畝兩石,所以福國在田賦上的歲入是三百四十萬石。
至於商稅,福國和所有諸藩國一樣,商稅高度依靠大明在福國境內的皇店,皇店每個月向福國繳納的商稅則是一萬四千八百兩,一年下來估計能有十七八萬兩銀子。
對於養兵九千的福國來說,每年需要拿出二十萬兩養兵,十五萬兩養官,因為他們還需要賣出米麥來換取銀子。
能吃下三百四十萬石米麥的,隻有大明,但由於印度米口感不行,因此福國的米隻能以二百文一石的價格出售。
這麼算下來,實際上福國每年的結餘也能有三四十萬兩銀子,但由於朱常洵的挑嘴,因此他要吃的米都得從大明進口。
除了米以外,還有各種綢緞、瓷器也不用多說。
對於朱常洵這種在大明被限製了十幾年的藩王來說,當自己總算能翻身做主人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以前不敢乾的事情全部乾了一遍。
營造王宮,圈狩獵場,開設禦馬監為他專門養大明的一些牛羊馬匹和牲畜家禽,以此來滿足他的口腹之欲。
朱常洵根本就不處理國事,每天隻會帶著一千兵馬去遊獵,國事全部丟給了朱由菘,而朱由菘不僅要負責帶兵打仗,還要負責處理國事,最後還得負責建造王宮。
可以說,來到福國就藩後,朱常洵是享福了,但朱由菘卻比在大明時更累了。
吳阿衡看得出朱由菘的疲憊,一時間不免有些心疼這個福王世子。
他已經去過周國和蜀國,可以說,相比朱常洵的不負責,老周王朱肅秦和周王世子朱恭枵,以及周王世孫朱紹烔等人是確確實實在經營周國。
不僅如此,蜀王朱奉銓也是在確確實實的經營蜀國。
周國、蜀國、福國、楚國、秦國、晉國、趙國這七個強藩之中,目前看來,吳阿衡隻覺得周國潛力最大。
朱肅秦三人目前已經將周國六府三十五縣安插了周國的宗室子弟,並且以宗室子弟加入軍隊來擴充軍隊。
他們沒有著急遷移百姓,而是主要遷移一些懂文識字的秀才和工匠,以此來統治周國治下的四百萬土人百姓。
按照周國的潛力,哪怕日後它拉出五萬大軍,吳阿衡也不覺得奇怪。
為了不讓周國一家獨大,吳阿衡隻能對朱由菘提點道:
“世子,雖說有些話不該說,但如此馭民,總歸會適得其反的。”
“還是應該多學些經世之道,以免朝綱混亂。”
“謝吳監察使教誨……”朱由菘又何嘗不知道不能這麼勞民傷財,可離開了大明,朱常洵也就不把其它人放眼裡了。
彆說他,就算是盧象升來告戒,恐怕也攔不住朱常洵修建宮殿的舉動。
盧象升都管不了,他又拿什麼來管?
“對了,本官此次前來,不僅僅為了輸送工匠移民,還有一件事要和世子商量。”
吳阿衡說起了正事,朱由菘一聽當即回禮:“監察使請說。”
“朝廷開設南昆侖監察使司,而建設南昆侖監察使司又需要大量耕地。”吳阿衡說出了南昆侖的事情,繼而道:
“人力的話,當地倒是不缺,但是糧食就比較缺乏了。”
“因此,本官想和印度廝當的諸藩簽訂貿易的契約,南昆侖監察使司每年會向諸藩各國購買一定數量的糧食,總數會一直增長,福國的貿易量暫時定為五萬兩。”
】
吳阿衡說出了糧食貿易的事情,而之所以他要和諸藩商討糧食貿易的事情,也是朱由檢的吩咐。
印度廝當的皇店沒有實力收購幾千萬石的稻米,原因是路途太長,皇店無法把糧食運往大明,因此印度廝當的諸藩糧食,大多都是被當地的皇店運往舊港府,然後製成飼料發完大明。
雖說得了幾千萬石飼料,但每年的支出也是上千萬兩銀子。
這麼做,大明從印度廝當獲取的銀子還是會回流到印度廝當,這並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因此,讓不斷開采金銀礦的南昆侖監察使司來承擔一部分壓力,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感謝監察使,隻是這印度廝當的稻米口感不佳,而且從福國運往南昆侖,恐怕稻米半路就發黴了……”
朱由菘有心討好吳阿衡,以此想讓福國日後再朝中有人,因此善意的提醒了起來,但吳阿衡聞言卻笑著說道:
“無礙,福國的糧食主要供給東昆侖府,另外黴變的糧食會製成飼料、化肥,這些東西都對南昆侖有用。”
“如此,那福國就卻之不恭了。”聽到吳阿衡這麼說,朱由菘鬆了一口氣。
二人在碼頭起草了一份貿易契約,然後各自按了手印。
契約的貿易時限是十年,十年後視情況再確定是否簽訂。
弄完了契約,吳阿衡看向了還在使用冷兵器的福藩兵馬,不由善意提醒道:
“世子可以準備一些銀子,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個月齊王殿下就會讓五軍都督府售出大量步銃和火炮。”
“謝監察使提醒。”聽到吳阿衡提供的好消息,朱由菘鬆了一口氣,而吳阿衡也轉頭看向了港口。
隻見所有工匠百姓已經都下船了,而空船也裝上了皇店準備的物資。
“事情既然已經敲定,那本官就不久留了,告辭。”
“監察使慢走”
二人一走一送,朱由菘很快將吳阿衡送回了船上,然後聽著耳邊的號角聲,便親眼看著這龐大的船隊從洛陽港口離去。
也就在他眺望的時候,碼頭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朱由菘轉頭看去,果然看見了帶著騎兵策馬而來的朱常洵。
“父王……”
“吳阿衡那廝走了?”
朱常洵策馬而來,朱由菘見狀行禮,而他則是看著離去的船隊詢問朱由菘。
“是走了,另外還簽訂了糧食的合同,日後南昆侖監察使司會每年向我福國購買五萬兩的糧食。”
“另外父王,宮殿是否要停一下,吳監察使說朝廷很快就要鬆開步銃和火炮的貿易了。”
“有了步銃和火炮,我們才能更好地鎮壓叛亂。”
朱由菘知道自家父親喜歡聽什麼話,而朱常洵一聽要停下宮殿建設,第一反應就是不行,但一聽到可以購買火炮、步銃,他還是一咬牙點了點頭:
“你自己安排吧,另外讓人寫信問問渠兒和樺兒他們什麼時候畢業,若是畢業,立馬回福國。”
“是……”聽到朱常洵的話,朱由菘鬆了一口氣。
在這種事情上,他總歸沒有湖塗,如果錯過了步銃和火炮的購買時間,恐怕周國和蜀國的國力就真的要超過他們了。
朱由菘在想福國九千兵馬需要多少步銃和火炮,而朱常洵也準備調轉馬頭回宮,但也就在這時,一個塘騎從遠處策馬而來,在兩父子麵前停下,翻身下馬。
“稟殿下,南虜出兵劫掠蜀國,蜀國請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