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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齊王冠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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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

當晨鐘響起,白雪與朝霞共現,鞭炮與人聲齊響。

經過多次修葺的北京城各處坊市的牌匾,也都掛上了象征喜慶的紅色繡帶。

今日是天啟十年十月三十日,齊王大婚。

作為大明天子的親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加上他五軍大都督、驍騎上將軍等多重身份,皇帝給予他最大的恩寵便是“大婚規製拔一級”,也就是按照皇帝大婚的規製來走。

由於上次北伐,朱由檢錯過了朱由校的婚禮,因此他也錯過了皇帝的大婚。

隻是朱由校不僅讓朱由檢重新擁有了一次“皇帝大婚”的觀賞機會,並且還把主角變成了他。

“齊王殿下的大婚真是熱鬨啊……”

明時坊顧府後院,當顧秉謙聽著響徹京城的鞭炮聲,他將口中漱口的茶水吐出,略微感歎了一句。

與他同樣感歎的,還有畢自嚴、袁可立、施鳳來、馮銓等人。

“寶珠,這是你讓人弄得?”

內廷坤寧宮,當睡夢裡的朱由校被鞭炮聲驚醒,他猛地起床,隨後聽著鞭炮聲愣了愣。

他下意識詢問了自己的枕邊人,而張嫣則是被朱由校弄醒,起身趴在他肩頭,含著笑意:

“雖說五叔叔不願意花內帑的銀子,但些許鞭炮銀錢,五叔叔應該也不會計較。”

“倒是萬歲您醒的遲了些,彆忘了您今日還得在太廟前為五叔叔行冠禮呢。”

“對對對,倒是忘了這事了!”朱由校被張嫣提醒,當即掀開被褥,旁邊負責伺候的四位宮女見狀開始為朱由校洗漱,並穿戴起了冕服。

張嫣起床後,亦是同樣被人伺候穿戴上了鳳冠霞帔,紅羅長裙。

他們在忙,而作為大婚的主人,朱由檢顯得更忙。

當齊王府正門大開,所出現的,是麵白如玉,英姿挺拔的朱由檢。

他頭戴烏紗折上巾,身著盤領、窄袖,身上紅色袞龍袍前後及兩肩繡有五爪金盤龍紋樣,兩肩五爪行龍各一團,而腰間玉帶,腳下皮靴。

雖然大婚被提成了皇帝大婚的規格,但朱由檢還是得遵守一些《大明會典》的禮製。

好在明朝的親王、世子、郡王、都是可以穿袞龍袍,用五爪龍作為補服圖桉,隻是區彆有所不同。

如親王身前身後五爪正龍各一團,兩肩五爪行龍各一團,郡王身前身後兩肩五爪行龍各一團,龍頭正麵對前即為正龍。

兩者的區彆不大,甚至皇帝的袞龍袍和他們的區彆也不大。

唯一的區彆在於,皇帝著金龍袍,親王郡王著紅色袞龍袍,而三者身上的袞龍袍章數不同。

“恭賀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府大門打開,出現在朱由檢眼前的是從齊王府站到百王坊城門口的驍騎衛騎兵。

他們騎在馬上,像是排練了多次的齊聲高唱。

“殿下……”

王承恩牽著一匹白色的汗血寶馬走到了台階下,陽光射在馬匹身上,閃閃發光,讓所有騎兵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以出發了嗎?”

朱由檢走出府內,在台階上環顧四周,對驍騎衛將士微微頜首表示感謝,隨後低頭向王承恩詢問。

“還不行,得等禮部的官員去宗廟和天壇、地壇分彆祭祀,告慰天地才行。”

椅子放在背後的聲音剛剛響起,不等朱由檢回頭,楊如是略帶抱怨的聲音便響起了。

等朱由檢回頭,果然看見了身著紅色曳撒,背後跟著兩個小宮女的楊如是。

他穿著紅色曳撒,下身綠色馬麵裙,梳著高高的發髻,而她背後的兩個小宮女穿著百子衣,頭紮兩個衝天鬏,臉上塗上脂粉,打上腮紅,約七八歲左右。

朱由檢看了一眼便坐下,心裡並沒有討厭這種繁雜禮節的想法,隻剩下享受。

雖說他來到大明已經快十一年了,但他經曆過稍微有漢家禮儀的事情,也就是朱由校登基罷了。

十一年忙於政事,疏於禮宴,眼下總算能歇一歇,體驗體驗了。

“殿下的排場可比當年萬歲大婚的還要大。”

王承恩笑著開口,朱由檢也微微頷首。

朱由校是天啟元年時大婚的,當時內帑不足,隻調用了不到六十萬兩銀子。

六十萬兩銀子,作為皇帝的大婚來說,是略微有一些寒酸的。

但需要知道,當時朱由檢給秦戚兩家的軍餉也不過二十兩,而當時兩家兵馬隻有七千人,算上各種用度也不過二十萬兩。

因此,在當時來說,能動用六十萬兩大婚,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經過朱由校十一年在位,朱由檢六年新政的革新,大明的財政狀況大大好轉。

雖說朱由檢下令隻能用三十萬兩銀子,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順天知府和宛平、大興兩縣縣令借口冬至,於是提前準備了一百二十萬盞魚燈,布置在了內外城中,使得整個京城張燈結彩,僅此一項便花費數千兩。

加上提前一個月開始的修補路麵,清理溝渠垃圾,不得產生異味等舉動,實際上順天府為了朱由檢的大婚就花去了近萬兩銀子。

這還僅僅是順天府自己的準備,而禮部更是從戶部調走三萬兩銀子,在民間兌換成錢,準備了三千萬枚銅錢,用作喜錢。

這些喜錢會裝在紅包之中,在過路時發給百姓,每個紅包兩枚銅錢,對照成雙成對。

除了禮部和順天府,工部也出了人力物力,把齊王府修葺、粉刷了一遍。

還有五軍都督府,他們抽調了附近六營拱衛營,配合驍騎衛,從齊王府門口一直排到了大明門門口。

到了大明門裡麵,還有皇城三衛等著朱由檢,進了太廟後還有大漢將軍。

之後及冠結束,準備大婚時,拱衛營也會站在內城的主要街道,等待車駕繞行內城一圈後,護送車駕返回齊王府。

至於內廷,張嫣準備的鞭炮就不用多說,到了晚上還會組織一場長達三天夜晚的煙火會。

這次的煙火會,內帑出銀兩萬兩,采買了八十萬斤煙花,折合四百八十噸煙花。

光奢華是不夠的,朱由檢貴為天之驕子,大婚雖然需要龐大的場麵,但他是大明的齊王殿下,不是鄉下的土財主。

因此,他的大婚不光要在場麵上宏大,還需要在很多細節和禮儀上下功夫。

首先,在確定他的王妃是誰的時候,禮部就已經派遣官員去到宗廟和天壇地壇去告慰了大明十四位先帝。

之後,禮部前往王妃袁禧嬪家中,向袁府定親,並在定親的時候進行了納吉,納徵和告期三種禮儀。

所謂納吉乃是明代婚嫁禮法第三禮,主要就是男方通過詢問女方八字然後進行占卜,並將占卜結果告知女方,然後定親的禮儀。

納徵則是送彩禮的禮儀,這一點禮部都沒用齊王府的銀子,就直接從內帑準備了價值五萬兩的金銀珍寶充為彩禮,送給了袁府。

袁府也準備了相應的嫁妝,但比起禮部的闊綽,他的嫁妝顯得不值一提。

至於最後的告期,則是挑選黃道吉日出嫁的日子。

朱由檢得知自己十月三十大婚的時候,禮部實際上已經完成了大婚三分之一的流程。

唯一讓齊王府的王承恩、楊媛愛等人有參與感的,便隻有接下來的迎娶工作了。

今日天還未亮的時候,楊媛愛就帶人進宮,在張嫣定下婚禮舉辦的地點設置王座,製桉,節桉,鹵薄(結婚時候的儀仗隊冊子),彩輿(婚轎)等等物件。

禮部的官員也早早的將各地方官員、各使節、各藩屬國送來的禮物擺放在朱由檢即將舉行婚禮的大殿台階上麵。

諸如黃龍、盧象升、戚元輔等距離遙遠的禮物,禮部也從戶部借調等同價值的金銀擺放,在婚禮結束後奉還。

這次朱由檢大婚的地點是武英殿,而武英殿上的道路和台階已經鋪滿了珍寶金銀,可謂黃金白銀開路,奇珍異寶做花。

不過雖然心裡知道了,但這些場景他還沒見到。

端著椅子坐在王府門口,不免有些寒意。

朱由檢接過了曹化淳遞來的暖手銅爐,等了大約一刻鐘,禮部的人才策馬而來,對朱由檢遙遙拱手:

“請殿下往太廟而去!”

沒有回應,朱由檢起身將暖手爐遞給曹化淳,緊接著熟練地翻身上馬。

胯下的汗血寶馬如玉駒一般,十分聽話的負重朱由檢,任他驅使。

“這馬不錯,就是上戰場太過可惜了。”

朱由檢略微感歎,他可舍不得騎著這種馬上戰場。

“禦馬監還培育了三十餘匹有汗血馬血統的軍馬,殿下出征時可以乘騎。”

王承恩一邊說著,一邊將馬韁遞給了朱由檢。

“倒也不錯……”接過馬韁,朱由檢驅使馬匹向著太廟而去。

一路上驍騎開路,上直拱衛,出了百王坊,街道兩旁的矮樓也儘是一些偷偷觀摩的百姓。

驍騎衛眼觀六路,不停掃視著他們,警惕他們之中有刺客。

一路無事,朱由檢成功策馬來到了大明門,而當他抵達時,大明門上方的大漢將軍揮打淨鞭,連續五十下後,大明門才緩緩開啟。

“我和如是她們進去,你們留在這裡。”

回首交代了一下曹化淳和王承恩、驍騎衛,隨後便在楊如是三人的帶隊下走進大明門。

楊如是走在前麵,手持玉如意,兩名玉女手持魚燈,朱由檢騎在馬背上,如閒庭散步般。

四人一馬進入了大明門內部,除了見到紅牆黃瓦金磚路,見到的便是站在兩側宮牆之上的皇城三衛。

皇城三衛一萬六千八百人,分為兩排,間隔一丈,站於宮牆之上的女牆背後,持長矛短刀,身著山文甲,金光閃閃,如天兵下凡。

楊如是和兩名玉女有些緊張,朱由檢見狀則是安撫他們:

“皇城三衛都是應元幫忙訓練的,其中將領也大多是曾經騰驤四衛的士卒,不必緊張。”

“嗯……”楊如是沒有回頭的應了一聲。

隻是聽到朱由檢這話,經常看史書的楊如是才發現,對於自家殿下來說,這看上去守衛森嚴的皇城,實際上也和篩子一般,隨處可入。

恐怕真正掌握在皇帝手裡的,隻有那幾千淨軍,甚至連大漢將軍都不一定指揮得動。

楊如是沒有來得及細想,因為他們已經走到了外五龍橋前,而前麵就是高大的承天門。

“啪——”

淨鞭聲再次響起,連續五十下,隨後承天門大開。

四人繼續走了進去,不過到了這裡之後,他們首要做的,是右轉去太廟行冠禮。

四人一馬穿過右門,走進了太廟的林道。

兩側樹木因為入冬而枝葉稀疏,地上的積雪也堆了薄薄的一層。

緩步而行的四人,很快越過林道,來到了太廟門口。

入太廟前的道路上,有石獅石龍和石質凋塑的文臣武將,好似拱衛太廟一般。

朱由檢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而楊如是見到這一幕,也轉身對朱由檢行禮:

“殿下,冠禮得您自己走進去了,陛下已經在等著為你及冠了。”

“好。”

楊如是輕聲細語的交代,朱由檢應了一聲便翻身下馬,從一名玉女手中接過一枚玉圭,隨後向著太廟走去。

這種具有儀式,並且還是為自己個人而舉行的儀式禮製,朱由檢有些享受其中。

他走進太廟門口,映入眼簾的除了寬闊的廣場,便是站在道路兩旁的一千多名大漢將軍。

抬頭往上,站在太廟門口的是身著冕服的朱由校,他站在黃色華蓋傘下,冕旒擋住了他的容貌,讓人看不清。

在他的旁邊,顧秉謙和袁可立分彆站在兩邊,兩人身著朝服,端著金冠和玉印。

他們三人站在太廟第二層平台,而第一層平台是準備著“采衣”的王安、魏忠賢。

大體看了一下情況,朱由檢便一步步的走向五人。

在他行走的同時,石道兩邊的大漢將軍對他行著注目禮,一直盯著他的身影。

直到朱由檢走到太廟台階下,他們都沒有挪開視線,而是在朱由檢上了一層台階,來到第一層平台,他們才收回了目光。

“臣弟朱由檢,參拜陛下,恭請聖安……”

“朕安!”

朱由檢按照禮製行了跪拜禮,這一幕倒是看得顧秉謙和袁可立心裡嘖嘖稱奇。

他們如果沒記錯,自朱由檢扶持皇帝即位以來,似乎就隻跪過兩次。

一次是先帝葬禮,一次是祭告太廟。

如今他們見到了第三次,怕是日後回想起來,也會覺得唏噓。

一個是“名皇帝”,一個是“立皇帝”。

一個隻有名,一個隻有權,兩者走了十一年,居然還沒有鬨翻,這也算得上大明般的“二王共和”了。

想到這裡,袁可立和顧秉謙不自覺地隱晦看了一眼朱由校的背影,心裡感歎“好運氣”。

在他們感歎之餘,王安和魏忠賢上前為朱由檢更衣。

他們將朱由檢的袞龍服換下,然後換上了未行冠禮之前的采衣。

這種衣服以緇布為衣,而飾以錦邊,錦一般用朱紅色。

換好了衣服後,他們將朱由檢的鞋子脫下,換上了采履。

“皇五弟由檢上前,初加……”

朱由校看著朱由檢穿上采衣采履,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朱由檢走上三步台階,王安和魏忠賢為其“初加”幅巾、深衣、大帶、納履。

“再加……”

朱由校再次開口,朱由檢再上三步台階,而王安和王承恩為其“再加”帽子、襴衫、革帶、係鞋。

“三加……”

朱由校繼續,王安和魏忠賢也繼續為朱由檢三加襆頭、公服、革帶、納靴。

這時,朱由檢距離第二層平台和朱由校三人,便隻有一步台階的距離了。

不過即便如此,由於兩兄弟身材不同,實際上朱由檢是和朱由校平視的。

“揖禮……”

朱由校距離朱由檢一步之遙,看著一步步走流程的朱由檢,他清唱一聲。

朱由檢聞聲,當即正規揖禮,以左手壓右手,並將手藏在袖子裡,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然後起身。

同時、手隨著再次齊眉,然後再放下。

這是正規的揖禮,而在這之後,朱由校又清唱道:“拜禮……”

他開口,朱由檢也正規的行起了拜禮。

他先是直立,隨後舉手加額,如揖禮般鞠躬九十度,然後再度直身,這叫鞠躬……

結束後,他雙手再次齊眉,然後雙膝同時著地,緩緩下拜,手掌著地,額頭貼手掌上,這叫拜……

拜完之後,他再度直起上身,同時手隨之齊眉,這叫興……

“平身……”

當三禮行完,朱由校清唱平身。

平身時,朱由檢兩手齊眉,起身,直立後才將雙手放下。

接下來,就到了給朱由檢取表字的時候了。

這個過程,朱由校當年沒有經曆過,因為除了開國之君,以及成年冠禮前沒有被立皇儲的皇子,其他情況下,未成年前就被立為儲君的太子是沒有表字的,其目的也是為了避諱。

朱由校並沒有表字,但朱由檢隻是親王,他是需要表字的。

在先民姓氏文化中,表“字”是冠禮中很重要的儀式程序之一。

姓、名、字、號,是漢民族文化中完整的姓名結構,先民中許多曆史名人都有神采飛揚的“字”與“號”。

至於表字具體的起法,主要重在激勵人生,重在鞭策與鼓勵之情。

取字者,在傳統冠禮的設計中,多被賦予了德高望重的主賓。

不過在眼下的大明,除了朱由校外,再無一人有資格給朱由檢取表字。

朱由檢對此心知肚明,他也很好奇自家哥哥會給自己取個什麼表字。

曆史上的天啟給崇禎取的表字是“德約”,希望崇禎成為有德而儉約的人,但眼下時局變化,朱由檢也不知道自己的表字會不會發生變化……

“弟弟的表字,便不取了吧。”

朱由校忽的開口,不僅讓朱由檢愣了愣,便是袁可立和顧秉謙、王安等人都看向了他。

避諱者尊,不取表字也是避諱的一種表現。

也就是說,在朱由校看來,朱由檢是和他一樣需要避諱的存在。

“臣弟領命……”

朱由檢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畢恭畢敬的作揖應下。

緊接著,朱由校上前一步,將朱由檢的帽子紛紛取去,然後拿起金冠為其及冠。

當及冠結束,朱由校才轉身對著太廟作揖唱聲道:

“初加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三加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禮成——”旁邊的袁可立和顧秉謙紛紛唱禮回應,如此,朱由檢的冠禮算是結束了。

冠禮結束,朱由校去了幾分莊重,轉過身來時,王安和魏忠賢已經開始為朱由檢重新穿上婚服。

“弟弟現在可以去接你的那六妃了……”

他帶著笑意開口,眼角有一絲如釋重負的釋懷。

“臣弟……告退。”朱由檢看著他數秒,隨後才作揖回禮,轉身離去。

比起之前帽子裡隻有巾帶,眼下他的翼善冠裡多了一個金冠。

那沉甸甸的金冠似乎無時不刻都在提醒著朱由檢,這個世界的他,已經成年了。

儘管他在未成年前,就已經做了許多的事情,但真到了成年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感歎。

年輕,這就是他最大的本錢,也是他有自信解決五軍都督府與皇權矛盾的原因。

目前有實力威脅皇權的,隻有五大都督,而這其中便是最年輕的孫應元,也已經三十七歲了。

比起他們,隻有二十歲的朱由檢無疑讓人絕望。

甚至可以說,隻要朱由檢在執政十年,類似戚金、秦邦屏、秦良玉等人都會離去。

如果他執政三十年,便是黃龍、孫應元這種當下最年輕的都督,也不一定能存活。

可三十年後,他才多少?

五十歲,年過半百,若是有心,依舊可以橫絕萬裡。

想到這裡,走出太廟的朱由檢停頓了腳步,轉身看向了那滿是兵丁的太廟廣場。

“時間還長,有我在,大明亂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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