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漆黑的眼眸暗了暗,“還不明顯嗎?”
“住在一起,當然是夫妻。”
慕瓷被氣笑了,“一個男人是不能同時擁有兩個家的。”
她走到霍行澗身邊,把霍簡辭拉到了自己跟前,“二爺跟自己老婆吵架,住在我這裡,本身就不太合適。”
慕瓷現在忽然覺得,霍行澗或許早就知道溫嘉禾出軌的事。
他來找她,隻是為了避難。
慕瓷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幫霍簡辭穿好外套後,拉著她出門。
關門的瞬間,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那我跟她離婚,然後娶你?”
慕瓷腳步頓了下,卻沒停。
慕瓷把霍簡辭送去學校後,就去了律所。
之後將近一周的時間裡,霍行澗直接賴在她這裡不走了。
白天,他做好早餐。
晚上,慕瓷一回去就有熱騰騰的飯菜。
李媽徹底被架空了。
而慕瓷的睡眠質量,也在直線上升,純粹是因為霍行澗根本不給她加班的機會。
她隻要一提加班,他就會以另一種方式,讓她加“另一種班”。
慕瓷一開始覺得,霍行澗或許是真的不知道溫嘉禾出軌的事,可後來伴隨著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越來越大,慕瓷覺得他不可能看不到。
除非,他根本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周末的晚上,慕瓷把霍簡辭哄睡著,回到客廳。
霍行澗在廚房洗碗。
慕瓷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走過去,攔住了他洗完的手。
“霍行澗,我們談談。”
霍行澗睨了她一眼,“等我把碗洗完。”
慕瓷默了好一會兒,還是鬆了手,“洗完不耽誤說話,就這麼談吧。”
她靠在冰箱上,“溫嘉禾的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霍行澗把碗碟一個一個放進櫥櫃,等最後一個放進去,合上櫥櫃後,才看向慕瓷。
“被背叛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什麼好意外的。”
他語氣淡淡,聲音卻暗到發澀,“這件事相比起來,還是七年前,慕律師婚禮上丟下我,更傷我心一點。”
慕瓷一愣,對上霍行澗的眼睛。
她有些心虛,“所以,你住在這裡當家庭主夫,就是報複我的方式?”
霍行澗往前半步,“誰說是報複了?”
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慕瓷本能側身想躲,卻被男人輕而易舉拽了回去。
“我想好好過兩天普通日子,不行?”
男人的呼吸緊貼在慕瓷的臉頰,“畢竟某人曾經跟我說過,最想要的就是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過普通人的生活。”
慕瓷沒想到時隔多年,她說的話,他還記得。
“現在不想要了。”
她垂下眼瞼,“之前總覺得,平凡生活就很好,但是這些年在國外經曆多了之後發現,人越是沒有牽掛的時候,越是希望生活是平淡的。”
自從有了霍簡辭之後,慕瓷的想法其實有所改變。
她的成長,並不隻是為了霍行澗。
其實更多的,是為了她自己。
最起碼這些年在國外的經曆,讓她覺得,自己的努力是有奔頭的。
那是一種屬於希望的東西。
霍行澗眼眸暗了暗,掌心扣住慕瓷的臉蛋,“所以,你是想讓我走?”
“婚姻有問題,是需要解決的。”
慕瓷閉了閉眼,“我不知道你和溫嘉禾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很顯然,你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我造成的。”
她抓住霍行澗的手,後退半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霍行澗,你可以繼續恨我。”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但請你好好的,認真的對待自己的生活和婚姻,不要讓當初那個記憶裡的霍行澗,徹底消失。”
霍行澗眼底湧出難以言喻的暗色,忽的笑了。
“他不是被你殺死了嗎?”
他的聲音帶著半分嗤,“還是說,慕律師覺得自己很無辜?”
慕瓷一愣,看到了男人眼底複雜的情緒。
是愛,還是恨,亦或者是其他,她窺探不清楚。
“我從來不覺得我無辜。”慕瓷覺得自己的胸腔又開始喘不上氣來,眼前的視線也有些模糊,那股窒息感又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搬家,你自己選。”
她轉身,徑直回了臥室。
慕瓷回到房間的第一時間事,就是去找自己的藥。
可打開的時候,卻發現裡麵的藥片不對。
霍行澗靠在臥室的門框,“鑒於你這幾天睡眠質量比較好,裡麵的藥我換成了維生素。”
慕瓷有些惱火,“你憑什麼換我藥?”
“因為我想。”
霍行澗回答的坦蕩,“有我在,你不需要吃藥。”
他把門關上,徑直朝著慕瓷走去。
慕瓷下意識起身想躲,卻被男人輕而易舉扣住手腕,推抵在了身後的床褥裡,“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件事,比藥更管用。”
慕瓷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
但是她不想。
她偏開臉,聲音有些細微的顫抖,“霍行澗,你夠了。”
男人親著她的耳朵,輕笑,“不夠。”
他寬大的掌心抱上慕瓷的腰,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然後掌心抵著她的後頸,跟她接吻。
慕瓷原本起伏劇烈的胸腔,竟然慢慢平和了下來。
她的手,攥上了霍行澗的衣襟。
……
慕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
房間內一片漆黑。
她打開燈,在公寓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霍行澗。
她推測他應該是走了,於是去浴室衝了個澡,把自己丟在床上,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整個床單上也都是男人熟悉且凜冽的氣息。
破天荒的,她失眠了。
慕瓷索性起身,把被單全都換了新的,順帶把房間裡的抱枕沙發罩也換了。
等忙完,天已經亮了。
慕瓷看著窗外天空儘頭泛起的白肚,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才一周,她竟有了習慣。
慕瓷緩緩吐出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她用儘快的速度把自己休整好,很快就投入了工作狀態,隻想著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可當天下午,她就接到了溫嘉禾的電話。
電話對麵,女人的聲音優雅寡淡,“慕小姐,我是溫嘉禾,霍先生的妻子。”
“不知道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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