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嗤，“她一離開就是七年，我還要眼巴巴的上趕著等她？洛大公子，都是成年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沒了誰活不下去。”
洛禹川沉默了好半晌，直到香煙燃儘，才恍然回神。
“感情當初比拋棄後，連人帶車差點翻下高架橋的人不是你。”
他調侃，“我記錯了？”
一句話逼的霍行澗啞口無言。
洛禹川歎了口氣，“好二爺，你要是真喜歡她呢，就跟溫嘉禾趁早斷了，好好兒跟她在一起，要是不喜歡，就放過她。”
“再這樣折騰下去，我怕她可真沒命陪你玩。”
“我好不容易這些年才手把手培養出來這麼一個心腹，你要是給我玩沒了，你知道我公司要損失多少錢嗎？”
洛禹川還想再說，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霍行澗把手機丟進沙發，仰頭靠在座椅靠背，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他的心口悶的喘不上來氣。
那些過往的記憶零零散散撲麵而來，夾雜著血腥。
有甜蜜，也有痛苦。
霍行澗一個人在沙發坐到了七點多，直到窗外的初晨亮起。
張媽從自己房間出來，看到他嚇了一跳，“霍先生？您……一晚沒睡？”
霍行澗嗯了一聲，“你準備早飯吧。”
他起身，徑直上樓。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張媽正在廚房煮粥，聽到腳步聲，她趕忙從廚房出來，“霍先生，您是要去公司嗎？”
霍行澗嗯了一聲，走到門口換鞋。
“不用做我的，”他看了眼樓上，“做她們兩個人的就行。”
換好鞋，霍行澗頭也不回離開。
慕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一點。
霍簡辭趴在床邊，黑葡萄似的眼睛圓溜溜眨著，“媽咪，你醒了！”
慕瓷用手抵了抵額頭，“幾點了？”
“十一點。”
霍簡辭看了眼自己的電話手表，“霍叔叔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就走了，早餐是我一個人吃的，張媽說讓我不要打擾你休息。”
慕瓷撐起身，摸了摸霍簡辭的腦袋，“我的小阿辭真乖。”
話落，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瓷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霍行澗打來的。
她猶豫了半秒，還是接了。
“張媽說你醒了，”電話對麵，霍行澗的聲音有些沉，“我讓李縉開車在彆墅門口等了，吃完飯，他會送你和孩子回去。”
慕瓷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要求我住在南苑彆墅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霍行澗的聲音四平八穩，“你就當我良心發現，畢竟一個動不動就自殘的女人，我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沒等慕瓷回答，霍行澗已經掛斷了電話。
慕瓷有些恍惚。
一個自殘就能解決的事，她卻跟他來來回回拉扯糾纏了這麼久。
早知道，她應該早一點對自己動手。
“媽咪，”霍簡辭眨了眨眼，“是霍叔叔打來的電話嗎？”
慕瓷點點頭，“小阿辭，我們可以回家了。”
霍簡辭對這件事的敏感度不高，隻知道慕瓷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走的時候，張媽把人送到門口，滿臉不舍，“慕小姐，您說您這受傷了，腿腳又不方便，何必搬出去呢？”
慕瓷搖搖頭，“張媽，霍行澗已經結婚了，我住這裡不合適。”
頓了頓，“以後，我應該不會再來了。”
她看了眼身後的彆墅。
一切都沒變，一切卻好像又變了。
李縉把她送到小區門口，親自把輪椅推進公寓。
慕瓷坐在輪椅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公寓，當天晚上就下了個重要的決定。
估計從今往後，她不會再跟霍行澗有任何交集了。
她也是時候搬家了。
洛殊收到消息當天，就去找了慕瓷。
她環顧四周，“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搬家？這裡不挺好的嗎？”
慕瓷輕輕搖頭，“想跟過去做個了斷。”
洛殊沉默了半秒，“你們……真的沒可能了？”
“他結婚了，而且有孩子。”
慕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如果我不回國，說不定他的婚姻也不會出現我這個錯誤。”
洛殊完全不認可這句話，“一個人的婚姻如果出現了錯誤，隻能說明這個人，對這段婚姻，根本就沒有忠誠可言，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慕瓷一怔，看向洛殊。
洛殊歎了口氣，手搭上她的肩，“既然受傷，就彆折騰了。”
“你不是說霍行澗不會再來找你了嗎？你安心住，等你腿什麼時候好利索了，想搬的時候再搬也不遲。”
“而且……”
洛殊認真的看著她，“你要是真的放下，才應該住在這裡。”
要搬走，隻能說明還沒放下。
在洛殊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禮後，慕瓷暫時打消了搬走的念頭。
與此同時，霍行澗也真的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裡。
整整兩個月。
慕瓷除了養傷之外，又恢複了繁忙的工作。
她接下了那樁訴訟標的，出庭打官司的時候，雖然是戴著石膏去的，但是卻成功因為這一樁案子，拿到了一筆不菲的報酬。
月末的時候，慕瓷的腿已經拆了石膏，基本上可以正常走路。
當天晚上，公司舉辦了慶功宴。
慕瓷以自己的腿受傷為由，一開始並沒有喝酒。
可到了後麵，不知道怎麼就被灌的酩酊大醉，她找了個借口出來，站在包廂外麵的走廊儘頭吹風，試圖讓自己清醒。
這兩個月，她的工作順風順水，沒有一點波瀾。
同樣，她也沒再見過霍行澗。
回國後跟霍行澗的那幾次相處，短暫的仿佛一場夢。
現在夢醒……她又恢複了之前在國外的生活。
慕瓷也不知道自己是醒了還是根本就沒醉，她虛浮的靠在走廊儘頭的牆壁上，拿出手機找到了霍行澗的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哪位？”
“是我，慕瓷。”
見霍行澗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自己，慕瓷有些失落。
她扶著牆站穩，聲音活脫脫像隻醉貓，“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的卡號，之前欠你的錢，我今天再給你打一部分過去。”
霍行澗沉默了好一會兒，“你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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