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幫我,我也會幫你約鄭瓊的。”
電話對麵,沈銘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因為,這是我欠你的。”
慕瓷沉默了好半晌,相顧無言。
掛電話的時候,沈銘隨口問了句,“是不是下周就是你生日了?你有想要的禮物嗎?我送你。”
慕瓷這才想起來,她好像馬上過生日了。
“沒有想要的,”她搖頭,“你能幫我約到鄭瓊,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沈銘沉默了許久,“好。”
三年的感情,走到今天這一步,隻剩下了一個好字。
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
傍晚的風浮動梧桐,沈銘坐在車裡看著站在路邊的慕瓷,明明就幾步路的距離,卻好像隔了一條長長的銀河。
他驅車跟了許久,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候,長長的笑了一聲。
沈銘,你這是在做什麼?
早就在你下定決心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果,不是嗎?
成年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
夕陽西下,如果有人注意,會看到一輛黑色低調的卡宴,不疾不徐的跟在一個女孩後麵,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黑夜冒出頭,卡宴才緩緩離去。
慕瓷一邊在路邊散步,一邊想自己現在的處境。
看得出來,霍行澗是喜歡她的。
就算不喜歡,最起碼也是感興趣。
畢竟沒有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會在一個女人身上班門弄斧,玩一下自己都不屑一顧的小把戲。
甚至於,他很喜歡他的獵物,有求生欲。
他會不厭其煩的把獵物放出籠子,然後再次獵捕回去。
慕瓷忽然發覺,她這個獵物當的很稱職。
她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商場,忽然想到了之前霍行澗給過她一張卡。
半個小時後。
霍行澗正在跟乙方聊合作,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然後,一震再震。
乙方老板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下來,如果此時慕瓷在現場的話,肯定會吐槽一句,乙方老板在霍行澗麵前的姿態,跟太監諂媚伺候皇上的時候幾乎一樣。
霍行澗坐在包廂的椅子裡,懶散的拿出手機。
整整十六條,全是付款短信。
慕瓷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在商場上采買了很多東西。
霍行澗挑眉,給李縉發了條消息。
【慕瓷都買了什麼?】
李縉看著還在奢侈品專櫃賣賣賣的慕瓷,緊張的直冒汗。
他要怎麼跟霍行澗解釋,慕瓷在商場逛了一個多小時,花了差不多八百多萬,什麼都買了,但是這些東西沒有一樣跟霍行澗有關係。
他小心翼翼回,【一些日用品,還有衣服。】
頓了頓,【對了,還有一條皮帶。】
李縉跟在霍行澗身邊多年,揣摩他的心思已經有了自己的門路。
這會兒他要是敢實話實說,高低扣績效。
剛才慕瓷買了很多東西,裡麵的確是有一條皮帶。
但是她跟導購說,是買給哥哥的。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李縉消息發過去之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了十多分鐘,才收到了霍行澗發來的消息,隻有一個簡短的嗯,然後就沒了。
李縉,“……”
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們家二爺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按捏不準的李縉,看著在挑選商品的慕瓷,猶豫過後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慕瓷狐疑,“做什麼?”
“咳,”李縉不自在道,“那個……慕小姐,我看你都買了挺多東西了,裡麵有給二爺的嗎?”
“沒有,”慕瓷回答的非常快,“他給我的錢,我為什麼要給他買東西?他不能自己買嗎?”
她就是要買買買。
買窮霍行澗,這樣他一生氣,說不定就不要她了。
李縉深吸了一口氣,賠笑道,“可二爺一直以來都對您挺好的,您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李縉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很委婉了。
慕瓷根本不想理,“你要跟就好好跟,不跟就走,不要攔著我買東西。”
慕瓷又拿了一條絲巾,遞給導購,“這條也幫我包起來。”
付完款出來,慕瓷盤算了一下今天的戰績。
一千二百萬。
看到付款信息的時候,霍行澗應該會坐不住,這正是她想要的。
慕瓷心滿意足,滿載而歸。
回去後,她把東西挨個分類,並且在上麵用紙條寫了便簽,確定沒分錯後,這才去浴室洗澡。
霍行澗回來的時候,剛好撞見李縉下樓。
李縉愣住,“霍,霍總。”
霍行澗嗯了一聲,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進了臥室。
李縉閉了閉眼,當即選擇三十六計,先走為妙。
畢竟他已經下班了。
霍行澗一推開臥室門,就看到了在沙發和茶幾上擺放的玲琅滿目的東西,很明顯是慕瓷今天逛商場的戰利品。
他走過去,目光落在禮盒上。
在眾多禮品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皮帶。
剛準備拿起,忽然霍行澗的目光定格在了禮盒左側貼著的便簽上。
【送給程遠哥的禮物】
他眯起眸,轉而看向一旁的其他禮盒和購物袋。
毫無例外,都寫了便簽。
慕瓷根本沒有意識到霍行澗已經回來,她裹著浴袍出來,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男人的時候,嚇的手裡的毛巾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緊張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霍行澗背對著她,手裡拿著酒杯。
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一瓶打開的威士忌。
他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今天去商場,都買了什麼東西?”
慕瓷的戰利品就在沙發上,他卻明知故問。
慕瓷沉默半秒,強壓下心中的緊張,“就隨便買了點東西,一些是自己用的,一些是送人的。”
“哦?”霍行澗走到她麵前,“送誰?”
慕瓷一怔,被男人的眼睛盯的有些頭皮發麻。
她後退半步,保持安全距離。
“你給我卡,不就是讓我用的嗎,”她微笑,“二爺您要是覺得我開銷太大,可以把卡收回去,或者……放我走。”
慕瓷其實寫那些便簽的目的,有故意的成分。
霍行澗鏡片下的眸多了半分晦澀,他仰頭喝掉手裡剩下一半的威士忌,然後把酒杯隨手放在茶幾上。
他捏了捏眉心,徑直往前。
慕瓷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扯了回去。
霍行澗敲開她的牙齒,將酒渡了過去。
濃烈的威士忌撲麵而來,慕瓷覺得自己的舌尖辛辣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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