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澗漆黑的眸落在女人裸露的半截細腰上,眼眸漸深。
“不借。”
慕瓷被他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本能的捂住領口,也不打算征求他的同意了,徑直把西裝外套從沙發抱了起來。
她匆匆裹在身上,離開包廂。
等站在夜笙的門口,慕瓷才感覺到自己的大腿疼的要命。
為了節省時間,她打了輛車回去。
不遠處,一輛黑色凱迪拉克看著慕瓷遠去的出租車,緩緩跟了上去。
慕瓷坐在出租車後座,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剛才在包廂,她跟霍行澗糾纏在一起的畫麵。
在那段時間,他們隻有彼此。
他的掌心滾燙,自始至終都牢牢扣著她的細腰。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嚇的慕瓷一個激靈。
她拿出手機,是沈銘打來的電話。
慕瓷第一時間打了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了,“阿瓷,你總算是接電話了,”沈銘擔憂道,“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在外麵,”慕瓷抿唇,“你還在醫院嗎?”
沈銘嗯了一聲,“醫生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最早出院也要等二十天後了。”
慕瓷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剛才的旖旎瞬間全都收了回來。
她在想什麼?
霍行澗可以輕而易舉就讓沈銘出車禍,弄死她,對他來說,就像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竟然會覺得,霍行澗或許也是喜歡她的。
慕瓷閉了閉眼,徹底冷靜下來,“我剛好沒什麼事,去醫院找你吧,順帶也有點彆的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好啊,那我在醫院等你。”
掛斷電話,慕瓷跟司機重新報了地址。
進醫院之前,她特地去了趟隔壁商場,買了件同色係的襯衫,換上後把霍行澗的西裝外套裝進了衣服袋,這才去了醫院。
沈銘在病房坐著,莊思瑜在喂他吃飯。
慕瓷站在門口,猶豫後還是輕輕敲門,引起兩人注意。
“阿瓷,”沈銘先看到她,“你來了?”
慕瓷嗯了一聲,硬著頭皮走進去。
莊思瑜回頭,看到慕瓷的瞬間,端著粥碗的手微微蜷縮了下,好半晌才不太情願的起身,給她挪出位置。
她把粥碗放在床頭,“我先出去了,你們聊。”
“不用,”慕瓷忙道,“我就是有些事想問問沈銘,你不用走。”
莊思瑜站在原地,選擇了留下。
沈銘微笑,“阿瓷,你想問我什麼事?”
“我……”慕瓷抿了抿唇,遲疑片刻後開口,“你認識鄭瓊嗎?京安事務所的老板。”
她在霍行澗哪裡沒得到答案,隻能找彆人問問。
畢竟,這件事她不能光指望霍行澗。
之前跟沈銘在一起的時候,她記得聽他提到過這家事務所。
趁這個機會問問,說不定可以得到一點線索。
沈銘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他笑了下,“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人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慕瓷沉默半秒,還是選擇了不和盤托出。
在她沒有找到明確線索之前,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彆人得好。
至於霍行澗……
他作壁上觀,她也沒轍。
“沒有,”她搖頭,“沒有,就是忽然遇到了,所以就問問。”
莊思瑜在聽到鄭瓊名字的時候,也明顯緊張了一下。
“我之前跟她有過合作,”她微笑道,“不過我聽說她早在十年前就不接普通案子了,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她的資料調查出來後給你一份。”
慕瓷怔了下,抬頭,“可以嗎?”
“當然。”
鄭瓊微笑,“調查一份資料而已,對我來說很簡單。”
慕瓷點點頭,“那就謝謝莊小姐了。”
沈銘看著她白淨嬌嫩的臉蛋,發現她的眉梢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嫵媚。
那股嫵媚,是渾然天成的。
他遲疑了半秒,剛想開口,意識到莊思瑜還在。
“思瑜,你幫我接杯水吧。”
莊思瑜怔了下,意識到沈銘想讓她出去,於是主動拿起水杯,“我去接水,你們聊。”
莊思瑜離開後,病房安靜了下來,沈銘忽然拉住慕瓷的手。
“阿瓷,霍行澗是不是為難你了?”
慕瓷看著沈銘抓著自己的手,下意識推開。
她起身,“沈銘,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今天來看你,隻是因為你出車禍這件事,是因為我,沒有其他彆的原因,你彆多想。”
沈銘的手懸在空中,目光裡有隱隱的失落。
他垂下眼瞼,“阿瓷,之前我說的事,你考慮過嗎?”
慕瓷一怔,回頭。
扳倒霍行澗,這五個字在慕瓷的腦海裡驟然響起,震耳欲聾。
“我玩不過他,”她輕輕皺眉,“沈銘,我不想我身邊的人,再因為我出事。”
一次又一次,霍行澗總是在逗她。
可代價,卻是彆人承受。
“時間不早了,”慕瓷起身,看了眼窗外,“我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阿瓷,對不起。”
沈銘忽然下床,抓住了她的手,“要是我早點跟你結婚,或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慕瓷身軀微微僵硬了下,回頭對上男人的眼睛。
片刻後,她笑了。
“沈銘,你其實並不喜歡我,”她推開沈銘的手,目光也變得平靜,“可能我這種人,在你接觸的人裡麵,很特彆,又加上其他彆的什麼原因,才讓我留在了你身邊三年,當然,又或許你曾經喜歡過我,但那都是過去了。”
她笑了下,“人總要成長的,不是嗎?”
慕瓷忽然覺得,其實霍行澗的出現並不全是壞處。
他教給了她很多東西。
比如,他隻是稍微動了一點手腳,就讓她知道,真愛這東西懸乎的不能再懸乎。
也讓她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沈銘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看著慕瓷那雙無辜的眼睛裡多了幾分冷漠。
他喉結滾了滾,“這些天,你變化很大。”
“是嗎?”慕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我權當你是在誇我了。”
她笑了下,轉身,“我走了。”
沈銘看著她的背影,內心深處的掙紮讓他難以抉擇,等慕瓷的手搭上病房門把手的時候,他終於坐不住了。
“阿瓷,”他忽然開口,“你能……再幫我最後一次嗎?”
慕瓷一怔,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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