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開臉想躲，卻被反扣住下顎。
“想好了嗎？”
“我，我不離職了。”慕瓷趕忙把自己剛才的話收回去，轉身往外跑，霍行澗輕而易舉扣著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還疼嗎？”他開腔。
慕瓷耳根瞬間紅了起來，推開他的手，“我還工作要處理，先出去了！”
她近乎倉皇的推開霍行澗，著急離開了辦公室。
一出去，慕瓷就把戒指摘了。
公司的同事朝她投來目光，其中一個把椅子挪到了她身邊，低聲道，“慕秘書，霍總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慕瓷怔了下，“有嗎？”
從早上開會到現在，霍行澗的心情看起來挺好的。
同事表情頗為凝重，“蘇秘書剛才人事部的人請走了，看樣子應該是被辭退了。”
頓了頓，“你這段時間小心著點，可彆步了蘇秘書的後塵。”
慕瓷點點頭，“謝謝提醒。”
“咦？”同事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戒指上，“你這款戒指哪兒來的？”
慕瓷本能想藏，已經被同事搶先拿走了。
“這不是上周時裝周上的戒指嗎？我聽說好像價值好幾百萬呢，”她詫異看向慕瓷，“慕秘書，你該不會是有錢人的千金，來公司體驗生活的吧？”
一瞬間，其餘同事都湊了過來。
慕瓷笑了下，趕忙把戒指搶了回去，“假的，你們看錯了。”
同事詫異，“可我看著好像真的……”
“仿品當然像了，”慕瓷催促，“現在是上班時間，蘇秘書剛被辭退，你們難道想接她的班？”
有了這句話，瞬間每個人都回到了原位置。
剛才詢問戒指的同事笑眯眯道，“慕秘書，你這戒指是在哪裡買的？我不是給你難堪啊，我就是覺得仿的挺真的，想買一個撐撐場麵。”
慕瓷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戒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我忘了。”
她咳嗽一聲，“趕快工作吧，小心老板發飆。”
同事撇了撇嘴，“那好吧。”
見同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慕瓷這才鬆了口氣，趕忙把戒指塞到了包裡。
下午三點，霍行澗有一筆生意要談，地方定在了射擊場。
點名讓慕瓷跟著。
慕瓷上車的時候，霍行澗睨了一眼她的手，“戒指呢？”
慕瓷瞬間緊張的抓住了包，“太高調了，”頓了頓，“我怕被其他同事妒忌。”
就算這個戒指不是霍行澗送的，她也不敢戴。
幾百萬的東西，很容易招禍。
更何況她現在是一個資深負債者，時時刻刻都得小心。
“我的東西，就是讓人妒忌的。”
霍行澗淡淡重複，“戴上，彆讓我說第二次。”
慕瓷抿唇沉默了兩秒，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執著於這枚戒指。
她主動翻開包，把戒指重新戴上。
車輛停在射擊場門口，慕瓷主動跟在霍行澗身後。
與其說是射擊場，不如說是一個私人莊園劃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射擊場，一部分是馬場，中間有一部分是專門為了騎射圈出來的場地。
慕瓷跟著霍行澗剛走進去，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網之隔，慕程遠在騎馬。
他穿著黑色短袖和休閒褲，騎在馬背上，手裡握著弓箭，伴隨著馬兒奔跑的姿勢，手中的箭矢穩穩紮進了靶心。
慕瓷看的有些呆住。
慕程遠在中學時期，最喜歡的就是騎馬和賽車。
“慕秘書，”耳邊傳來霍行澗略微不悅的聲音，“在看什麼？”
慕瓷忙收回視線，“沒，沒看什麼。”
“是麼。”
霍行澗清風朗月的站在她身邊，拿起旁邊工作人員遞上來的弓箭，主動把慕瓷拽到了自己懷裡。
他捉住她的手，拿起箭矢，搭在弓箭的弦上。
下一秒，箭頭從麵前的靶子上，挪到了一網之隔的慕程遠身上。
“不要！”慕瓷瞬間緊張起來，著急想縮回手。
霍行澗半彎著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瞄準，“不要什麼？”
他微微拉弓。
慕瓷惶恐想縮回手，卻被攥的更緊。
“霍行澗！”眼看箭矢就要射出去，慕瓷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帶著戰栗，“求求你，不要……”
嗖的一聲，箭矢在飛出去的前一秒，霍行澗忽然調轉了箭頭。
箭矢正中麵前的靶心。
慕瓷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全身幾乎發軟。
霍行澗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又嚇到了？”
果然小兔子就是容易受到驚嚇。
慕瓷轉頭看想身側的霍行澗，姿態清風朗月，仿佛剛才那樣惡劣恐怖的行徑，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場地。
她跑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慘白一片。
剛才射箭的畫麵，仍舊曆曆在目。
霍行澗果真是個瘋子。
她把冷水拍打在臉上，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站在洗手間門口的身影。
慕程遠回過頭，微笑，“阿瓷。”
慕瓷瞬間緊張起來，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抓住慕程遠的手，拽著他去了旁邊的樓梯間。
確定沒有人跟上後，她才回頭，“你看到我了？”
慕程遠嗯了一聲，“你跟霍行澗一起來的。”
頓了頓，“他威脅你了？”
慕瓷視線停頓了兩秒，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沒有，”她抿唇笑了下，“就是怕被人發現我跟你的關係，影響不好，畢竟我已經不算是慕家的人了。”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慕家人。”
慕程遠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怕她不信，還補充道，“一直都是。”
慕瓷看著近在咫尺的認真的眼眸，鼻尖有些酸澀。
如果這些話，在所有的一切沒發生之前，她聽到就好了。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霍總，”就在這時，外麵走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工作人員的聲音，“監控裡，慕小姐就是進了這邊的樓梯間。”
霍行澗嗯了一聲，腳步在樓梯間站定。
他看著門縫裡兩個人的陰影，饒有興趣的拿出煙盒，站在原地點了根煙。
慕瓷瞬間緊張起來，看了眼慕程遠。
下一秒，樓梯間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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