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點頭,“先生在書房。”
在書房,那應該就是在處理工作。
慕瓷鬆了口氣,躡手躡腳上樓,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腳步本能停了下來。
霍行澗應該不至於這麼關注她?
她其實也沒有必要,回來一定得跟他打招呼?
正想的時候,書房裡傳來了男人薄淡的聲音,“打算在門外站多久?”
慕瓷一顆心瞬間揪緊,腳步僵硬的走了進去。
書房的主燈並沒有開,隻有一盞書桌燈亮著,霍行澗坐在書房的沙發裡,半邊側臉在陰影下顯得輪廓深邃而梳冷,涼薄的很。
慕瓷走過去,在他不遠處站定,莫名有些緊張。
“霍,霍總。”
霍行澗抬頭,麵色溫和的很,“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慕瓷咬唇,“出去跟朋友吃了頓飯。”
“哪個朋友?”霍行澗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他把手裡的書放在茶幾上,漆黑的眸好整以暇的落在慕瓷身上。
書房內安靜無比,慕瓷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
她放在身側的指節繃緊,好半晌才道,“我,我以後不會再跟他一起出去了。”
慕瓷再蠢也知道,她跟慕程遠出去吃飯這件事,霍行澗十有**都是知道了,不然不可能這麼晚不休息,專門等她回來。
霍行澗手搭在膝蓋上,輕輕敲了下,“下次?”
“沒,沒有下次!”
慕瓷忙道,“這次隻是意外,他喝醉了,我才過去的。”
霍行澗眼睛微微眯起,忽的笑了。
他起身,信步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形微微彎腰,跟她平視。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準跟他再見麵。”
他的氣息帶著幾分冷,慕瓷本能後退了半步,唇瓣抿的幾乎發白,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小白兔,連帶著眼尾都有些紅了。
霍行澗抬手,指腹輕輕抵摩上她的眼尾,“這就嚇哭了?”
慕瓷緊張抬頭,“我,我一會一定不會……”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的指腹堵住。
他指節順著她的唇瓣,緩緩滑落到下顎,輕輕挑起,“慕秘書,與其在這裡跟我信誓旦旦保證,不如好好想一想,要怎沒才能讓我少生點氣,這樣你晚上也好過點,嗯?”
他的嗓音低沉的很,慕瓷在他的麵前,就像是被猛獸褻玩的失去了逃跑能力的獵物。
她輕輕咬著唇瓣,眼淚不爭氣的從臉頰滑落。
是緊張,也是害怕。
她不想做取悅霍行澗的事情,也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
可是她做不到。
慕瓷不知道該怎麼辦,連帶著掙紮都忘記了,整個人站在原地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定住,精神和心靈遭受著霍行澗的雙重折磨,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能不能放過我,”她抬頭,臉頰早已濕漉漉一片,“算我求你。”
她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可以正常上下班。
僅此而已,為什麼這麼難。
慕瓷雖然一直在哭,但卻沒有發出聲音,隻有說話的時候帶著甕聲甕氣的抽泣聲。
她連求饒,都是無助的。
霍行澗難得有了耐心,指腹輕輕摩挲掉她臉頰的眼淚,“沒有那個野獸,抓到獵物之後,會親手把她放掉,除非……”
他勾唇,唇瓣靠近慕瓷的耳廓,“這個獵物,失去興趣。”
慕瓷瞳孔緊縮,怔怔的對上霍行澗的眼睛。
有一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
霍行澗對她有興趣。
可是為什麼呢?她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任何性格特征,長得也不算漂亮,穿衣打扮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霍行澗這樣的高嶺之花,為什麼會對她有興趣。
她難得倔強的抬起手,推開了霍行澗抵著自己下顎的指節。
“為什麼是我。”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有些堵。
以霍行澗的身份地位,就算他私底下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也不缺女人前赴後繼。
他為什麼,會選擇她。
她自詡沒什麼優點,也沒什麼特長,放在人堆裡除了臉蛋稍微能好看精致一點之外,其餘的各方麵,都其貌不揚的很。
霍行澗難得勾起了唇角,盯著慕瓷白淨倔強的臉蛋。
“想好怎麼討我歡心了嗎?”
他坐回沙發,嗓音慵懶至極,“趁著我現在還興致,願意陪你玩一玩。”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把主動權重新掌握了回去。
慕瓷盯著他許久,為了不把慕程遠牽扯進去,她還是主動走到了霍行澗身邊,在他麵前的地板上緩緩彎腰跪了下去。
她拽著他的褲腿,腦袋埋的很低,“對不起。”
霍行澗交疊著雙腿,目光落在身側女人纖細的身形上。
她腰很細,手腕也很細。
明明嬌弱到一推就倒的身軀,此時此刻卻仿佛有無窮大的能量。
她甚至可以為了慕程遠,跪下來求他。
霍行澗嗬了一聲,推開她的手,“回來的時候洗手了嗎?”
他的嗓音輕飄飄的,卻格外折磨。
慕瓷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臟東西。
可他卻說臟。
難道是因為她跟慕程遠吃了飯?
琢磨不透霍行澗的想法,為了息事寧人,慕瓷還是略微艱難的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遍手,這才重新走到霍行澗身邊。
剛準備跪,霍行澗抬腳,皮鞋抵搭在她的膝蓋上,阻止了她。
慕瓷一怔,本能站穩,懵懂的看著他。
“我最討厭彆人下跪,”霍行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個女人取悅一個男人最直接的辦法,難道還需要我教你嗎?”
他輕描淡寫,英俊的臉龐毫無波瀾。
慕瓷睫毛顫了顫,放在身側的指節攥緊了衣擺。
所以,她需要那樣嗎?
可她做不到。
慕瓷站在原地,局促了好久,才磕絆道,“我,我不會。”
霍行澗挑眉,“那我找人教你?”
他彎腰,拿起桌上的手機。
慕瓷看著他撥電話的動作,腦袋裡警鈴作響,難道他真的要找彆的女人過來,親自教她,要怎麼才能取悅一個男人?
“不!不用!”她深吸了一口氣,著急的搶走了霍行澗的手機。
她攥著手機,咬唇,“我,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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