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得知靈珊,儀琳和他的關係後,來華山的路上,這等誘惑不隻遇見一次。
但隻有任盈盈,藍鳳凰得手。
並不是這些送上門的女子不夠美,也不是她們的性情讓李林不喜。
恒沙數宇宙組中,即便將伴侶的要求拉到極致,吹毛求疵,形貌性情無可挑剔,這個數量依舊是接近無限。
即便李林能夠獨占所有美好,甚至也不會因此感到廢力、乏味,但他終究還是對這無窮儘的欲望有所限製。
對於每個李林,巴吉爾來說,隻有在他們還是凡物時,便為之心動的,電影,電視劇等載體中的角色,才有機會能讓其心動。
但這三名龍套都算不上的嵩山少女自然不包含在其內。
李林的態度讓靈珊,儀琳她們放下心來。
嶽不群連汗毛都為之舒展開來了。
而三名少女隻是笑得更甜了,乖乖地回到了陸柏的身邊,似隻是打個招呼。
陸柏也不敢麵露不愉之色。
幾句寒暄,劍宗三人重入門派之後,他便攜三人下了玉女峰。
“如何?”
隨著一道微風,陰鷙男人憑空出現在四人麵前。
“掌門。”
四人齊刷刷的話,點明了此人正是左冷禪。
陸柏沒有說送妹計劃的失敗,這已很明顯。
而是一一提及自己所觀察的細節,探查到的消息。
“那風清揚氣息悠長,不見中斷,一身氣功高深莫測。”
“其孫化名令狐衝早早拜入華山,為嶽不群門下大弟子。”
“哦?”左冷禪眯起眼睛,“那看來,風清揚早已放下心結,得傳氣宗高深氣功。嶽不群真是舍得。”
在他看來,嶽不群一定是舍出了【紫霞秘籍】,下一代掌門的位置。
殊不知,這是因為風清揚看了石刻之故,原先的他雖神氣內斂,眸子中英華隱隱,內功了得,卻也麵如金紙,鬱氣纏繞,內功隻能算得上深厚無比,遠遠夠不到高深莫測。
“李神仙呢?”
“他他老人家如何?”
他本想在言語間稍微不客氣點,但認為其或許是真神仙的他,又瞬間改口。
不得不說,勞德諾這個間諜的用處發揮到了最大。
如若沒有勞德諾,就是嵩山冒犯李林,被一一誅絕的下場了。
“看不出來。也不敢看。”陸柏說。
同樣在嵩山的少林,則是完全不同。
大雄寶殿。
一老僧從信鴿腿上扯下紙條,而後任其啄食掌心粟米。
“那李春秋竟讓東方不敗也隻能倉惶逃離,看來其真有了再造千年大派之能。”
他看似很重視,但言語間將李林比作‘丁春秋’,不經意透露出一絲輕蔑。
“方丈師兄,竟連【葵花寶典】也奈何不了那人?會不會是東方不敗的寶典因傳承的紕漏威力大不如前?”
“不至於。[日月教]雖不如我們少林,以及武當那樣傳承有序,但也不可小覷。【吸星大法】的出現便是我們小覷他們的後果。”
此言分明是暗示【化功大法】乃至於【北冥殘篇】都是少林故意透露給魔教。
且此話乃當今少林第一代'方'字輩第一人,少林方丈方證所說。
此事若被江湖中人得知,必然掀起欣然大波。
北宋時期,神秘門派逍遙派之主,少林方丈之子,虛竹子降服丁春秋後,將其交給了少林。
其一身武功自然留給了少林,還知曉了玄奇的逍遙派武學的存在。
此事其實在傳承尚未斷絕,有記史習慣的門派眼中並非秘密。
但之所以,【吸星大法】未與少林聯係起來。
全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且【北冥神功】更有可能是逍遙派流出。
殊不知,這丁春秋一身武功被棄置,全因為掃地僧出現後,打擊了寺內以武功為重的風氣,且化功大法乃毒功。
因這不注重武功的風氣,到南宋末期武學人才也開始不被重視。
先後出逃了火工頭陀,張三豐。
造就了【金剛門】,以及【武當】這個與【少林】比肩的大派。
元末先後被趙敏,成昆坑了,兩次差點被滅門。
從此後,寺內風氣才不得不再改變。
廣搜天下武學,佛學再次被棄至。
但在大理,少林隻尋到了段譽版本的殘篇(段譽自己也沒練全,隻練了手太陰肺經和任脈,三十六幅圖中隻練了兩幅)。
昔年天山靈鷲宮所在,更是一片斷壁殘垣,沒絲毫武學殘留。
最終,所得收獲便是,少林武庫更全,更博,更純了。
諸多包括【易筋經】在內的高級氣功,破除了高難度的入門門檻,有些甚至修正了會被吸功的‘缺陷’(原本世界線,任我行就試過吸方證的內氣,發現吸不動)。
在發現[日月教]之【葵花寶典】神功太過駭人之後,特意讓早已被破解的【北冥殘篇】【化功大法】被得手。
結果也是好的。
雖沒讓當時的教主走火入魔,但也讓【葵花寶典】失了傳承,直至東方不敗這代才拾起。
而且還弄拙成巧。
為彌補創立的【吸星大法】的缺陷,[日月教]對【武當】出手,讓【武當】這個老對手、老朋友失了【太極拳經】【真武劍】。
這也讓武當的這群道士不再以能被奪走的武功為重,側重於火藥這個未來的版本答案。
作為方證的師弟,方生自然也知曉這些內幕。
自然不會像外人一般大驚失色。
他隻是短暫沉默,而後便說道:“我們是否要派人去華山試探一二。”
若嵩山是籠絡一群黑道中人為己用。
那少林就是下院,外門勢力遍布整個江湖。
其中有明也有暗,有黑也有白。
有武林巨擘,也有鄉野村夫。
即便是用以試探昔年西狂楊過級數武功,也有的是‘乾淨’的人。
然而,剛剛對李林不屑一顧的方證卻遲疑了。
“華山不隻有那李春秋一人,風老前輩傳承自獨孤劍魔的通神劍術,也足以應對我們的試探。”
“並且”
“師兄是說?”
“並且我們還有武當這個老朋友。他們雖不似我們到處落子,但也暗中推波助瀾。他們並不介意在我們失勢時踩我們一腳。”
“怎會?朝廷不會讓武當和我們任一一方獨大。”
“若隻是踩一腳呢?現在有李春秋的華山,青城也可以取代我們。”
方證歎氣。
“那該如何?”方生問。
“聖姑。”剛剛還愁容滿麵的方證忽然靈光一閃。
“師兄你是說讓日月教去?”
“黃鐘公那裡可以讓他們動了。”
“也對,任教主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西湖底。
這實在是一座很完美的監牢。
其一,門一共四扇:
重逾千斤利用機關才能升降的石門;
千錘百煉的鐵門;
由鐵門,釘滿了棉絮木門,鐵門,釘棉的板門組成的專門針對雄渾內力的四合一門戶;
無法觀測外界,隻能用於傳遞食物,恭桶的隻有尺許見方的洞孔的鐵門。
且鑰匙也是分彆四把。
每一把皆有不同的高手持有。
其二,位置很完美。
處於西湖之底,倘若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
其三,囚室用精鋼打造,猶如一個大鐵箱。
且被囚之人,四肢也用精鋼鎖鏈套牢。
配合上漆黑、潮濕、不過丈許見方的環境,足以讓任何人絕望。
若再加上十年這個附加條件,能活著便已是一種勇氣。
然則,任我行卻依舊雲淡風輕。
他盤膝而坐,自顧自地搬運內氣。
這十年,他並未浪費。
若【北冥神功】吸功是因行功路線與諸派內功相反,以【負極引正極】的方式吸功。
那【吸星大法】便是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穀】,以【空洞】的方式吸功。
雖後者吸力更強,一習練成功便自帶擒龍控鶴之能。
但前者轉化為【北冥真氣】存於丹田氣海,無反噬之危。
後者則是將內力散於全身經脈穴道上,並無融功之法,乃是以自身之氣駕馭諸多雜氣,若吸功過度亂了主次,便會遭到反噬。
反噬就好比,君王的權力旁落於臣子,主弱臣強,進而危及到社稷神器的更易、君主的性命。
然而這十年,他已創出一套融功之法。
紛亂雜氣如諸侯並起,便以君王之氣臨朝執政——先按陰陽分封兩班:
陰脈列寒屬之臣,陽經排熱性之屬。
繼而催動丹田如鳴晨鐘,恰似君王擊響登聞鼓,霎時群氣皆循【陰陽磨】法門歸朝覲見。
氣走周天之際,周身大穴化作三十六道邊關,鎮守督尉篩濾【不諧】如擒反賊。
待得諸脈僅餘一氣獨尊,便將那些躁動餘孽分封至經穴邊疆:或囚曲池如流放北疆,或鎮湧泉似貶謫南嶺。
此刻君王之氣已納百川,縱使【不諧】殘部蟄伏關隘,亦不過邊陲小吏,也隻能俯首成臣。
但這套法門也並不是沒有缺點。
他不隻是君王,還是社稷本身。
玩弄權術,劃分黨派,以此平衡朝堂隻是陰詭之道。
驅策寒熱二黨相爭製衡時必會傷及社稷本身。
黨爭亡國並不是虛妄。
以陽脈陰脈儲存對應雜氣,隻會造成陰陽對撞。
若非丹田【空洞】,兼以大穴截留。
必會危及生命。
若他是上任新君大權在握還好,尚能使傷害局限於朝堂。
偏偏他已大權幾乎旁落,整個朝堂風雨飄搖。
縱使現今已回收權力,重掌社稷。
但也已造成莫大損失。
那些被權鬥灼穿的經絡、遭酷吏(雜氣)鞭笞的穴道,仍需日日以王道教化溫養。
也因此,這十年裡,他有一半時間都在調息養氣。
現在也同樣如此。
為此,他甚至冷落了黑白子一陣。
要知道,此人雖然異想天開,妄圖習得【吸星大法】,但在寂寥的囚牢裡也是難得的樂子。
還會額外送來蘿卜、豆腐之外的帶葷腥的吃食,有時候還會有酒。
“任先生,這十二年來,我每隔兩個月便冒險前來請問你老人家一次。今日五月初一,我問的還是這一句話,老先生到底答不答允?”
黑白子再次問起了問過多次的話,言語間恭敬無比。
這次,任我行想多和他聊聊,挑逗他一下。
“黑白子,答應你也可以。”
“但這神功有兩大難關,若你習練失敗,走火入魔而死,那我不是白費口舌了?”
“說不定還會引來那東方不敗的關注,我這條殘命怕也保不住了。”
“當真!”黑白子似全沒想過自己會失敗,連連叩了三個響頭,“請任老先生傳功。”
“你還是先聽聽再決定吧。”任我行笑著說,“第一個難關便是散功。要散得徹底,使得丹田中一無所有。”
“若散得不儘,或行錯了穴道,立時便會走火入魔,輕則全身癱瘓,從此成了廢人,重則經脈逆轉,七孔流血而亡。”
“我不怕!”黑白子沒有絲毫遲疑,“下一個難關是?”
“第二個難關便是吸功。”任我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要知道,散功之後,自己內力已然散儘,若想要吸取旁人的真氣,貯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驅入奇經八脈以供己用,便如同以卵擊石。”
“隻是徒然送命。”
他所言九真一假。
散功的確要使丹田一無所有。
但是其與【北冥神功】原理不同,並非要徹底廢除自身內力。
隻是丹田散儘,內氣藏於奇經八脈,周身大穴。
這樣吸功時吸力才足,不至於以卵擊石。
然而黑白子全信了。
他隻當是自己這十二年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我不怕送命。”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一生好武,能習得此等神功便已足夠,即便死去也值得!”
“但若你死了,你放我出去的承諾該如何?”任我行一本正經的問,似真要傳其【吸星大法】。
“我隻要拿到神功,便會打開大門。”黑白子說,“我會給您一根鋼絲,讓老先生你摩斷鎖鏈。”
“我會趁此時間逃走。”
“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鑽研神功。”
你想得挺美。
“哦?”任我行忍住想笑的衝動,“你就不怕我殺了黃鐘公他們三人。他們可是你的結拜兄弟。”
黑白子搖頭,“出獄之後,任先生必要重奪教主之位,我那三名義兄武功高強,是不可或缺的臂助。”
“以任先生你的胸襟,必會讓他們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