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雪仍然寂靜的下著,地上的雪已經有將近一尺厚。
阿寶閒極無聊,看了一會書,覺得這些書寫的不好,便想要自己寫一本。
如此飛雪漫天,傀儡人在五華寶境一處洞府中做著栗木樓,也給栗木樓打家具。
阿寶想起這通天峽穀中有些地方也有大栗木,等到空閒了,天氣好的時候,要讓幾個男形傀儡人去砍伐一些好的,也要燒些栗木炭,萬一以後年年下雪,炭火供應不及,也不太好。
栗木堅硬,炭火耐燒,無煙且有安神的清香味,用來燒烤也是一絕,所以,趕快天晴吧。
朋友和師兄弟姐妹不用急著找,我到他們自己還不方便行動,有些事情要獨自個才好乾。
不然那麼大的栗木,她自己不但沒有能力砍伐不說,誰有這麼大的儲物袋裝這麼巨大的樹?
胡思亂想之後,已經到了中午,煮了個羊肉菌菇小火鍋,打了個蘸水,就著發麵大餅,美美吃了一頓。
小火鍋直接在一旁的灶台上煮,那灶台有三個鍋圈,可大可小。
放上所有鍋圈就小得隻能放隻小茶壺,放兩個鍋圈可以煮火鍋,一個鍋圈放小炒鍋,拆完鍋圈,隻留它本身的鍋圈,就可以放一個能煮二三十人飯菜的中鍋。
大鍋就不必了,誰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鳥巢屋裡請大量客人,超過二十人的都很少。
仙修不愛做客,個個都自命不凡,能守得住孤獨寂寞,親戚間都很少走動。
然而鄒小娥又來了,這次不是來換米糧的,純粹就是來坐著閒聊。
也是為了沾栗炭火的光。
阿寶不僅燒暖了炕,還將做飯的栗炭撿出來些放小茶爐子裡,將灶上的火封了,把茶爐子擱炕桌上,優哉遊哉的煮茶吃。
這茶爐隻有筷子高,下麵漏灰處有道門,關起來以後火就很小,剛能溫住茶,暖暖呼呼的,這種風雪漫天的天氣,兩人圍爐拉呱,倒也相得益彰。
兩人說了些門派趣事,慢慢放鬆以後笑得沒心沒肺。
傍晚阿寶要請客,鄒小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做派,怎麼這麼像小七呢?
越是前麵分得很清的人,到後麵越會得寸進尺不講究,因為他們心裡沒有人情往來,隻會覺得能得到是他們自己的本事。
阿寶從一天來的自然放鬆開始警惕起來。
第二天鄒小娥又來了,傍晚走時阿寶沒說留飯,隻是自自然然的讓她走了。
第三天,鄒小娥還來,這一天阿寶還是沒有留飯。
鄒小娥納悶起來,這個小姑娘頭一天請她吃飯,她為了給人留個不占便宜的好印象,徹底的拒絕了,想不到這小人還真老實,這兩天都點頭讓她離開。
看來第一天拒絕就是個錯誤,不然怎麼也能吃到一頓免費飯,也不至於現在連一頓都吃不到,悔之晚矣。
大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地上的雪已經堆到兩尺多深。
屋頂上因為煮飯烤火有熱氣,還是有一尺多厚。
阿寶不得不出門鏟雪。
先將屋子周圍的雪鏟開,再把房頂上的捅下來。
鄒小娥跑來看熱鬨:“等它自己化不行麼?或者收起來一抖不就完事了,這麼乾挺麻煩的。”
阿寶笑道:“灶間有火,收起來說不定把屋子給燒了。”
鄒小娥一怔:“也是哦,不過平拿在手上應該不會。”
阿寶已經後悔了啊,這麼一下一下的捅多麻煩,鄒小娥說的才是對的,自己腦子打結了,用了普通人的普通方法。
有人現在才起來,看了一眼蒼茫大雪,將鳥巢屋收起來,那些積雪自然滑落,揚手一陣旋風,將雪掃開,再把屋子祭出去,完美……
阿寶看得目瞪口呆。
鄒小娥也是一臉懵逼,之後看著阿寶大笑起來:“我說什麼來著,你浪費了這半天時間,臉都凍僵了吧?學學那人,多美氣。”
她邊說邊跑回去照做,很快也把自己的屋子打掃乾淨了,上麵的積雪全抖在了一邊。
阿寶心裡泛起一絲天才寂寞的憂傷,原來自己是最笨的那一個,果然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有人走出屋子,收起屋子打掃乾淨,看著那個小女娃捅了一半的雪的屋子,主人呆呆地站在一邊,都一起笑了起來。
阿寶覺得自己的半張臉在這一個早晨都丟儘了,幸好這些人都不認識自己,無所謂。
她也收起屋子,平端著將上麵的雪掃落在地,結果一個不小心差點被掃下來的雪給埋了。
屋子上的雪看著少,但堆在縮小了的屋上連雪也被迫壓縮了,看著跟屋子一樣大小,掃到地上就現了原形,幾大堆雪落地上,一個小娃娃,瞬間就不見了。
待她鑽出來,一直看著這邊的幾個人仰天狂笑,控製不住自己笑倒在雪地上。
都覺得這個小孩笨到了極點,不曉得使用法術,將雪吹遠一些,不被埋才怪了。
阿寶尷尬地笑著,使了疾風符,將鳥巢屋下麵的雪吹走,總算又把屋子安了下去,一溜煙躲進屋裡,一整天都沒出來了。
鄒小娥沒再來找阿寶,來了好幾天也沒吃到什麼,說明這小孩精明著呢,除了每天給她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連點心都不上桌。
茶是越喝越餓的東西,消食降糖,隻有吃多了肉食,才需要天天飲茶,一般窮人家越喝越餓,油都被茶刮走了,枯燥得很。
阿寶樂得清靜,經常回五華境裡躺在舒服的炕床上一躺就是半天。
省得擔心來人發現她不在鳥巢屋裡。
後來乾脆在外麵掛了個免打擾,雖然有點自我封閉,但很多男修就喜歡這麼乾。
男修最煩有些人一來就坐著不走,東拉西扯一整天還要留下來吃飯,吃飯不夠還要喝酒,拖拖拉拉大晚上的不離開,影響主人修煉。
尤其風雪天氣,就有人連火都不願燒,蹭彆人的火不說,還能順便蹭吃蹭喝。
大雪封山也打不了柴草,有的懶人跟寒號鳥一樣,下雪了想等天晴去打柴,天晴了又想怎麼可能下雪,於是周而複始,不凍死是因為周圍還有人,有人就有憐憫之心,總有不忍心看著彆人死的,或借柴草,或讓其蹭火蹭飯。
個彆猛人就不一樣了,踩著飛行法器或坐著紙鶴,手拿砍刀,掠些樹頭來燒。
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了,守著茂密的森林,去蹭火不是矯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