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然前腳剛剛離開律所，李杭緊接著就接到了連冬靈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連冬靈的聲音，“李律，我已經快到你們律所附近了，咱們約在哪裡碰麵呢？”
李杭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這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李杭略一思索後說，“你一會兒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處理嗎？如果沒有特彆緊急的安排的話，要不咱們就在律所樓下一起吃頓午飯怎麼樣？”
對於這個提議，連冬靈毫不猶豫地欣然應允。
“好啊，完全沒問題。我不趕時間。我不趕稿的時候還是很閒的。”
“那好，我們待會兒就在律所樓下那家川菜館見吧。”李杭笑了笑說。
五分鐘之後，李杭先到了那家川菜館。
走進店裡之後，他看了一圈，選中了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
他走到那個座位前坐了下來。
他剛剛坐穩沒一會兒，連冬靈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店門口。
連冬靈站在門口迅速掃視了一下整個餐廳，很快她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李杭。
她朝著李杭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朝著李杭所在的位置走過來。
等連冬靈走近一些時，她熱情地開口打招呼，“李律，中午好啊！”
“中午好。”李杭說。
這時，李杭才注意到連冬靈的手中正拎著一個巨大的禮品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連冬靈已經把袋子遞到了他麵前。
同時開口解釋道，“李律，這個給你。不是什麼特彆昂貴的東西，但在滬市可是很難品嘗到的。”
李杭連忙伸手接過那個巨大的袋子，道了一聲謝，“謝謝你，那今天這頓午餐就讓我來請客好了。”
連冬靈擺了擺手，“李律，跟我還這麼客氣乾嘛？這都是小事。”
連冬靈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感慨道，“我一踏進這家店，就聞到香味了，肚子立馬就餓了，這味道簡直太香了，這裡簡直是我這種愛吃辣星人的天堂啊！”
說著，連冬靈又是深吸一口氣，好像要把空氣中彌漫著的香味都吸走。
李杭笑了笑調侃道，“好了彆光聞了，點菜吧。這家店的招牌菜絕對夠辣，保證能滿足你的味蕾。”
連冬靈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那太好了，我可得好好嘗嘗。”
一位服務員走到他們桌前，把兩份菜單分彆遞給了李杭和連冬靈。
“你來點吧，看你對川菜好像比較有研究。”李杭說。
連冬靈也沒客氣，接過菜單，眼睛跟掃描儀似的，快速地在菜單上來回掃視。
同時嘴裡還念念有詞，開始報菜名，“辣子雞、啤酒鴨、蒜泥白肉、水煮牛肉、麻婆豆腐、宮保雞丁……哇，有這麼多菜，真想全部嘗個遍。隻可惜咱們就隻有兩個人，就算敞開肚皮吃也肯定吃不完這麼多菜。”
李杭說，“彆擔心，要是實在吃不完，我們大不了把剩下的打包帶回家。”
不過儘管李杭這麼說，連冬靈還是稍稍克製了一下自己的食欲。
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最終隻點了五道最想吃的菜。
趁著等待上菜的這段空閒時間。
李杭抓住時機，準備提一提有關陳家然的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剛開口說了一句，“對了，關於你昨晚跟我說的那件事……”
然而，還沒等李杭把話說完。
連冬靈就趕緊打斷了他的話，急切地解釋，“李律，我可真的、真的沒有催你的意思！我知道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你千萬以為我今天來給你送特產是為了催你。”
李杭不禁失笑，搖了搖頭說，“我當然知道。但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了點進展。難道你不想聽聽看？”
連冬靈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半是意外、半是驚喜的表情。
她點頭說，“那當然想聽了！不過，我真的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有下文了！快告訴我吧，你打算把誰介紹給我認識呢？給我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唄？”
“你先彆急，”李杭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不緊不慢地說，“嗯……這個人其實是我們律所的一個客戶。之前因為一起侵權案件專門委托過我們幫忙處理。”
“哦？”連冬靈顯然很好奇，追問道，“那他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李杭心裡有自己的打算。
他想要先弄清楚連冬靈對陳家然這個人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樣的。
於是，他決定先進行一番小小的試探。
他故意裝作不知道連冬靈和陳家然早就認識的事。
語氣自然地說，“噢，他是一名調香師。這個職業還挺少見的吧？他還自己創立了一個小有名氣的調香工作室。他叫陳家然，家是家庭的家，然是然後的然，陳家然。”
在李杭說這話的時候。
他一邊說，目光一邊仔細觀察著連冬靈的臉上細微的表情。
他看到一開始，當連冬靈聽到“調香師”三個字的時候。
她的神色就瞬間起了變化。
皺著眉頭，眼中好像有點疑惑的樣子。
然而，隨著李杭繼續說出“陳家然”這個名字後。
連冬靈似乎終於確認了自己心底的某種猜測。
此時她臉上的神情，既不是那種顯而易見的反感或厭惡。
也不是直接的抗拒。
反而好像突然被人戳中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痛處。
更令李杭覺得奇妙的是。
此時連冬靈的神情，竟然和陳家然如出一轍。
都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李杭試探著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職業？”
連冬靈好像宕機了幾秒。
然後僵硬地搖了搖頭，“不，不是，我對職業沒什麼偏見……”
“那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好？他跟你前男友重名了？”李杭說。
連冬靈聽到李杭提到前男友，好像突然嚇了一跳，然後說，“不是……其實，我認識他。我想叫這個名字的調香師，還開了一間工作室的，應該也就隻有我認識的那個人了吧。”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李杭問。
連冬靈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是……因為我前男友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