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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八章 未赴的蓮花路之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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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湘菜館時,晚風卷著桂花香撲在臉上。季敏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對麵巷子裡亮著暖光的便利店:“我要吃關東煮。”沈傑被她拽著跑過馬路,玻璃櫃裡的蘿卜在熱湯裡浮浮沉沉,女孩捧著紙杯小口啜飲,白霧模糊了她半張臉。“沈傑,”她突然抬頭,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水珠,“你今天吻我的時候,睫毛掃到我臉頰了。”

他腳步一頓,喉結滾了滾。便利店的門在身後合上時發出輕響,把滿室的關東煮香氣關在裡麵。季敏的下巴擱在他肩頭,說話時的熱氣全噴在耳廓上:“下次能不能輕一點?我嘴唇都麻了。”

“不能。”他故意顛了顛後背,聽著女孩驚惶的尖叫笑出聲。工人路的路燈在地麵投下斑駁光影,梧桐葉被風卷著打旋,像無數隻撲棱翅膀的金蝴蝶。季敏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猜猜前麵是什麼?”

“火鍋店?”

“不對。”

“抓娃娃機?”

“笨死了!”她鬆開手,指著街角亮著暖光的便利店,“我要吃關東煮。”

玻璃櫃裡的蘿卜在熱湯裡浮浮沉沉,季敏捧著紙杯小口啜飲,白霧模糊了她半張臉。沈傑靠在貨架旁看她,忽然想起高鐵上她塞給他的橘子糖,酸甜味好像還粘在舌尖。“沈傑,”她突然抬頭,睫毛上沾著細小的水珠,“你說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能再來?”

“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他伸手擦掉她唇角的湯汁,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時,兩人都頓了頓。季敏突然踮腳,飛快地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像隻偷完食就跑的小獸,拎著關東煮的湯桶往高鐵站方向跑。

“慢點!”沈傑追上去時,她正站在路牌下回頭笑,路燈在她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他握住她手腕的瞬間,銀色手鏈硌在掌心,冰涼的觸感卻燒得人慌。季敏的手指蜷了蜷,偷偷勾住他的小指,“沈傑,這條路好像沒有儘頭。”

“那就一直走。”他低頭看她,夜色在她瞳孔裡碎成星光。

高鐵進站時帶著震耳的轟鳴,季敏扒在車窗上看站台掠過,像隻第一次出門的小貓。沈傑把她按回座位,拆開毛毯裹住她冰涼的腳踝:“坐好,彆亂動。”女孩卻突然湊過來,鼻尖幾乎碰到他鎖骨,“你累不累?”

他確實累。從早上五點趕高鐵,到下午陪她在商場瘋跑,神經像被繃緊的弦。季敏的指尖輕輕按在他太陽穴上,帶著點笨拙的力道揉著:“我給你按按,你睡一會兒。”

沈傑閉上眼時,聞到她發間的茉莉香。意識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感覺女孩的頭輕輕靠在了他肩上,呼吸均勻得像春日的風。

他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是雲南的雨季,季敏穿著白襯衫站在青石板路上,手裡舉著朵皺巴巴的向日葵。“沈傑你看,”她笑得那麼漂亮,“這花跟你一樣傻。”雨水打濕她的劉海,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他手背上,燙得像火。

“醒醒。”

有人在輕輕拍他的臉。沈傑猛地睜開眼,季敏正舉著手機對著窗外,屏幕上是亮著“蓮花路”三個字的站台牌。“你看這個站,名字好好聽。”她轉過頭時,睫毛上還沾著夢裡的水汽。

沈傑的心臟驟然縮緊。

蓮花路站是他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從出站口出來,右轉第三個路口有家賣生煎的老店,他總在那裡買兩籠帶回家。這個他從未對季敏說過。

“是挺好聽的。”他移開視線,端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胸腔裡翻湧的情緒。季敏沒察覺他的異樣,又轉回去看窗外,手指在玻璃上畫著圈:“等下次放假,我們去蓮花路玩好不好?”

“好。”他聽見自己這樣說,聲音有點發飄。

左邊走廊傳來男生的笑鬨聲,幾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正舉著相機翻看照片,有一個男生還朝他們兩個看過來。

“鯨市南站在大修,”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嚷嚷,“上次好多地方都被圍著,隻要很偏的幾個小道可以進來,我差點沒找到進站的路。”

季敏好奇地探過頭,沈傑把她往懷裡拉了拉:“彆亂看。”女孩卻抓住他的手晃了晃,“他們也是去旅行的嗎?跟我們一樣?”

“不一樣。”他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吻,“我們比他們甜。”

高鐵駛進鯨市南站時,震耳的施工聲隔著車窗都能聽見。綠色圍牆把月台攔成兩半,穿著橙色工裝的工人正掄著錘子敲打鋼筋,“咚咚咚”的聲響像砸在神經上。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味,混著鐵鏽和機油的氣息,嗆得季敏捂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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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我。”沈傑把她護在懷裡,在擁擠的人潮裡艱難地挪動。季敏的鞋子被踩了好幾下,她卻隻顧著抓住他的衣角,像隻受驚的幼獸。“沈傑,”她在嘈雜聲裡湊到他耳邊,“這裡好像迷宮。”

他低頭看她被灰塵沾汙的臉頰,突然覺得好笑。幾個小時前還在商場裡精致得像櫥窗娃娃的女孩,此刻頭發亂糟糟的,卻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連這糟糕的環境都變得有趣。

一號線地鐵站台擠滿了人,電子屏上的列車進站提示正在閃爍。“往你學校的車來了。”沈傑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圍巾,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耳垂。季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鏈在燈光下閃了閃:“你什麼時候再找我?”

“等我忙完這陣。”他想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人潮推了一下。列車呼嘯進站,門開的瞬間,季敏被裹挾在人群裡往前湧。“沈傑!”她回頭衝他喊,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報站聲裡。

他看著她拚命揮手的樣子,突然覺得喉嚨發緊。列車門緩緩合上,季敏的臉在玻璃後麵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模糊的光點。直到列車徹底消失在隧道儘頭,沈傑才轉身走向對麵的站台。

周二晚上的見麵約在徐彙濱江的“新發現”。沈傑提前半小時到了,選了靠窗的位置,能看見江麵上往來的遊船。風卷著江水的潮氣撲進來,帶著深秋的涼意,他把圍巾又緊了緊。服務員來問了三次是否可以上菜,他都笑著擺擺手:“再等等。”手機屏幕亮了又暗,導師催論文修改的消息已經堆了九條,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機調成靜音。

牆上的時鐘指向七點二十,季敏才裹著一身寒氣推門進來。“抱歉,學生會臨時有事。”她摘下圍巾時,鼻尖凍得通紅,睫毛上甚至沾著細小的冰粒。沈傑沒說話,把剛溫好的米酒推到她麵前:“先暖暖。”

季敏捧著杯子抿了一口,目光掃過滿桌子菜,突然笑了:“點這麼多,想撐死我?”

“怕你不夠吃。”他拆開一次性筷子遞給她,“快吃吧,都要涼了。”

石鍋牛蛙還在滋滋作響,紅油泛著誘人的光澤。季敏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塊放進嘴裡,燙得直吐舌頭,眼睛卻亮得驚人:“好吃!”沈傑看著她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心裡那點因為等待和催促積壓的煩躁,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下周能定稿嗎?”季敏突然抬頭,嘴角還沾著點醬汁。沈傑夾菜的手頓了頓:“差不多,還有幾個數據要再核對。”他想多說點什麼,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是合作導師的電話。

“抱歉,我接個電話。”他走到窗邊,寒風灌進衣領,讓他清醒了幾分。電話裡導師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明天早上九點前必須把修改稿發過來,不然趕不上這一期的刊期了。”

掛了電話,沈傑搓了搓凍僵的手,轉身時看見季敏正低頭看著手機,側臉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怎麼了?”他坐下時,女孩才慢悠悠地抬起頭,眼神裡沒什麼溫度:“要走了?”

“文章得趕出來。”他拿起外套,心裡有些發慌,“我送你回宿舍。”

季敏沒說話,默默拿起圍巾。兩人沿著濱江步道往學校走,江風卷著落葉打在腳邊,發出沙沙的聲響。季敏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像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沈傑忽然想起去年深秋,就因為他忘了在奶茶裡加珍珠,她也是這樣一路沉默。那天晚上他發現自己被屏蔽了朋友圈,直到三天後買了她最愛的草莓蛋糕賠罪,才重新出現在她的訪客列表裡。

“彆生氣了。”他試圖牽她的手,卻被躲開了。季敏加快腳步往前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又決絕的聲響。沈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很累,論文的壓力和女孩的冷戰像兩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到了宿舍樓下,季敏轉身時,臉上沒什麼表情:“上去了。”

“周末……”沈傑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再說吧。”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樓道拐角的瞬間,沈傑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十一點半,距離交稿還有九個半小時。

接下來的幾天,沈傑徹底泡在了實驗室。他甚至在操作台旁支了張折疊床,累了就蜷著睡一會兒,醒了繼續對著電腦屏幕。導師的修改意見像雪片一樣飛來,每一條都精準地戳在痛點上。周三晚上,他對著一組出錯的數據發呆時,突然想起季敏說過,她最喜歡石鍋牛蛙裡的藕片。

手機在桌上震動了一下,是季敏發來的消息:“晚安。”沈傑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很久,手指懸在屏幕上,最終隻回了個“安”。他點開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見的動態裡隻有一條空白橫線,心臟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攥緊了——她又屏蔽了他。

周五晚上,論文終於定稿發送。沈傑癱在椅子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響。他點開和季敏的對話框,往上翻著聊天記錄,看到海寧那天她發的奶茶照片,突然笑了。輸入框裡敲了又刪,最後發出去一句:“周末有空嗎?去吃上次那家牛蛙。”

這次的回複很快,快得讓沈傑心慌。

“不了,”季敏的消息像塊冰,“我新找了個男朋友。是個比我小一年級的弟弟。”

沈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半天沒反應過來。窗外的天已經亮了,晨曦透過百葉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突然想起海寧那天,季敏往他懷裡鑽時,發梢掃過他下巴的觸感,癢得人心慌。那些在商場裡交纏的手指,高鐵上靠在肩頭的重量,湘菜館裡綿長的吻,原來都是會過期的。

“我怎麼被失戀了!”他對著屏幕敲下這句話,發送鍵按下去的瞬間,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

沒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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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實驗室的。清晨的校園空蕩蕩的,隻有清潔工掃地的聲音。他走到徐彙濱江,綠地繽紛城還沒開門,那家餐廳靠窗的位置空著,仿佛昨晚那場晚餐隻是幻覺。江麵上飄著薄霧,把對岸的建築暈染成模糊的影子,他突然想起季敏說過,這裡的日出像橘子糖。

他開始失眠。夜深人靜時,會坐在電腦前一遍遍翻看海寧的照片。季敏舉著胡蘿卜娃娃的樣子,喝奶茶時被熱氣模糊眼鏡片的樣子,靠在他肩上睡著的樣子……每一個畫麵都清晰得像在昨天。他甚至能聞到照片裡的桂花香氣,嘗到那杯三分糖的芋泥波波,甜得發苦。

他又約了她幾次,微信消息石沉大海,電話要麼不接,要麼被匆匆掛斷。

“在上課呢。”

“實習太忙了。”

“他會誤會的。”

季敏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冷淡,像換了個人。沈傑去她學校門口等過兩次,第一次看到她和一個男生並肩走出來,男生手裡拎著她的包,她笑得像朵向日葵。

第二次他沒敢上前,隻是坐在馬路對麵的長椅上,看著她進了圖書館,直到閉館都沒出來。

日子變得像杯白開水,寡淡無味。沈傑照舊去實驗室,卻總是在操作台旁發呆。

合作的導師找他聊,說他最近狀態不對,他隻是笑笑,說不出話來。

他路過抓娃娃機店時,會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想起那個胡蘿卜娃娃還放在床頭,每天晚上都對著它發呆。

他想起雲南那個暑假。季敏跟著學校實踐隊在那邊待了一個月,每天晚上都會給他發消息,說山裡的星星有多亮,說少數民族的服飾有多好看。有天下午四點多,她突然發來一條消息:“我測出來是npd,你也測一下你的吧。”

當時他正在忙課題申報,隨便搜了個測試應付過去,現在想來,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像拚圖一樣湊了起來。

沈傑鬼使神差地打開搜索引擎,輸入“npd”。屏幕上跳出的詞條刺痛了他的眼睛——自戀型人格障礙,缺乏共情能力,擅長情感操控,在關係中忽冷忽熱,特彆擅長忽然斷聯!!!

他看著那些文字,突然想起季敏曾抱著他的胳膊說:“沈傑,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原來那份喜歡,或許隻是npd患者對理想化客體的短暫迷戀。

他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淩晨三點的實驗室,隻有儀器的嗡鳴陪著他。他會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文獻流淚,不是因為難懂,而是突然想起季敏曾趴在他背上說:“沈傑,你看文獻的樣子好傻。”他去食堂吃飯,看到石鍋牛蛙就會繞道走,卻又在深夜餓得胃疼時,下意識地點那家外賣,吃一口就吐出來——沒有她搶著夾藕片,牛蛙一點都不好吃。

沈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夜色像濃稠的墨,把這座城市暈染得模糊不清。他突然想起後灘那個老亭子,以前這個點,他們還在那裡抱著接吻,江風帶著桂花的香氣,吹得人心裡發軟。季敏當時說:“沈傑,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原來“有點”是這麼吝嗇的詞。

他費儘心思加回了季敏的朋友圈,看到她發了張照片,在一家看起來很高級的餐廳,對麵坐著個陌生的男生,她笑得很迷人,手腕上的銀色手鏈,在燈光下閃得刺眼。沈傑關上手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心中一瞬間像被整個世界斷聯。

樓道裡的聲控燈不知什麼時候滅了,黑暗包裹著他,像海寧那天的夜色。他想起工人路上,季敏勾著他的小指說“這條路好像沒有儘頭”,原來不是路沒有儘頭,是她從來沒想過要和他走到頭。

秋風從窗戶縫裡鑽進來,帶著桂花的香氣,和海寧那天一模一樣。沈傑突然笑了,笑著笑著,肩膀就開始發抖。他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像個迷路的孩子。原來有些美好,真的隻能存在於回憶裡。就像那杯熱芋泥波波,涼了就再也暖不回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蹲了多久,直到天亮才慢慢站起來。鏡子裡的人眼窩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沈傑洗了把冷水臉,看著水流進下水道,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也跟著流走了。

或許這樣也好,他想。至少在回憶裡,季敏永遠是那個舉著胡蘿卜娃娃衝他笑的女孩,眼睛裡盛著海寧的星光,發間飄著茉莉的清香。

隻是偶爾路過蓮花路站,看到那家生煎店時,沈傑還是會停下來,買兩籠生煎。咬下去的瞬間,滾燙的湯汁燙得舌尖發疼,就像那個深秋的吻,熱烈又短暫,最終隻留下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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