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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有些糯糯道:“大哥哥,會不會麻煩你?”
江言擺手道:“我救你的時候,我就沾染上了你的因果。”
“帶你去安全的地方,是小事情,不用擔憂。”
小女孩伏在潮濕的石板上,想要給江言磕了一個頭:“謝謝,大哥哥的救命之恩。”
江言看到這一幕,直接出手在她的額頭處墊著一道溫和的靈力:“心意我領了,不用那麼大禮。”
“你叫什麼名字?”
小月滿臉崇拜地看著江言:“大哥哥,我叫小月。”
“我叫江言。”
“我帶你離開這裡,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解決一些事情,你把這張符籙收好,它可以在關鍵的時候保護你。”
江言將一張淬煉著煌煌真火的符籙打入到小月的體內。
小月瞬時間感受到身體中出現了一陣陣暖意。
當江言看到小月要感謝的時候,他擺了擺手:“不用感謝我。”
小月開心地笑著:“江言大哥哥是個好人。”
江言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隨後他看向了齊州城布政使司的位置,下一刻,他衣袖一卷,小月跟在他的身後,而他此行的目標則是遠處的布政使司。
布政使司。
深秋霜月染透赤霞,齊州布政使司的飛簷鬥拱此刻儘數浸在血光之中,布政使陸文昭反握鐫刻雲雷紋的寬刃長刀,青衫前襟早已浸透血漬,宛若雪地綻開的紅梅,他削薄的唇抿成鐵線,明明是三品文臣的儒雅相貌,此刻眉峰卻凝著邊關老卒才有的煞氣。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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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劈開三柄彎月馬刀時,火星濺在雕花廊柱上,將"明鏡高懸"的匾額燒出點點焦痕,北蠻兵士踏著同袍屍首結成狼群陣勢,玄鐵鱗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每一次合圍都如絞索收緊一寸,陸文昭後脊新添的刀傷深可見骨,刀鋒過處血霧彌散,竟在周身三丈劃出個血色太極。
庭院東南角,北蠻將軍骨笛上的幽綠磷光忽明忽暗。他腳下踩著大乾軍旗,枯瘦手指掐出蓮花法印,每聲咒語都令簷角銅鈴炸裂。當第七枚銅錢落地,陸文昭足下青磚突然竄出漆黑藤蔓,朝著他籠罩而去。
與此同時,陸文昭身上的氣息陡然間被一種陰詭之力所壓製,變得越來越萎靡不振。
北蠻兵士黥麵在月光下泛起靛藍幽光,狼牙墜飾隨獰笑叮當作響,陸文昭背靠半截斷碑喘息,血沫順著刀柄紋路滴落,竟在青石板上燙出縷縷白煙。
"喇喇!"
為首的百夫長突然扯開皮甲,露出胸口用戰俘顱骨烙成的狼圖騰,數十把彎刀同時敲擊盾牌,古老戰歌裹著血腥氣在庭院盤旋。他們踩著星鬥方位步步緊逼,刀尖在陸文昭周身織成寒光蛛網,每道傷口都精準避開要害,仿佛在圈獵瀕死的白鹿。
東南角傳來骨笛裂音,陸文昭瞳孔驟然收縮,那些嵌著金牙的嘴裡淌出黑霧,在空中凝成他曆任官職的幻象:翰林院修撰青衫染血。
嗬斥當朝首輔被外派成為布政使。
為官二十年,勤於政務,與民休息。
當烽火狼煙在齊洲城外燃起之時,陸文昭作為布政使手持一柄寬刃大刀悍然衝殺,但勢單力,隻是半天光景,齊洲城轉瞬陷落。
而在陸文昭的腦海中的畫麵最終定格在齊州城頭半麵焦黑的乾字旗,蠻兵們突然齊聲大笑,聲浪震得梁間懸屍如秋千般搖晃。
“嘭!”數十把彎刀朝著陸文昭悍然砍來,他的背部遭到了重擊,頃刻間倒在血泊之中,他整個人意識模糊,行之將死。
三十七道新月寒芒撕開雨幕的刹那,陸文昭聽見自己脊骨碎裂的脆響,像幼時在翰林院庫房打碎的那方洮河硯。
“嘭!”
陸文昭頃刻間倒在血泊之中,他整個人意識模糊,行之將死。
在陸文昭意識將滅之際,他的耳邊隱隱傳來的竟然是赴任那日,齊州百姓跪迎時震落槐花的簌簌聲。
“鏗!”數以萬計的恢弘的劍光在天穹處驟然出現,下一刻,它們朝著布政使司內的北蠻兵士呼嘯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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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靈力裹挾著滾滾的殺氣席卷下方的數以千計的北蠻兵士。
劍氣驚世,它在下方瘋狂地收割著北蠻兵士的生命,此時的北蠻將軍看到兵敗如山倒的一幕,目眥欲裂,他揮劍衝上雲霄,欲要直斬江言,但當他腳底生風之際,他陡然間僵在了原地,一道淩厲的劍光在他的眼前閃現。
“咻!”
下一刻,一把泛起秋水的驚鴻長劍徑直貫穿了北蠻將軍的腦袋,劍尖之處沾染著一絲殷紅的鮮血,緊接著,他魁梧的身體陡然間從虛空中墜落,直接將下方的一名北蠻兵士砸成一攤肉泥。
而意識模糊,滿身傷痕的陸文昭出現在江言的身前,他將通碧丹打入到陸文昭的體內,恢複著他體內的傷勢。
緊接著陸文昭悠悠醒了過來,他看到了麵前的江言以及他身側站著的一個瘦弱的小女孩,江言的樣貌在他的眼裡越來越清晰,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樣,瞳孔緊縮,撐著身體數十道凶悍的刀傷拱手行禮:“感謝江大人的救命之恩。”
江言將陸文昭扶了起來:“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就不用行禮了。”
陸文昭隨後看向周遭,數以千計北蠻兵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漸漸彙聚了一個個血泊,血可漂櫓,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震撼。
陸文昭知道江言的身份,當初他和佛陀開壇論道之時,恢弘之景,驚世之言讓中洲之人都為之一震。
而當時江言的官職被長公主臨時冠以都察院左都禦史的職務,當時的朝中一片反對的聲音,而長公主以雷霆手段壓下了所有反對的聲音。
而當時的陸文昭也是反對派之一。
但之後江言的所作所為卻是讓整個大乾朝野無聲,中洲靜謐。
直麵末法時代蒼界第一人佛陀高居不敗,並且佛陀事後負傷而走,堪稱神跡。
經此一役,幾乎沒有人反對江言臨時空降到都察院左都禦史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