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大門打開之後,易颯瞬間愣在原地。
她感受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走到易颯身邊的大家同樣的,全都呆立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不為彆的。
麵前正對著大家的房間裡,帶著一股子詭異的氛圍,這是一種極度冰冷的感覺,人雖然不在了,但是這個人留下來的氛圍和氣場卻依舊在這裡。
和剛剛易蕭的那種歇斯底裡、不斷的在牆上發泄的樣子不同。
現如今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的發泄樣子,甚至沒有任何雜亂無章,唯一有的,就是一幅畫。
這是一幅以非常冷靜的筆觸繪製而成的畫。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畫裡麵的顏料應該是和著血的。
這是一幅來自於大海的圖畫。
浩瀚的星辰大海中,十幾個乘船泛舟而上的人在船麵上錯綜複雜的站著,不遠處還能看到一些站在陸地上的人,這群人的樣貌高低錯落不同。
能看得出來,這群人應該全都是從湖底剛出來的樣子。
隻不過耐人尋味的問題在於。
從水下出來的人似乎不在少數。
水上星星點點有不少如同芝麻般大小的東西在飄散。
這些全都象征著人。
易颯覺得這幅畫有點不對勁,她想要更湊近一步看的時候,突然整個人打了個寒噤。
等等。
這些人乘坐的,並非是一艘船!
這些人乘坐的,是人!
是人屍體組成的類似於船的東西!但那並非是船!
這群人爭先恐後的劃著屍體前行,蜂擁而至。
而這幅畫的最頂部,並非是之前易蕭他們一直在說的‘它們來了。’
而是我們來了。
易颯不禁後背發涼,她凝視著這幅詭異的畫作,試圖從中解讀出更多的信息。
但是這一切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餘地,光是看到這幅畫作,易颯便已經渾身發麻。
她看不下去,更想不下去。
此時,易颯的腦海很混亂。
亂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撥弄她的大腦一樣。
“等等,我想起來了!”
易颯猛的大叫了一聲。
“我之前和薑駿對上腦袋的時候,我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幕!”
她的話,雖然聽上去有點奇怪。
但是大家很快都明白了。
原來說的,是之前在水裡麵的時候的事情!
突然,她注意到畫中的一些細節。
在船體的周圍,似乎環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黑氣。
這黑氣給整個畫麵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這是......怨氣?”
吳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彆人倒是沒有怎麼被嚇到。
宗杭直接酒杯嚇得跳了起來。
“什麼怨氣?這地方還有怨氣?不要啊……”
王胖子被他這個一驚一乍的樣子弄的有點無語,但是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易颯眼中這些畫中的景象似乎發生了變化。
那些原本靜止的人物開始活動起來,他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在遭受著某種折磨。
易颯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
王胖子好奇的問了易颯一句。
此時的易颯搖了搖頭,麵色恍惚。
突然,不遠處似乎傳來了詭異的敲擊聲。
“咚咚咚——”
三下。
“咚咚咚。”
又三下。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瞬間反應過來。
難道是張起靈看著的丁磧出問題了?
上麵有情況!
幾個人連忙轉頭朝著上麵跑去。
在臨走之前,易颯看了一眼門口的名字。
‘我們來了。’是易寶全寫的。
一切如眾人所想。
此時的張起靈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躺在了正對著他們房間的地上,雖然從外麵看,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是大家卻能夠看得出來,能傷害張起靈的那個東西,絕對不是個簡單的玩應兒!
想到此,大家全都對視了一眼。
“你們都小心一點,先去找丁磧。”
易颯等人跑到上方,發現丁磧所在的房間門緊閉。
那詭異的敲擊聲正是從裡麵傳來。
王胖子激動的大罵了一句。
“丁磧那小子肯定在裡麵想著法子出去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對小哥動的手,竟然讓小哥暈倒!我非得……”
吳邪示意他小聲點。
“這事情還挺危險的,一時半會說不明白,我們不能完全歸咎在丁磧身上,萬一還有第三個人呢?”
第三個人?
這個地方難道還有第三個人麼?
幾個人有點不太相信,但大家還是按照吳邪所說,一點點的走到這個房間門口。
吳邪緊張地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
丁磧倒在地上,雙眼翻白,身體不停地抽搐。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支畫筆,地上散落著許多紙張,每張紙上都畫著同樣的圖案。
那是一具具屍體組成的船。
正如他們剛剛在下麵所看到的一樣!
易颯震驚不已。
她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船的圖案,怎麼現如今這個船卻出現在了丁磧手下的畫中?
“這是怎麼回事?”
王胖子驚訝地問道。
但是此時並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解答。
易颯凝視著丁磧,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想起了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幅畫,以及畫中所傳遞的詭異信息。
“難道丁磧也看到了那些幻象?”
她低聲說道。
但是不應該啊。
當時和薑駿接觸的,明明隻有自己一個人……
等等!
易颯反應過來。
竟然知道薑駿變成半死不活的人,不僅僅是薑孝廣,還有丁長盛的話。
那是不是說明,丁長盛這邊也曾經安排過丁磧和薑駿見麵?
王胖子撿起一張紙,仔細觀察著上麵的畫。
“這畫的風格和樓下那幅很像啊,難不成這裡麵有啥聯係?”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丁磧的身體突然停止了抽搐。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我...我看到了...”
丁磧顫抖著說道。
“好多人,在船上...他們...”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似乎無法表達出完整的意思。
宗杭上前握住他的手,皺眉道。
“彆怕,丁磧,告訴我們你看到了什麼。”
王胖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啊?這人之前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變成個傻不拉幾的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大寶貝呢,在咱們麵前這麼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