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聞聲沒有正麵回答吳邪的話,而是轉過身子,朝著劍匣開口道:“我這朋友問你是什麼東西,你吱一聲。”
瞬間,眾人齊齊愣住。
吳邪看向許言的目光更是變得怪異起來。
對著一個木匣子說話?
看來自己沒猜錯,這大哥腦袋果然有點問題!
不隻是吳邪這麼想,潘子大奎他們愣過後,臉上同樣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一個死物,怎麼可能給回應。
三爺果然年紀大了,看走眼了。
這群人裡麵,唯一沒有笑的,依然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哥。
他非但沒有笑,表情還異常的嚴肅。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影一閃,瞬息間竄出廟外,走的時候,還不忘拽住吳邪。
吳邪身形一個踉蹌,就被拉到了幾米開外。
他剛想生氣,卻看到了讓自己驚掉下巴的一幕。
隻見,許言那個靠在柱子上的劍匣,在沒有人操控的情況下,竟然劇烈顫抖起來。
嗡嗡嗡~
裡麵更是傳出了清亮高亢的嘯聲。
聲音清脆,好似金鐵交擊。
吳三省反應也不慢,看到小哥把吳邪拽走,他連忙招呼上潘子等人,同樣跑出了瓜子廟。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
一道無形的氣波,以瓜子廟為中心,向外麵擴散開來。
吳邪等人瞬間被這股氣流,吹得東倒西歪。
好在,因為距離較遠,眾人也就是跌了一跤,並無大礙。
“乖乖,什麼妖魔鬼怪,好凶喲!”
吳邪驚魂未定,情不自禁拍了拍胸口,安撫了下小心臟。
潘子和大奎等夥計,更是臉色刷白,被嚇得不輕。
三叔臉色驚奇,急忙看向小哥,低聲詢問是否知道匣子裡的東西。
隻是,沉默寡言的小哥思考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感覺很危險。”
“很危險?”吳三省不解。
“對,要命的那種!”
吳邪聽到兩人對話,這才發現,自己原以為這個悶油瓶似得小哥是自己三叔的夥計,但從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三叔甚至還隱隱以這個小哥為主。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這麼許多,因為許言這會兒已經走了出來。
隻見許言雙手攏在袖子裡麵,身後背著那個足有一人高的木匣子,臉上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看到許言身後的木匣,吳邪等人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
“放心吧,沒事了。我安撫過了。不過下次可不要說它是什麼東西,它會生氣的。”
吳邪聞聲,驚大了雙眼道:“它……它是活的?”
許言聳了聳肩,回答道:“我也沒說過是死的啊!”
眾人又等了一會兒,看到木匣果然沒動靜了,這才敢回到廟裡麵。
不過這次,大家都識趣地避開了目光,不敢再看那個木匣。
尤其是潘子等人,甚至都不敢再看許言了。
他們常年在地下工作,自認為走南闖北,見識過很多‘凶’的東西,但許言這個,大白天的凶起來,著實嚇人!
許言招呼吳邪繼續坐下吃飯,後者則是期期艾艾,想看木匣又不敢看。
看到這一幕,許言笑了笑,解釋道:“春雷平時很乖的,隻要你不冒犯它,不會生氣的。”
聽到許言這麼說,吳邪這才敢偷摸用餘光瞥了木匣一眼。
裡麵究竟是什麼?
一具屍體?一隻妖怪?還一條蛇?
吳邪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答案,隻能放棄。
他現在可不敢再問了,萬一又惹得匣子裡麵的祖宗生氣,怕又要逃命了。
好在接下來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木匣一直安安靜靜,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另外,的確和吳邪猜測的那樣,吳三省找的向導今天沒有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趕著牛車破開晨霧,來到了瓜子廟外。
吳三省上去交談了片刻,確認對方身份後,這才催促大家啟程。
接下來大半天時間,都是在山區裡趕路。
好在有老頭趕的牛車,一行人走走停停,也不算勞累。
一路走了約莫有六十裡地,到下午的時候,眾人翻越了幾座山,這才來到一片丘陵地段。
往前看,是一片黑泥灌木組成低矮不平的丘陵,往後看則是幾座大山。
這裡算得上是人跡罕至,屬於山區裡麵的無人區。
來之前吳邪查閱過資料,這片山區綿延一百四十多公裡,而他們要找的戰國墓,就在中心地帶。
“籲!”
趕車的向導老頭停下牛車,眾人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時候,一條大狗從灌木叢裡麵竄了過來。
吳三省見狀玩笑道:“老爺子,咱們下一程騎這狗?恐怕夠嗆!”
“咋能騎狗呢?這最後一程沒有車,得坐船,這狗是用來報信的!”
一行人當中,許言知道這老頭不是啥好人,和此地的船工合夥,經常帶遊客去積屍洞裡麵送死,他們再進去把遊客身上值錢的東西扒了。
古話有雲,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這是因為,古代做這幾個行當的,很多都是張青孫二娘之流,坑害路人行商很普遍。
不過,知道歸知道,許言卻不打算拆穿眼前這個老頭。
他對積屍洞同樣好奇,也想去看看裡麵有什麼。
尤其是那口水晶棺,和裡麵的千年女傀。
就是不知道,千年女傀能經得起他幾劍……
隊伍棄了牛車,再次啟程。
一路又走了幾裡地,越過了這片灌木叢生的丘陵,眾人眼前出現了一條翠綠的山溪。
這條山溪約莫有五六船寬,水流湍急渾濁,不知道有多深。
山溪往西流,兩旁都是峭壁,唯有隊伍所處的位置,有一塊平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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