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難受的文盈這般一動,眼前眩暈了片刻才緩和過來。
抬眼一瞧才發覺,她說怎得拉大公子一下就暈的這般厲害,原來是她一口氣起來的太猛了些,竟是直接將大公子也一並壓倒在了船舫的地上。
就是船夫也因為船舫內的動靜回頭來看,卻瞧著裡麵兩人在地上疊在一起,忙會轉過頭來,一眼也不敢看。
船舫外的光亮映照過來,文盈趴在他身上,能感受到手心下屬於他的溫度和心跳,她還是暈的,但卻好似被大公子晦暗不明的眼眸吸引了過去一般。
“您……疼嗎?”她好像拉他的力氣大了些。
陸從袛的手環住她的腰身,低聲道:“還好。”
他環著她,在她壓著自己的情況下,仍舊能抱著她起身坐回原位去。
“不想走可以同我說。”他手還扶在她腰上,有些無奈,“何至於撲過來?”
他慢慢湊近她,低啞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方才,船夫可能誤會了。”
有夫妻之實的男女單獨在船舫裡,兩人先是鬨了些動靜出來,再看又都在地上,哪裡能不叫人誤會?
文盈麵上染上緋紅,又稍稍緩和了一瞬才開口:“方才實在是有些惡心,說不出來話,一時情急才拉您的。”
她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實在是有些愧疚,不知若是船夫嘴巴不嚴傳出去了,會不會影響了大公子名聲去。
但下一瞬,陸從袛悠悠開了口:“誤會也無妨,畢竟我原本就是這般打算的。”
文盈一愣,稍稍反應了一下才勉強明白大公子的意思。
他就是這般打算的……他打算在這裡?
文盈麵上的緋色剛褪下去些,彼時又重新卷土重來,她手猛然撐在大公子胸膛上:“不成,不可以!”
她聲音不大,但說的又快有堅決。
陸從袛卻是在這時低低笑出了聲來,反手將窗戶打開,叫外麵清爽的風能多吹進來些。
“隨便說說你也信,你如今正難受,難不成我在你心裡是禽獸?”
文盈有些心虛地眨眨眼,但大公子卻在這時用長指挑起她的下顎,在她唇上輕輕啄吻一下。
還未等文盈有什麼反應,便匆匆退開:“但在這美景之下,多少也是要親近些的。”
文盈呼吸一滯,眼前是他俊朗的臉,高挺的鼻梁方才還曖昧地擦過她的麵頰,留下屬於他的氣息。
她被他撩撥的喘氣都稍稍急促了些,但湖麵上吹過來的風卻叫她的暈眩之感好了不少。
她睫羽輕顫,自然也叫陸從袛發覺了她眼底逐漸清亮。
他看著她的唇,聲音低低暗暗:“吹吹風可會好些?”
文盈輕輕點點頭,下一瞬,陸從袛修長的指便扣上了她的脖頸,指尖插入發絲之中,壓著她向前貼近。
唇角被銜住,舌尖被輕輕勾纏,文盈眼眸倏爾睜大,但卻在呼吸的間隙中聽到他暗啞的聲音:“閉眼。”
距離也一點點被拉進,文盈感覺到自己的柔軟貼近了他的胸膛,腰身也被他另一隻手緊扣住,叫她躲無可躲。
他似是很珍視般,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骨血之中,文盈自然也在他的攻勢之下慢慢軟了身子,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回應他。
直到最後唇齒間的糾纏分開,交換後的氣息籠罩在周身,文盈的雙眸不受控製地染上水霧,反倒是惹得陸從袛低聲笑她:“哭什麼,我還未曾欺負你。”
“沒,妾也不知是怎麼了。”
文盈一邊緩和著自己的呼吸,一邊蹭了蹭自己的眼角。
許是……情動之時皆是如此罷。
陸從袛盯著她來瞧,視線一點點劃過她的眼眸,慢慢到她的鼻尖、唇角:“陸世久的人找你,你可有害怕?”
“一點點,但妾給他們嚇走了,合該是他們怕妾才是。”
陸從袛輕笑出聲來:“出息了。”
他指腹蹭了蹭文盈紅潤的唇:“有人給臉不要臉,你做的很對。”
陸從袛也有些後怕,若是文盈被帶上了陸世久的船,後果將是如何。
文盈因他的舉動睫羽輕顫了顫:“今日這事,定然會被旁人知曉,您該怎麼辦?”
既是當眾認下了不孝的罪名,又是親自動手懲了船家,公子的名聲從今夜開始怕是更不好了。
“我會怕這些?”陸從袛調整了個稍微舒服些的姿勢,將文盈摟在自己懷中。
“最好能將今日的事快些傳揚出去,免得日後再有人蹬鼻子上臉,以為我好欺負,便要隨意來動我的人。”
文盈貼近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且沉穩的心跳,倒是能叫她心安不少。
她想,大公子定然有自己的謀算,他這般厲害,這些事定難不倒他。
隻是她突然想到自己遇到商大人的事,下意識想要開口告知他,但話到嘴邊,她卻莫名說不出來。
她不知公子會給她什麼樣的回答,她有些怕公子的回答會叫她難以麵對,亦或者公子直接搪塞過去。
她輕輕歎氣一聲,有些事還是稀裡糊塗過下去罷,凡事都講究的太明白,反倒是平添煩擾。
文盈將事情都拋之腦後,轉而問陸從袛去報官的結果如何。
陸從袛沉吟片刻:“我總覺得此事其中有蹊蹺,今日過後,還是儘量不要出門,府上若是有采買一類事,儘量都叫小廝去做,莫要叫丫鬟出門。”
文盈將他的叮囑全然記下,自己在他懷中稍稍調整了下姿勢,手也環抱上他。
陸從袛貼近她的額角,輕聲問:“不熱嗎?”
“有點。”
“熱就不抱了。”
文盈沒鬆手:“我剛才隱隱瞧著旁人在船上,都是這般抱起來的。”
陸從袛眉心一跳:“你看了誰的船?”
文盈隨便伸手一指,遠處遙遙好幾艘:“凡是船上有女子的,他們都抱在一起了,想來遠處的人也能隱隱約約看到咱們的,您方才護著妾,上了船又同妾隔了距離,實在有些怪。”
陸從袛唇角扯了扯:“你看那些,大抵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她怕是看的都是青樓教坊出來陪客的女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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