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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壓在他身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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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袛呼吸停滯一瞬,清俊的麵容上透出冷凝的意味來,甚至周遭的氣氛都沉寂下來。

“他可有把你如何?”

文盈看出他壓抑的怒氣,忙更加用力地拉了拉他:“妾沒敢直接跟他走,幸而您在妾身邊放了暗衛,他也出手幫著妾撐場麵了,否則還真不一定會不會被帶走呢。”

陸從袛冷沉著一張臉,立即便想到了另一層:“船家被收買了?”

文盈點點頭,她沒理由去替船家隱瞞。

他既收了大公子船錢的訂銀,卻又去收旁人的好處,將訂了船的主顧送到旁人船上去,實在是貪。

陸從袛盯著文盈,但聲音卻冷的很:“你且先站在這等我。”

他又將花燈放回了文盈的手上去,轉而幾步到了船家身邊,迎著船家賠笑的臉,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這一下的動靜將四周的人全然驚動了,反正比方才文盈和小廝的動靜大不少,就是在不遠處的杜朱二人也瞧了個一清二楚,視線雙雙都定在了陸從袛身上。

而他本人卻是猶如煞神在世般,聲音冷的出奇:“做生意,你不厚道。”

陸從袛上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船家,倒是並沒有補上一腳踩在他身上。

船家連滾帶爬地翻身起來到他腳下,猛磕了兩個頭:“大人饒命,小的也不知竟這般嚴重,畢竟、畢竟您和陸相乃是一家人,小的也隻是想做個順水人情——”

“順水人情?一家人?”陸從袛冷笑一聲,“將我的人送到旁人的船上,便是你的順水人情?”

他上下打量了船家,船家的年歲也不小了。

他嗤笑一聲:“你也是在這一片做生意的,應當早就聽說了我的名號,我陸從袛乃是出了名袛不孝父親與繼母,前些日也分了家出去,你居然說我與他是一家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陸從袛眉尾輕輕一挑,眸光上上下下打量他,似是在想該罰他才能解氣。

船家又猛磕了兩個頭,當然聽說過陸家的這檔子事,但父子兩個哪有隔夜的仇?陸家賞銀給的不少,他自然是說服了自己,說不準他今日給遞了這個機會,反倒是能叫這父子倆解了心結,他沒準還能多拿賞銀呢。

可他哪裡能想到陸從袛同小時候一樣,是個不好惹的主,甚至如今做了官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動手,甚至還承認自己不孝。

他、他就不怕被有心人捉了把柄去?

但陸從袛怕不怕他不知道,他是怕了這祖宗:“小的糊塗,大人彆跟小的一般見識,是小的狗腦擅自揣度大人,今夜這船錢小的半點不收您的,日後無論您什麼時候來,定有船為您候著,您消消氣,為了小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官員行事心中有顧慮,高門後生在乎名聲,而紈絝子弟出手闊綽且好哄的很。

可陸從袛這種,偏生三個身份都沾邊,卻又三個弱點都沒有,最是不好伺候,可他又不長眼地得罪了他,彼時便是哭也來不及。

陸從袛看著他這副模樣,冷嗤一聲:“你覺得,我在乎你這些銀錢?”

他抬起頭來,視線一點點掃過眾人,最後遠遠看向躲在一旁的陸府小廝。

他話是說給陸府人聽的,也是說給所有盲目以為他與陸府是一家的人聽的:“我姓陸,但不代表我與陸世久是一家,若是日後誰再將我與他放在一起——”

陸從袛身後拔下船家發上木簪,隨手一擲,那木簪便直直插入身後木樁之中。

周圍人皆低呼一聲,到吸一口涼氣,但卻無人敢開口置喙。

陸從袛放過了他們,轉而回頭來尋文盈,將她手中的花燈重新拿了回來。

對文盈,他麵上的冷凝褪去些,聲音也不似那般待著寒意:“還想坐船嗎?”

文盈眨眨眼:“還是坐罷。”

畢竟他們如今已經很是吸引了旁人注意,這時候若是走了,隻要不回府,便定要被人當成猴子瞧不可,倒不如去湖上,既能賞景,又能離這些人遠遠的。

陸從袛點點頭,空著的那隻手拉上的文盈,緩步朝著上船口走。

船家不敢惹他,忙叫人給準備著東西好帶著他們上船。

不遠處的杜宸蘭看得呆滯,她自小到大接觸的人都是正經讀書人,哪裡見識過陸從袛這般的,彼時她聲音都有些磕巴:“他、他怎得脾氣這般差?”

她心跳也快了幾分,她沒承認,方才即便是陸從袛的冷意不是對著她發的,她也是實實在在被他震懾住了。

甚至她腦中回想起之前同陸從袛見過的幾次麵,她都因為不願同他結親而對他愛搭不理、惡語相向,但他都隻是輕笑兩聲未曾有反應。

如今看來,他待自己,已經算是寬和了。

朱吟語沉吟片刻:“此前聽聞他因生母過世而怨懟父親,想來也是因為船家僭越了。”

她眸光落在陸從袛與文盈二人身上,喃喃道:“如此看來,還真說不準,他究竟是孝還是不孝。”

因對母親的孝順而怨懟父親,如何能說成不孝?

眼瞧著杜宸蘭對陸從袛的感情複雜了起來,不敢靠近卻又好似冥冥之中被吸引著,朱吟語側身見過她看著陸從袛他們的視線擋住:“快些回去罷,你娘該擔心了。”

杜宸蘭咬咬唇,這時終於點了點頭,連之前想要蹲守陸從袛,然後去尋他說兩句話的念頭也在此刻全然壓了下去,不敢再升起。

而上了船的文盈才後知後覺後悔起來,她咬著唇,視線落在映著月光與燈燭光亮的湖麵上:“公子,妾有些難受。”

陸從袛因擔心而蹙眉,他拉著她的手,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微涼:“怎麼了?”

“暈,想吐。”

陸從袛當即反應過來,伸手為她倒了杯茶遞過去,苦笑不得:“湖中行船你都暈,若是日後有機會在海上行船,你又當如何?”

文盈因為難受得很而說不出話,但卻並不讚同大公子所言。

她之前剛坐馬車之時還會頭暈想吐呢,後來坐多了不也好了嗎?她想,若是真有海上行船的機會,給她時間稍稍緩和,她也能適應的。

“罷了,今日先會府罷。”

這怎麼能行?

文盈舍不得走,但卻沒力氣說話,之時順著船舫行進的晃蕩帶著她的力氣,一股勁壓在了要起身叫船夫掉頭的陸從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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