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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少女懷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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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沉浸在自己的暗暗的小歡喜中,未曾察覺床上的文盈的細微變化,她端著打好的水進來,一邊為她投洗細葛布,一邊繼續哼著小曲。

文盈莫名有些心虛,一心虛就閒的手忙腳亂,她隨便胡亂找著話:“你今日怎得來的這麼早?”

“早嗎?尋常我都是這時候來的。”

阿佩帶著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靠近她些,並沒有先將手中的細葛布遞過去,而是伸手貼上她的額角:“怎得連這麼紅,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

這一問便是問到了文盈的命門般,她忙將阿佩的手揮去,一把接過細葛布來擦臉。

“沒有,許是昨夜睡熱了。”

她略顯慌亂地起身,胡亂將話往阿佩身上扯:“你今日怎麼這麼高興。”

阿佩眼神躲閃一瞬,但她比文盈要乖張:“不高興,難道要愁眉苦臉?”

她繞到前麵來,看著文盈上下打量:“雖說大公子如今在外名聲不好,但也影響不到我這小丫鬟,難不成你瞧見我高興,還要替大公子不爽呢?”

“沒,我沒這個意思。”

文盈說不過她,不自覺被她繞到話裡去,趕忙擺手說不是。

阿佩掩著唇笑,隻說是逗她玩呢,伸手拉著她到水盆旁洗漱。

到了白日裡,文盈照常去陪杜媽媽,說話也好做活也罷,總歸有些意思。

文盈跟杜媽媽坐在屋裡,阿佩則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手上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杜媽媽唉聲歎氣:“公子這事出的蹊蹺,也不知如今如何了,公子是不叫我去打聽,你昨晚問的如何了?”

其實昨晚文盈等著大公子回來的事,杜媽媽也是知道的,還是她給準備的油燈,怕外麵太黑了她害怕。

文盈將昨晚自己聽到的都告訴了她,杜媽媽麵上還是愁容不散:“公子這是不想叫你擔心呢,想來這事也是棘手。”

文盈微微垂下了頭,沒說話。

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即便是掛心,也隻不過是跟著白操心,倒不如將手頭的事都做好了,最起碼叫大公子心煩的時候,沒有多餘的事更擾他煩憂。

杜媽媽挑揀著筐裡的蘑菇,餘光撇到了阿佩身上,似想到了什麼,低聲對著文盈道:“最近我總覺得,阿佩有些不對。”

文盈打起了精神來,甚至還有些緊張:“哪裡不對勁?”

“你沒瞧見她最近情緒總是特比的高,好像天天都有喜事一般,有時候一個人做活還發呆,我估摸著——”

杜媽媽停了下來,聲音壓的更低:“要我說,這丫頭如今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莫不是看上了外院的誰了?”

文盈有些驚訝地望向阿佩,心中第一瞬的反應則是否認。

也不知怎得,她覺得阿佩的眼光是很高的,甚至說她自帶了一種傲氣,這陸府基本不從外麵買小廝,以至於原本府裡的那些人她都瞧見過,也沒什麼好的,阿佩怎能瞧得上?

她沒說出否認的話,但杜媽媽卻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彆不信,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飯還要多,這點小心思如何能看不明白?”

她將手中的蘑菇一扔:“她如是有了心思也沒什麼,咱們公子也不會管這些,但就是這個人選有些棘手,外院的人的身契都是在張氏手裡,到時候還得公子親自出麵去將身契要回來,說不準又要惹出什麼動靜來。”

提到身契,文盈一怔。

“阿佩若是要成親,可是要將她身契給她,放她出府去?”

“都成罷,到時候也不一定是她一個人說的算,但你如是想要留她也可以不放。”杜媽媽麵上發愁,“但那男子的身契咱們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裡的,要不然張氏說不準什麼時候來使壞,白白將咱們的軟肋送到人家手裡,對了,若那男子是家生子,這可就更不好辦了。”

文盈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隻想著什麼時候找阿佩單獨說說話,問問那人究竟是誰,她又是怎麼想的。

她甚至希望杜媽媽說的都是錯的,最好阿佩根本沒什麼看中的人。

到了下午,還沒等她尋來什麼好機會,大公子倒是回了來。

這照比平常早了幾個時辰,文盈趕忙跟著杜媽媽一起去接,打眼一見便看著大公子麵色沉鬱的很,跟在他身後的墨一,麵色也是黑青的,兩個人前後腳走了過來,看著都是頗為瘮人。

大公子路過她時,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什麼都沒說就直接回了房去。

杜媽媽在文盈伸手推了她一把:“壞了,彆說出了什麼事,你快去問問看,也多陪陪他,也好叫公子開懷些。”

文盈被硬著頭皮推了出去,但她還是下意識想要躲:“還是您去罷。”

“我倒是想,從前公子小時候,他倒是什麼事都跟我說,但現在他大了,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告訴我,但跟你還是能敞開心扉的。”

因著昨夜文盈輕易問出來了話,如今在杜媽媽心中,她在大公子心裡的低位更重了。

後背推她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些,直接將文盈推的踉蹌幾步,直接跟墨一站了一平。

文盈知道墨一不喜自己,從她還沒跟大公子開始,他就不喜歡,後來她到了大公子的院子,最後又背叛了公子要跟旁的男人相守,墨一如今對她的討厭是什麼程度,她連推測與試探都是不敢的。

“你做什麼?”

墨一側眸看著突然出現的人,麵上的警惕與煩擾。

大公子此刻也回了頭,垂眸看著文盈,稍稍頓了一頓:“我如今有些事煩憂,你若是有什麼事便去找杜媽媽罷,聽話。”

他的聲音透著溫柔,即便說的話跟墨一一個意思,但卻叫文盈聽著半點想走的意思都沒有。

“公子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跟奴婢說說罷。”

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聽杜媽媽的囑咐,還是也夾雜了那麼一點點自己不願意承認的私心。

她雖則下意識想要躲,但卻一點也沒有動,甚至連眼神都是直勾勾盯著大公子的。

陸從袛沒有防備地愣了一瞬,最後隻見他瞳眸抖了一瞬:“也罷,跟我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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